一晃到了九月秋高气爽时节,潘云飞和建明在罗马尼亚首都布加勒斯特街头露面了,两个人到这里半个月了,但光天化日下露面还是第一次。他们一直猫在屋里,他们在看地图,看一些资料。资料是通过翻译翻译过来的,他们给了翻译一笔钱,叫翻译找一些经济信息,主要是有关饭店的。两人已经心生退意,打算金盆洗手了。其他生意不会做,想来想去只有开饭店。
“好好经营,我看好多华人饭店经营的都不错,”潘云飞说,“过个几年,等那边风平浪静了,你把你母亲接来,你两个姐姐要愿意来也叫他们来。咱们两个叫做父母的担心一辈子了,也该让他们享享福了。”
“他们看到我们金盆洗手了,不知要有多高兴。你爸爸妈妈也接来吧,现在想想他们真是为我们操透了心。”建明眼里充满了憧憬。
“我试试吧,我估计他们不会来。我父母和你父母不一样。唉,可惜我姐姐死的早。”
“这两年咱们找找媳妇吧,要中国媳妇,贤惠的。”
“不找漂亮的?”
“漂亮不漂亮无所谓,都到这年纪了,只要后半生有个伴。”
“呵呵,还要把根留下。”
“对,把根留下。他们从小就要受最好的教育,他们长大了要做最体面的人。”
“哈哈,还不能叫他们知道,他们的父亲过去是恶贯满盈。”
“那时侯咱们已经成体面人了,脱胎换骨,咱们一定变的很慈祥。”
“哈哈,咱们以后学下棋吧,等老了咱们两个就天天下棋,颐养天年。”
“夕阳下,两个与事无争的老头在悠闲自得的下棋,偶尔还拌两句嘴,哈哈,多么美妙的画面。”
“儿孙绕膝,哈哈。”
他们住的这个地方是潘云飞过去一个哥们提供的,这个哥们在罗马尼亚经营中国丝绸。
晚上这个哥们来了,一张脸阴沉沉的。潘云飞问他怎么了,他猛抽几口烟。
“有一个同行又抢了我一笔生意,害我损失好几十万。他已经多次抢我生意了,如果这样下去,我在罗马尼亚就没办法站脚了。”
“他是黑社会?”潘云飞问。
“不是,他财大气粗,北京的,他压价压到我无法承受的地步,其他人也都死撑维持,眼看布加勒斯特就成他的天下了。”
“哦,商场竞争。”
“云飞,我想叫你替我把他给干掉!”
潘云飞吃惊的看着他,建明也抬起头来看着他,刚才建明一直在看电视。
“可是……”潘云飞搓着手,“我和建明已经打算退出江湖了。”
“云飞,再干最后一次吧,我实在忍受不了了,如果你不帮我,我就要破产了,就要卷铺盖回国了。”他眼眶湿润了。
潘云飞去看建明,建明也在看他,建明眼光流露出的意思很明显,不能干。
“云飞,求求你了,看在咱们过去多年兄弟的份上。”
这个哥们上前一步,拉着潘云飞的手,用力晃着。
“再干一次吧?”潘云飞又去看建明。
“很危险,什么也不熟,语言也不通,再说咱们是准备在这里扎根的。”建明眼光又挪向电视幽幽的说。
“可我不能被人求,建明,最后一次!”
“你拿主意吧,你要真想干,我也只有干。”
潘云飞笑了:“我和建明要是作生意,也会这样配合的。”
“谢谢兄弟!”这个人差点给他们跪那里,被潘云飞拉起来了。
“能搞到冲锋枪吗?手枪玩腻了,最后一次想用冲锋枪。”潘云飞说。
“我试试吧,应该可以搞到。”哥们说。
“除了布加勒斯特,那个商人在其他地方还有没有住址?我不想在布加勒斯特动手。”
“还有个地方,在边境的奥拉迪亚,他在那里有别墅,养了个罗马尼亚女人。”
“很好,这些天你打听一下他什么时候去奥拉迪亚,再把冲锋枪搞来。”
“我现在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