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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乱试佳人(by 建议看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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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12-30 14:11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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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就听见两个人嘀嘀咕咕,淫笑阵阵,不知道又说了些什么。
  
   占小东 突然提高了声音,“南哥,有个事儿,你可得帮我个忙。”
  
   “啥事?”我哥此刻一定正翘着二郎腿享受着占小东的吹捧。我回来这几天,对我哥的新造型已经烂熟于胸了。
  
    “沈凌和我吵架了。”占小东骂道,“妈的,不知道她听了谁的教唆,查了我的手机。你知道的,就是那几个骚货给我发的黄色短信,还有些别的。我怎么解释她都不听。”
  
   “小东你也太不小心了。这种事你让我怎么帮你啊?”
  
  “不是我不小心,沈凌以前从来没查过我,我就大意了。唉,我就是想让你哪天有空帮我和她说说,就说都是大家开玩笑的,你也收到过很多。”
  
  “占小东,你倒是撇清了,就不管别人死活啊?我告诉你可没有女人给我发黄色短信,这要是传到赵影耳朵里还不得宰了我啊。”我哥委屈地大叫。
  
   多亏他长在新社会,这要是他不幸生在解放前当个地下党,多少革命同志得被他出卖啊。
  
  “唉,我也是没办法啊,她就是不相信我。”占小东越说越委屈,声音也越来越大。我心说,你叫的大声就能成窦娥吗?这路人就该查个底儿掉,然后先杀后奸,让他临死都整不上一点儿快感。
  
   “小东啊,出了什么事儿啊?”突然我妈的声音出现在客厅,“怎么,和沈凌吵架了?”
  
  “没什么,呵呵。阿姨,我和沈凌闹了点儿小别扭。”占小东的声音,“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就是想让南哥有空的时候帮我解释解释。”
  
   “我说小东啊,”虽然不是亲眼目睹,我完全可以想象我妈劝解别人家庭矛盾时那副热心肠,“沈凌多好的一个孩子啊,肯定是你不对。这样吧,今天中午你们就留在家里吃饭,也把沈凌叫过来,我劝劝她。”
  
   “那敢情好啊。”占小东的声音听起来很兴奋,“那麻烦阿姨了,不过还是你亲自给沈凌打电话叫她过来吧,我的电话现在她不接。”
  
  “闹多大个别扭啊?”我妈嘟嘟囔囔的,“真搞不明白你们这些小年轻儿的,不好好过,整天就知道吵架。”
  
   接着客厅里传来我妈拨电话的声音,“沈凌吗?我是你方姨啊。在店里呢?忙不忙啊?”
  
   我抱着衣服无力地靠在门板上,我不知道待会儿当着沈凌的老公占小东的面儿,我应该以什么姿态来面对她,奸夫抑或是普通的男女同学关系?
  
   就听我妈接着说,“沈凌啊,你店里不忙,就过来吃个午饭吧?阿姨很长时间没见你了,过来唠唠吧。哎呀,不麻烦,我饭菜都做好了,你就别客气了,赶紧过来吧,不来可不行,你不来方姨可要亲自去请了。”
  
   这是我妈的杀手锏,电话那头儿的沈凌估计是没话推迟了,因为我妈很快就放下电话,吩咐我哥说,“小南,你赶紧出去再买点儿卤菜,冰箱里的饮料不知道还够不够了,要是不够,赶紧也去买点儿。”
  
  “阿姨,太感谢你了。”占小东很高兴地说,“我去我去,南哥你歇着吧,我去买东西,顺便再买点儿酒,马上回来。”
  
   等着我哥跟着占小东出了门,我才穿好衣服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我心里埋怨我妈多事,忍不住带着一脸的不高兴,我妈却一点儿也没注意到。她一生最大的爱好就是保媒拉纤儿,给人调节个家庭矛盾什么的,所以这会儿正兴奋着呢。她一看见我闲着,立刻给我安排了数个活儿,不是让我帮她摆碗筷儿,就是端菜。我一边帮着我妈忙活,一边心里怒骂,妈的,天下还有我这么贱的吗?刚和人家老婆上完床,这会儿又花钱请客把人家两口子往一起撮合。
  
   我哥和占小东很快就回来了,占小东买了烧鸡,猪耳朵,猪肘子等等一大堆的卤肉,我哥手里则拎了啤酒和饮料。我妈拿出了几个干净盘子刚把那些卤肉装上桌,沈凌就来了。
  
   沈凌提了一大袋子水果,见着我妈很亲热地打招呼,看来平时也是常来走动的。她换了身衣服,而且看样子出门之前是精心收拾过的,脸上干净而又端庄,全然不见昨晚疯狂的痕迹。
  
   我坐在沙发上一动都没动,脑子里拼命在回忆《金瓶梅》里,武大郎,西门庆还有潘金莲三个人单独相处的情节,可是越着急越想不起来。于是这种境地,我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和沈凌相处,我沉默地注视着她,多看她一眼我就多一分心动。沈凌走进客厅第一眼就瞟向我,她没说话,礼貌地冲我点了点头,那沉静的模样同我印象中的潘金莲是那么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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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12-30 14:14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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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凌离我很远的坐了下来,客气得任谁也想不到我们是一对刚刚还在抵死缠绵的奸夫淫妇。我沮丧万分地发现,只要在人群里,我和沈凌之间就不可避免地有了某种距离,而这种距离几乎无所不在,令我悲痛欲绝却又无可奈何。
  
   但是我心里却强烈地再次确定――他妈的我是那么喜欢眼前这个妞儿!
  
   接着沈凌看见了占小东,脸色立刻沉了下去,冷冷地说,“你在这里干吗?”
  
   “我也是方姨叫过来吃饭的啊。”占小东说着,伸手就要拉沈凌的胳膊,“你咋这么爱生气呢?都好几天了,你还不原谅我啊?”
  
   “原谅你?”沈凌一把摔开占小东伸过来的手,“我怎么原谅你?你干下的那些事儿,你说吧,让我怎么能原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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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12-30 14:14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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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凌痛斥占小东的语气义正严辞,让我觉得特别熟悉,开始还以为是我小时候看过的哪部影片里的共产党员姐姐呢,仔细一想不对,这不是刚和我通完奸就痛骂第三者赵影的肖苒的翻版吗?我心里不禁感叹:男人和女人对待通奸的态度是多么的不同,男人睡完了女人巴不得诏告天下当然除了自己的老婆,因为这证明了他JB的强硬;女人睡完了男人却恨不得连通奸的男人都要隐瞒,因为她需要证明她的贞洁。
  
  明明做了潘金莲的沈凌却正义得能譬美敫桂英、金玉奴……,这年头潘金莲都好“活捉王魁”这一口,不对,在偷情这一点潘金莲比沈凌可高尚多了,人家小潘起码偷得光明磊落,而沈凌偷完了还要站在道德的至高点批判占小东,我感觉很沮丧,她既然要高高在上的俯视占小东的生活作风,那么就说明她是不打算同我做一对供万人唾骂的奸夫淫妇了。
  
   “哎呀,你们怎么一见面就吵啊?”我妈见状立刻上来解劝,“有多大的事儿啊,两口子弄的跟仇人似的。先坐下,”我妈拉着沈凌坐在她旁边,“跟阿姨说说,占小东怎么欺负你了?阿姨给你做主。”
  
   沈凌此刻大概被我妈一脸的同情和关切感染了情绪,叹了口气扭过头去.
  
   我妈一看,马上扭头看着占小东,沉着脸问,“小东,你说你干什么事儿了让沈凌这么伤心?”
  
   “阿姨,我真的是啥也没干。”占小东的大胖脸上写满了委屈,“沈凌她真的是太小心眼了。唉,阿姨,你给评评理吧。”
  
   占小东说着扭头看了看我哥,“南哥,你要是觉得我有一句话是编的,你别客气,给我指出来。”
  
   我哥装模做样地点了点头,“小东,你放心,我再怎么也不能看着你骗我沈凌妹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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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12-30 14:14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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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忍不住暗骂一句狼狈为奸,接着很想站起来说点儿什么,但是此刻又哪里轮到我说话呢?我郁闷不已,只好伸出手恶狠狠地一把撕下一条烧鸡大腿,硬生生地把嘴给堵上了。
  
   “阿姨,你是知道的,我们这些一起玩的朋友,都喜欢开开玩笑。”占小东的大胖脸上左脸写着真诚,有脸刻着无辜,“当然,有的时候玩笑就开的过分了一点儿。其实也没什么,你知道就是手机上相互发个黄色短信什么的,这是很平常的事儿啊。不信你问问南哥,他也常收到。你说沈凌就抓住我这个不放,硬要我承认和什么女人有关系这不是要冤枉死我吗?!”
  
  “占小东,你别装了。”沈凌气的脸色苍白,“怎么就没人给我发那种东西呢?你那些电话我都打回去了,为什么全是女人接的?而且一听我说话立刻就挂掉?”
  
   “女人接的那也不代表什么啊。”占小东继续扮着无辜,“那是我哥们的老婆接的啊。你不信问问南哥,多少次我给他打手机,都是赵影接的。你这不是成心没事找事嘛?”
  
   “我没事找事?占小东,你太能撒谎了。你以为别人都是傻子?咱先不说这个,我问问你,你床头柜里的避孕套是怎么回事?”
  
   听到避孕套三个字,我妈忍不住干咳了一声,毕竟这些词儿对我妈来说来生猛了。
  
   “我不是都跟你解释过了吗?你怎么还没完没了的啊?”占小东有点儿气急败坏,“你不信我?那好,今天南哥在,你自己问他。”
  
   我哥抱着肩膀沉吟了一下,然后很低沉的声音说道,“沈凌,这件事上小东没骗你,你不要再冤枉他了。”
  
  “你,你们!”沈凌气的嘴唇直哆嗦。
  
   “沈凌,”见沈凌这样激烈的反应,占小东有点儿急了,“你为什么就不相信我呢?那些套儿真的是小北给我的,他身体不行用不上了,留着又伤心,所以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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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12-30 14:14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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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占小东又拿这个给自己做挡箭牌,我气的一口气没上来,差点被肉噎死。我发誓如果我妈不在场,我现在一定要把他拽过来暴打一顿。
  
  “占小东!”沈凌的脸突然涨的通红,“你,你编这样的理由有意思吗?”
  
  “我编什么了啊?”占小东继续扮无辜,“天地良心,我说的句句都是实话。”
  
   说着他扭过头来哀怨地看着我说,“小北,占哥今天对不住你了。但是为了占哥的清白,我只好实话实说了。”
  
   不等我做出任何反应,占小东就扭过身子,清了清嗓子,正色说,“前几天小北要我带他去洗个桑拿,帮他找个小姐治病,可是,唉――”
  
   说到这儿,占小东为我的“不举”悲痛得几度哽咽,以至于说不下去了,但是也没有必要说下去了,因为在座所有的人除了我以外都被他最后那句说了半截的话给镇住了。半晌,突然听见我那极具喜剧天份的老妈爆发出一声凄惨的哭声,“小北啊,我的小北啊,你怎么能去那种地方啊!得了病也不能这么作践自己啊!你说你连儿子都没生,这老了可指望谁啊?哎呀,这叫我死了怎么能闭上眼啊?”
  
   这一切来的太突然了,我不知道情势是怎么急转直下,将矛头突然转向我的。大家不是在批判占小东吗?怎么改成哭我了啊?而且还是这样的原因。我张大了嘴巴,啃了一半的鸡大腿也从嘴边滑落,掉在了桌子上。我哥和占小东表情凝重的劝慰着我妈,我妈拍着大腿哭得悲痛欲绝,此刻我不知道怎么才能安慰哭天抢地的老妈,澄清这误会。我本能地扭过身子搂住我妈的肩膀,“妈,不是的,我真不是那个。”
  
  我把眼光投向沈凌,求助的看着她,洁版金瓶梅的各段“此处删除”最多也就千余字,而我们昨夜的疯狂,为了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起码也得删掉半宿的儿童不宜吧,沈凌,为了我的名誉,你就不能放下烈女的架子,把删掉的那半宿公之于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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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北啊。”我妈抬起泪眼,无限怜惜地望着我,“事到如今,你就别怕妈伤心了。都是妈不好,你小时候妈就觉得你学习好就行了。唉,谁知道现在反倒害了你,小北,妈觉得你这一定不是生理上的,可能是心理上的。你说是不是你上初中那会儿,你们班那个叫什么来着的约你礼拜天上学校操场上散步,结果纸条叫妈给先发现了,上你们班主任那儿把那个不要脸的给臭骂了一顿,把你给吓着了啊?唉,我怎么就那么糊涂呢?”
  
  
  我妈拍着大腿,哭的泣不成声,我则急得束手无策,此刻我说什么才能安慰我妈呢?
  
  
  对,此刻我需要一个女人,一个领略过我的坚挺和持久的女人挺身而出大声告诉所有人“陈北很硬”这样一句大白话就能证明我的清白!我忍不住抬起眼睛哀怨地望了一眼沈凌,心说,我们昨晚不是刚刚那个过吗?我有多硬,你不是不知道,你怎么就这么忍心看着我被所有人误会成太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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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12-30 14:16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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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对面的沈凌只是匆匆看了我一眼,就低下头去,不再理我,彷佛昨晚和我搞的气喘吁吁的不是她本人似的,我是越来越看不明白占小东和沈凌这两口子了,我操,简直就是跟重温一遍美国大片《史密斯夫妇》似的。
  
  我又想起了我的那些旧欢们,你们都在哪儿呢?怎么一到真格儿的时候,你们全都不在我的身边呢?难道你们在床上握着我的时候对着我山盟海誓说的譬如“陈北,你好硬”的那些话都是欺骗我的吗?
  
  我本能地想告诉我妈,我可以打电话给我法国的初恋,也可以打电话给香港的杨亦凌,还有我在美国的几个相好,让她们亲口证明我陈北不是东方不败,而是“洞房不败”。
  
  可是――
  
  我张了张嘴巴,却发不出声音来,打电话给她们又有什么用呢?她们会像肖苒和沈凌一样,义正严辞地拒绝我的要求,说,“告诉你妈我和你没结婚就上床了,你有脸了,我就不要脸了?”
  
  我的心此刻很疼很疼,虽然沈阳正值酷夏,我却感到彻骨的寒冷和凄凉。这些薄情寡义只爱惜自己名节的女人教会了我一个深刻的道理,那就是,我已经暗下决心,从今天开始在我的有生之年,我陈北和女人再上床,她要不先给我写个字据按上手印说我很硬,我就绝对不让她上我!
  
  大概见我妈实在哭的伤心,或者沈凌对我动了恻隐之心,她终于张口说话,“阿姨,你别听占小东瞎说,陈北要是真那个……”沈凌干咳了一声,让她舍己为人说出真相是绝对没门儿,措了半天词儿也不知道该怎么给我平反,沈凌沉吟了一下把脸转向占小东 , “陈北既然那个,你还带他去干吗?”
  
  “是小北自己要求去的啊,唉,”占小东叹了口气,“我说别去,咱有病上医院,可小北就是不听啊,非要找个小姐帮他重振雄风。我一时糊涂就陪着他去了,帮他找了一个,可,唉,结果证明我说的没错啊,小姐怎么能当大夫使啊?要是小姐都那么好使, 那咱人民政府还会这么打击卖淫嫖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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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12-30 14:16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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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小东说起瞎话来不但眼睛眨都不眨一下,还时不时就搬出咱伟大英明的人民政府给他当靠山。
  
  “占小东,你安的什么心,这么污蔑陈北?”沈凌气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原因很简单,她清楚地知道占小东在避孕套的事情上撒谎,只是她哑巴吃黄连,实在没办法揭穿罢了。
  
  “沈凌,”占小东一脸的真诚,“你怎么就不信任我呢?我自己从来不找小姐,不要说是和小北一起去,就是和客户在一起,我也是只给他们找。去桑拿那种地方,我从来都不进包间的,我是在大厅的椅子上坐着等小北出来结帐。你要是还不信,这样吧,你问问小北,我找没?”说着,占小东竟然扭过头来眼睛眨都不眨地望着我,“小北,你给你占哥做个证,占哥那天给自己找小姐没?”
  
  我早就气的七窍生烟了,恨不得一拳打的他满脸开花,“我怎么作证?你又没要我陪着你进包间!”
  
  占小东见我不再维护他,立刻就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叹着气十分沉痛地对我说,“小北,我知道你怪占哥不仗义,把你这个难言之隐当着大家的面儿说出来,可是今天又没外人,大家知道了也只能是更加关心你,咱有病看病,有什么大不了的?占哥只是想让你给你嫂子证明一下,像咱们这么有素质的人,能和那些没追求的小市民一样吗,怎么会去嫖呢?”
  
  占小东一会儿扮不谙男女之事的处男梁山泊一会儿又扮坚持原则的街道干部,那张比窦娥还冤的大胖脸此刻完全把我给整晕了。
  
  窗外是夏天的阳光,明亮又温暖。
  
  此刻我十分想念肖苒,如果她在,我就不信她忍心任由占小东这么糟蹋我的JB。
  
   唯一知道并且可以证明我是个身心健康的大好青年的沈凌此刻脸色苍白地坐在
  饭桌前聆听着占小东慷慨激昂地申辩。占小东的逻辑是这样的――陈北是阳痿,所以他很清白。所以说沈凌如果不相信他的清白,那么必须证明我陈北不是阳痿;但是鉴于这个证明的特殊性,沈凌要想拿出我不是阳痿的让人信服的铁证她必须先证明她是个破鞋。因为怎么能证明我不是个阳痿呢?她必须要挺身而出告诉大家――陈北和我曾经搞过,而且还搞的很剧烈。
  
   占小东见沈凌被他说的脸上白一阵红一阵,但是就是不开口反驳他,更是觉得他已经占据了这场因他而起的生活作风批斗会的主动权,于是干脆把无辜进行到底,说到最后以至于几乎潸然泪下,当然坐在我身边的我妈早就已经改成号啕大哭了,“小南啊,以后你和赵影多生一个孩子过继给你可怜的弟弟吧,省得他老了生病都没人管。小北啊,你一直都是个好孩子,妈没想到到头来最让妈放心不下的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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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12-30 14:17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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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说什么呢?就算我的下半辈子,矢志不渝,乐此不疲,逮着谁就和人掏心窝子讲一遍又一遍,讲一遍又一遍我那曾经的坚挺岁月又有谁会相信我呢!这一刻我深深体会到了作为一个不举男人的悲哀和凄凉,是的,这年头写小说的没人理睬时,可以自称自己是搞纯文学的;女人没有搞破鞋的本钱时,可以自称是良家妇女,但是对于一个男人,当没有女人肯为他JB的坚挺作证的时候,除了低头承认自己不行那就只有宣布自己有脱俗的性取向了吧?
  
   我此刻只能把我一腔的哀怨之情都发泄到眼前的这只烧鸡上,彷佛它就是对面唾沫乱飞陷害我于不举之地的占小东。因为我知道无论我怎么样的辩解,都没有用,除了使我更像一个不举的傻逼。
  
   半个小时以后,占小东终于唾沫星子乱飞地在他自己编织的美好神话中,达到了高潮。
  
   占小东望着沈凌,痛心疾首地说道,“沈凌,我觉得我们之间误会太深了。这样吧,你回去好好冷静一下,想想我说的这些话到底在理不在理,然后我们再好好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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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12-30 14:18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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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凌没有开口。占小东看起来倒也不十分失落,他认准了沈凌是被他驳的哑口无言了,所以他的一颗小芳心估计这会儿正high着呢。是的,他能不high吗?他时而扮窦娥,时而充大哥,时而义正辞严,时而语重心长,时而天真纯情,时而幽怨肉麻……我心情复杂地看着占小东,心说,在这个上网看了一张女人裸照就敢自称流氓的意淫的时代,一心装处儿的占小东在人群中显得是那么的有贵族气质。是的,真正的贵族吃了根哈根达斯会和人炫吗?同样的,占老板操了一个X会告诉人民群众吗
  
饭吃到这个份上,自然是不欢而散。沈凌和占小东分别离开之后,我妈还没哭完,并且由于伤心过度忍不住又开始边哭别回忆我的成长经历,当然期间为了故事的完整性,又不忘穿插回忆了一下她怎么被媒人欺骗错嫁给我爸,又怎么被公婆小姑欺负,然后又怎么生了我哥和我,然后我小时候又是多么聪明伶俐,惹人怜爱。我抬头看了看墙上的表,叹了口气,现在我妈才刚回忆到我上小学,照这么个穿插广告的频率,估计进入到正题也就是我阳痿这件事大概得到明天了。
  
   我走进自己的房间,无力地把自己扔到床上,烦闷地想着心事。我哥不知道什么时候轻轻推开门走了进来,我无奈了叫了一声哥,身子却动也没动,用我妈的话说,都什么节骨眼了,我要还是那么活泼可爱,我陈北不成了傻子吗?
  
   我哥轻声叹了口气,走到床边,挨着我坐了下来,“小北,占小东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你真有那个毛病?”
  
   “当然没有。”我气的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一脸真诚地看着我哥,“哥,我真不是啊!”我本来想接着说“我其实很硬”,但是面对我哥,我到底没能说出口。
  
   “小北,”我哥伸出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其实小北你和哥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呢?咱有病不怕,治不就完了。你记得咱原来住的那片儿的那个老宋不,他不就是一直不行吗?可后来听说在医大看了个什么大夫就好了,我前天办事还看到他抱着他儿子出来转呢。”
  
   “哥!”我大叫一声,使劲抓住我哥的双手,眼里就差没含着热泪了,“哥,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我和老宋不一样。他是真的不行,我是,我是被人陷害的!”
  
   我哥沉吟了一会儿,然后语气沉重地说,“小北,这个我也想过,但是为什么占小东也那么说呢?你那天在桑拿到底和小姐干没干?”
  
   “没有!”我都快急哭了,死死抓住我哥的大手,“哥,你相信我。我没干不是我干不了,而是我――”
  
   我惆怅了半天才想出一个合适的词,“我不习惯。”
  
   我哥听罢盯着我看了半天,最后我悲哀地发现,我这个理由实在是太像太监了,因为他接着说,“小北,我明天还是去问问老宋那个大夫叫啥名,我去给你挂个专家号。”
  
   我黯然无语,知道再解释也是无用。事到如今,我终于深深理解到了司马迁为什么能写出《史记》,东风不败为啥能练成武功天下第一。一句话,阳痿出悲愤,悲愤出牛逼!
  
   我抬眼看了看窗外浓重的夜色,没有月亮,也没有闪亮的小星星,心里思谋着自己是不是该身残志坚,重新拾起自己丢掉的物理专业,重回M大跟着那个老变态把我的博士学位读完,然后争取在有生之年也拿个诺贝尔奖。或者,我也可以去中文著名网站――天涯舞文去写小说,可以注册几十个马甲天天自己顶帖子,直到把自己顶的名气超过慕容雪村。
  
   我已经没有机会对世人证明我的真JB了,所以除了展示我的精神JB我还有什么希望呢?
  
   但是此刻我很想大哭一场。
  
   到底是手足兄弟,见我这么伤心,我哥着急的不行,一个劲地安慰我,“小北,你别难过。现在医学那么发达,你在家的这几天咱们好好找大夫看看,实在不行,还有美国呢。美国啥病治不了 啊!”
  
   我哥使劲地摇着我的肩膀,同时搜肠刮肚地使用他所能想到的所有理由来安慰我。说句实话,我很感激我哥,但是我实在不能容忍阳痿这个词汇不断地出现在我的耳边刺激我那幼小的心灵。
  
   我已经肝肠寸断,心痛似绞。
  
   我突然大喊一声,“哥,你不信的话,你去问沈凌。我,我和她昨天晚上还,还――”
  
  “啊!”听了我这话,我哥惊讶地张大了嘴,同时震惊地身子向后仰去,要不是我及时伸手扶住他,他肯定得从床上掉下去摔个好歹的。我带着歉意地笑了笑,心说,都怪我不好,说话一点儿过渡都没有,就从太监直接转变成了奸夫,难怪我哥一时承受不了。
  
   “小北,”我哥拽住我的手,“这种事你可别瞎说啊!我知道你觉得这个病见不得人,可是你说你和沈凌那个,这种事你怎么能随便胡说呢?!要是占小东知道了,他非拿菜刀砍了你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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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12-30 14:19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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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这种事我当然不会胡说。”事到如今,我也不想隐瞒我哥了,“哥,你明知道占小东在避孕套的那件事上撒谎。我非常正常,而且我确实很喜欢沈凌,昨天晚上我一夜都和她在一起。我再怎么想维护自己的尊严,我也不会拿人家的名节开玩笑啊!”
  
   “这么说是真的了。”我哥从裤兜里摸出了烟,手哆嗦地就像片秋风中的小树叶,半天才点上火,“你打算怎么办?你别告诉我你和沈凌他妈的来真的。我操,这都他妈的什么事儿啊,我亲弟弟上了我哥们的老婆!”
  
   “哥。”我恳切地抓住了我哥的手,“哥,我真心喜欢沈凌。你很清楚占小东的为人和作风,沈凌跟他在一起不过是个摆设而已。我要拯救她!”
  
   “小北,”吸了几口烟,我哥开始镇静下来,“你想的太天真了。占小东不会离婚的,你不知道他是个多要面子的人。要是别人说他老婆搞破鞋跟着野男人把他给甩了,我不是吓唬你,他真能把你给砍了。还有,小北,你想过没有,沈凌离婚,她家里也会反对的。这毕竟不是美国,用咱妈的话说,好人有离婚的吗?”
  
   “我不怕!”我翻身下床,光着脚站在地板上,慷慨激昂地说道,“占小东根本不知道珍惜沈凌。他那样的人只配找个小姐,凭什么他在外面花天酒地,沈凌却要在家里当烈妇给他守活寡。这不公平!我就是要沈凌离婚和我走,他占小东想要砍我,只管放马过来!”
  
  “小北,”我哥看我这么激动,也站起身来,“你想的太天真了,这个社会不公平的事儿太多了。就算沈凌真能和占小东离婚,你想过没有――”
  
   “什么?”我诧异地看着我哥。
  
   “沈凌能和你立刻去美国吗?如果去不了,她一时寂寞又和占小东旧情复燃怎么办?还有她不会英语,没有学历,到了美国会成为你的负担。你们的背景相差太大,现在是一时激动怎么说都可以,但是等到将来平静下来,你们真的能够不在乎这些差异,还像现在这样彼此喜欢吗?”
  
   我哥的话就像一盆冷水把我的热情从头到脚浇了个透心凉,我忍不住抬眼看了看我哥,发现眼前站着的这个吸着烟的男人是那么的深沉和稳重,我不得不承认他刚才说的这些问题我从来都没有考虑过。
  
   我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开始思考这些非常实际的困难。说实话,我不在乎沈凌没有学历,在美国能不能找到工作。我几个前任都算是高学历的知识女性,那又怎么样呢?除了在吵架的时候特别能胡搅蛮缠,引经据典之外,我没看出来她们的学历有任何让我感到迷恋的地方。而且我身强力壮,也算聪明伶俐,我的收入足可以养活一个老婆,两个孩子外加一条狗。可是沈凌在等待移民的漫长两年里,我和她的一夜激情就真的能让她抵抗住和占小东多年的感情吗?说实话我没有把握。多年以来我一直认为自己思想解放,从来没有农民式的处女情结,但是此刻我不得不承认如果沈凌是个处女,我对她的信任度将直线上升十五个百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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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我这样心灰意懒,默不做声。我哥走了过来,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恳切地劝道,“小北,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最怕的就是想不开。喜欢的女孩子多了,难道都能娶回家来?你和沈凌没有缘分,我看还是理智一点,这事儿还是算了吧。”
  
   我抬起眼睛看了我哥一眼,我哥的眼光里满是恳切的神色,“小北,沈凌毕竟是占小东的老婆,她过的幸福不幸福你不用负责,但是你不能不对你自己负责。你知道你一直是全家人的希望和骄傲!不要因为一个有夫之妇把自己给毁了!”听到这话我感到心里十分苦涩,但是又很无可奈何。我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冲我哥点了点头。
  
我还是断不了对沈凌的念头,但是我没再联系沈凌,我希望沈凌能够主动来找我,她知道我的期待,但是沈凌没有打电话过来,我有点儿悲哀又很有些失落地想,看来我哥的判断是对的,我和沈凌之间算什么?不过是两个寂寞的男女,一个风大雨大的夜晚一时糊涂在一起做了一件蠢事罢了,用完了,甩我甩得比避孕套还利落。毕竟我陈北回来不是为了她沈凌,沈凌跟着占小东没遇上我的这些年,也没见得就过得多么不幸福,不照样活的好好的吗?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我又悲伤又寂寞。不过还好没有孤苦伶仃,因为还有一个人没有忘记我,那就是对我颇有好感的程瑶。
  
   程瑶第二天给我打来了电话。电话里半是责备半是撒娇地问我为什么不给她打电话。我推说有事儿忘了。她就问我那现在想起来了怎么办。我一边苦笑一边无奈地说,“我听大小姐的吩咐好了。”程瑶在电话那头咯咯地笑,说,“陈北那你晚上到台里接我下班吧,至于怎么惩罚你我现在还没想好。”
  
   接下来的几天我一直和程瑶混在一起打发时间。说实话,和程瑶呆在一起的时候我过的很快活――她是那种虚荣的简单,同时又很容易满足,稍微玩点儿小花样就能被逗的很开心的女孩子,比我那几个前任女友好对付多了――她们全是一水儿的小拽妞儿(这大概也就是我在泡妞的事业中屡站屡败的一个重要原因之一),比如和我的初恋在一起,那绝对不能不懂福柯,更不能对法国思潮变迁一无所知;和香港投资银行穿丝袜套装的杨亦凌在一起则必须懂得纳斯达克和香港股市,就算和吃喝玩乐的肖大小姐在一起,至少也得知道CD的几款最流行的香水味道有什么微妙的差异,今年哈韩还是应该哈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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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12-30 14:19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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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程瑶看起来比她们要好哄的多,至少她这几天留给我的印象是这样,所以我多少感到心理上很轻松。
  
   但是,实际上我并不想和程瑶走的太近,我对她没有什么兴趣。虽然她是个美女,但是除此之外,我在她身上找不到任何特别吸引我的地方。我虽然好色,但是那并不意味着我见着个美女就会发情。王小波说了,做猪也要做个独行特立的野猪,怎么能见着个母猪就要扑过去交配呢?如果那样的话,我不成了占小东了吗?
  
   但是我寂寞,所以我就忍不住像个小贱人似的和程瑶保持着密切而又暧昧的来往,看电影,吃个晚饭,有时候在夜风里散步,心情好的时候还会顺便吟几首淫诗什么的,当然我没有把当年那首献给我初恋刘迪的酸菜粉条诗再献给程瑶。在这点上,我的偶像是段正淳,因为对每个女人都很有感情,所以除了JB我从来不送给她们同样的东西,包括甜言蜜语。
  
   我知道我其实不该这样淫贱,我应该主动对她把话说清楚,那就是――她程瑶是那绵绵落花,我陈北就是那潺潺流水。但是程瑶并没有明白地对我说过她喜欢我,总不能我上去贱不唧唧直白白地像个傻逼似的告诉人家――其实我一点儿不喜欢你吧?
  
   这天晚上照例接了程瑶下班,程瑶就吵着先要去看电影。我一看表,时间还不太晚,就点头答应。就近找了一家影院,是个恐怖片儿,看海报我觉得并不是特别出色的片子,但是程瑶却拍着手说她十分想看,我转念一想看电影本身不就是为了打发时间嘛?所以我也就不再坚持,毫不犹豫掏钱买了两张电影票,拉着程瑶进去了。
  
   电影本身确实没劲儿,我看得昏昏欲睡,开始忍不住东张西望。电影院并没有坐满,稀稀拉拉地散坐着几对情侣,正躲在黑暗中耍流氓 。我左边坐着一个女的,这会儿都快躲到她旁边的那个男的怀里去了,而那个男的罪恶之手正借着黑暗的掩护在那个女的胸部上下求索。我心里暗骂一句,不要脸,真他妈的能装,摸胸口就不吓人了吗?看来只有狗男女才会想着来看恐怖片,借机搞破鞋罢了。刚骂完就想到如果这种假设成立的话,自己和程瑶不也成了一对狗男女吗?想到这里我为自己感到一些难过――我怎么总是干这些猪狗不如的勾当啊!
  
   这时候恍惚中觉得坐在右边的程瑶的身子也在悄悄往我身上靠,我稍微扭了一下身子,低声问,“怎么了?”
  
   程瑶略带着哭腔地说,“小北哥,我害怕!”
  
   要知道我不是个初涉江湖的小男生,我那个留学塞纳河畔的初恋早就已经在美丽的燕园手把手地教会了我几乎所有男男女女之间准备干那个勾当之前的所有的前戏。
  
   我长叹一声,知道程瑶的这句话是暗示,用大白话解释就是,“小北哥,能不能让我靠在你怀里。”
  
   我心里斗争了几个来回,心说,如果我不能对这个女孩子负责,那我还是别勾引她了,免得日后有人恶狠狠地说一朵鲜花插在了陈北上。
  
   于是我俯下身子对着程瑶的耳朵轻声说,“害怕就别看了,我们出去走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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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12-30 14:20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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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里程瑶沉默了几秒钟。我清楚地感到座椅的扶手在微微颤动,我知道那是程瑶因为我的不解风情而气得浑身发抖。
  
   不过程瑶还是跟着我出了电影院,我双手插在裤兜里在她前面慢慢地走。程瑶一脸的不高兴,弄得我有点儿不忍心――我总是这样不知廉耻地把淫荡和怜香惜玉混为一谈,所以总是频繁地犯作风错误。
  
   我慢下脚步,扭头对着程瑶微微一笑,“请你吃冰激凌好不好?”
  
   程瑶听到这里,开心地冲我笑了一下,“不吃,吃那个长胖。”
  
   “没关系,你长的一点儿都不胖。”我微笑着说,“我就喜欢胖一点儿的。”
  
   程瑶听到这话,低下头去,我看到她脸红了。妈的,我心里暗骂,我怎么这么混呢?刚才好不容易才让她灭了对我的非分之想,这会儿怎么又忍不住调戏她啊?在漂亮女人面前我怎么总是这么贱啊?我很想抽自己几个嘴巴。
  
   我拉着程瑶的胳膊过马路,正想往对面的冰激凌店里去,却冷不丁发现了一个女孩儿从一辆马六上下来,然后挽着一个男人走进了对面的一家餐馆。
  
   我的心忽地往上提了一下。我恍惚觉得那女孩儿好像是沈凌,而那个男人好像是占小东。我一下子就呼吸急促起来,下意识地拉紧程瑶的胳膊,程瑶觉出了疼,叫道,“小北哥,你干吗这么使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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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12-30 14:20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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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却顾不上这些,三步并作两步拽着程瑶就往对面的街道上狂奔,也顾不上大街上的司机骂我找死不长眼睛。我满心不是滋味,只想着追到近前,却甚至没有考虑自己追上了又能怎么样――潘金莲跟武大郎一起出去吃顿饭难道还要向西门庆汇报吗?
  
   我拉着程瑶疯子一样地穿过人群跑进那间餐馆,也顾不上服务员诧异的目光,就站在门口目光如炬地四下乱看,很快我就在角落里的一张桌子旁边发现了我刚才追逐的那两个人。
  
   他们都低着头。两个人面前的桌子上放了一个笔记本电脑,男人正兴奋地摆弄着,而那个女的则紧紧贴在男人的身上,带着无限崇敬的眼神看着那个男人高谈阔论。
  
   这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占小东,然而那女的却不是沈凌。我之所以认错人是因为那个女孩儿穿了件和沈凌差不多颜色的裙子,高矮胖瘦又差不多而已。我暗地将自己嘲笑了一番,正要从里面退出来。占小东却一抬头看见了我,他立刻就站起身来,大声招呼我道,“小北啊,怎么这么巧,过来,过来一起吃。”
  
   我不想和占小东纠缠,但是他叫了我,我尽管心里一百个不乐意,还得走过去和他打招呼。占小东照例还是他那一贯的风骚小造型儿,还未近身就是扑面而来的香水味。他梳着油亮的大背头,一身名牌外加一个从不离身的黑色BOSS大皮包――虽然小资女青年肖苒无情地奚落他是收电费的,但是我不得不真诚地说,占小东的这身打扮,站在第三世界的中等发达城市――沈阳的大街上,使得他就像颗璀璨的小星星一样牛逼闪闪。如果他再能改掉他那随地吐痰和乱丢烟头的坏习惯,我打赌崇拜爱戴他的女青年会更多。
  
  占小东笑容满面地拍了一下我的肩膀,“真巧啊。这位是?”
  
   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从心眼里往外厌恶占小东,他的笑容他的热情甚至还有他那装模作样的打扮都让我感觉那么做作,虚伪而且廉价。我不想和他多一点儿纠缠,只想赶紧离开,于是就淡淡地回答道,“这是我同学的妹妹,程瑶。”
  
   占小东立刻转过身子热情地和程瑶打过招呼,然后一挥手就把服务员叫过来要加菜。我拼命拒绝,一边摆手一边往后退,“占哥,我吃过了。改天吧。”
  
   占小东却紧紧攥着我的手,死活不让我走,坐在他旁边的那个年轻女人也不停地劝我和程瑶留下来和他们一起吃。我的拒绝变得毫无意义。没多大的功夫,菜就摆了满满一大桌子。占小东爱好口腹之欲,尤其酷爱肉食,每餐饭无肉不欢,而且他喜欢随时随地地摆豪门谱儿。和他吃过的这几次饭,没有一次他点的菜最后不剩下很多的。
  
   客套中我幼年的记忆慢慢开始复苏,我越看越觉得眼前这打扮妖娆的女人很有些看着眼熟,占小东见我一脸的疑惑,突然大笑着说,“小北,咋了?不认识黄燕了?小时候跟咱一个初中的。”
  
   说实话,占小东说了名字我也对不上号。我因为提前上学,所以初中的时候就是一个还没发育好的小屁孩儿,一是对女生从来没兴趣留意,二来是因为围绕在我哥和占小东身边的女孩儿实在是太多,我根本分不清哪个是哪个。
  
   初中的时候,我哥和占小东都很有女人缘――我哥受女人欢迎是因为他完全继承了我妈出众的长相,又高又帅,剑眉朗目,尤其一笑起来,用我妈的话说,那就是“咱家小南老帅了”(东北话里“帅呆了”的意思);而占小东受女人欢迎却是因为他为人极为豪爽奔放,真的,出身于七十年代沈阳淳朴工人阶级的占小东十几岁的时候已经完全是万恶的美国资产阶级的消费方式了――只要他兜里还剩一毛钱,他就绝对不会买五分钱的白冰棍,而一定要买一毛钱一根的奶油冰棍。而且他很注意打扮,总戴着一顶在前方特意压出一道“沟”的旧军帽,身上是一件洗得发白的化纤西装配一条肥大的黄军裤,然后斜背一个黄色“军挎”(写到这里我很想仰天长叹一声“岁月无情啊!”,当年这么时髦的打扮今天居然成了建筑工地外来民工的典型装束),总是干干净净的,在一群鼻涕邋遢的半大小子显得是那么的木秀于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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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12-30 14:20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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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当时到底有多少不爱学习的女生在梦中把他俩意淫成自己的“白马王子”。不过现在看来,这黄燕当年一定没少意淫占小东,真是“有志者事竟成”啊!
  
   看我愣着不吱声,黄燕爽朗地一笑,我只觉得眼前一花,仔细一看原来是她耳朵上那对金光闪闪的耳坠子,“咋了,陈北,你不认识我了?你忘了初二那会儿,三班的刚子要和陆莹莹搞对象,结果被你哥还有占哥他们会了一帮子人把他堵在学校外面一顿暴打吗?我和你站在一边还帮他们拿衣服来着,你那次老没面子了,在旁边吓得嗷嗷嚎(哭的意思)。还没想起来?你啥记性啊?咋都忘了啊?”
  
   我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一回事,后来那个叫刚子的男孩儿初中没念完就去混社会了。有一阵他妈在市场上买菜只要一遇上我妈就要使用某个动词和我妈互相“问候”我和刚子的爷爷奶奶。刚子她妈总是拍着大腿血泪控诉,说她家刚子的学习积极性全让我哥一砖头给打没了,要不学习肯定比我好。
  
   黄燕的话让我很羞愧,心说多亏旁边只有一个无关紧要的程瑶在场,要不我小时候参与流氓斗殴而且还吓哭了的绝对隐私传出去可叫我以后怎么做人啊?要知道只身在外的这些年,每当我和别人描述起我的童年生活的时候,我都是参照着《让我们荡起双桨》的意境编造情节的!
  
   见我的反应并不积极,黄燕看起来特别遗憾,继续唾沫星子横飞地给我提供材料,“你咋就能忘了呢?哎呀,那次打的多狠啊,把刚子那个彪货彻底给打服了。你不知道,他现在看见占哥还都绕着走呢。是不,占哥?”
  
   黄燕说到这里,扭过头去对着占小东投以含情脉脉的一笑,眼光里充满着一个饭死对偶像的无限景仰之情,“占哥,你不知道,当时你一板砖儿就把刚子打的满脸是血,那姿势老帅了!”
  
   望着对面说的美滋滋的黄燕,我心里那个追悔莫及啊!真的,我太他妈的悔恨了,我当年怎么就能和这么一个彪乎乎的女人站在一起抱着衣服看我哥打架呢?而且我最他妈的不能容忍我自己的是,我居然还当着她的面哭了,而且还让她记了这么多年。我的童年过得太失败了。
  
   好在占小东似乎看出了我对黄燕的话题没有兴趣。他微微笑了笑,也不管黄燕那边儿正说的高兴,就岔开话题道,“小北啊,我这刚托人买了一个手提电脑。我也不会弄,你哪天有空帮占哥装个游戏。”
  
   我点头说好,于是大家继续吃菜闲聊。
  
   闲聊中我得知黄燕现在成了占小东厨柜店里的一个女店员。说实话,这黄燕算长的不错的,身材也玲珑有致,打扮的也挺时髦,但是在我看来,她的美丽只是一种空洞而又乏味的刻意的妖娆,与沈凌的那种恬静温柔完全不可比拟。但是很显然的,一身名牌的占老板并不知道这区别,因为他此刻正紧紧搂着黄燕,姿势就彷佛那天他在“天时”,在“金壁辉煌”搂着的那些小姐。我不知道他搂着沈凌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个姿势。
  
   想到沈凌终身使用的就是这样一个只知道衣服牌子和价位的区别,却不懂得区别怀里的女人是为钱而湿还是为自己而湿的男人――我为沈凌的遇人不淑再次感到深深的难过。
  
   不消多说,占小东和黄燕两个人之间除了清楚的雇佣关系一定还有不清楚的肉体关系。让我不由得在心里暗暗佩服占小东的管理才能,我觉得哈佛商学院应该请他去讲一节课――一个橱柜店的老板能让一个女店员敬业到下班之后还要忘我地陪吃陪喝陪睡觉――这样的案例就应该直挺挺地甩到那帮牛逼烘烘的美国人脸上,然后告诉他们什么叫supercool。(酷毙了!)
  
   我们几个人之间没什么话说,好在占小东的手机总是不停“BB”地作响,有的时候他正接着一个电话另外的电话就又进来了,让我亲眼见识了做橱柜的占老板平日里的庞大排场和峥嵘面目――我操,听谈话内容全是他妈的找他吃喝玩乐的。这一刻我开始深切地怀疑占小东的装修橱柜生意不过是掩人耳目,否则他拿什么来应付这种奢侈的生活呢?莫非是基地组织给他暗中提供赞助?
  
   占小东忙的几乎连饭都没吃上几口,好在坐在他身边的黄燕十分体贴,神白话的同时不忘了一个劲儿往他碗里挟红烧肉,弄的我吃了一块儿之后就不好意思再伸筷儿多吃了。心说,这我要是吃多了占老板的最爱,待会这姑娘待会儿肯定得恨我。
  
   这个时候占小东不知道接了一个什么人的电话,大胖脸突然沉了下来,就听他冷冷地说道,“这两天我有事儿,过几天再帮你找人修修吧。”说完不由分说就关了手机。
  
   占小东的手机刚不响了,黄燕就伸过头来,彷佛占小东的另外一只motorola手机,“BB”作响地关切地问,“啥事儿?”
  
   “还不是那批铰链的事儿。”占小东一脸的不耐烦,“一帮小市民,说我骗他们。妈的,我说是德国进口的他们就信啊!要真是德国进口的我能卖那么便宜吗!”
  
  “操,这帮人还有完没完了,没见过钱还是怎么的。占哥,你多吃点儿菜,别跟他们掷气,他们爱怎么逼呲怎么逼呲,反正咱这钱不是到手了吗?要是再不行,咱就叫几个人,看他们还不老实。”黄燕一边说一边给占小东倒满了一杯啤酒,含情脉脉地看占小东一饮而尽之后,也举起自己面前的酒杯,仰头灌下,“占哥,你多吃点儿,今天点的全都是你爱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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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12-30 14:22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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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黄燕那象声词丰富并且唾沫横飞的东北话里饱含的东北女人最淳朴的温柔让我目瞪口呆同时又悲喜交集,要知道我成年以后,每当回想起自己色彩单调夜夜苦读的童年时光,我都会情不自禁地发自内心地从心眼里往外地嫉妒我的哥哥和占小东,嫉妒他们从小就能被那么多姑娘不分白天黑夜里地意淫,可是今天我才知道原来这些姑娘都是黄燕这样的啊――帮别人卖假货骗完钱还能这么横!这样的姑娘给我一百个,我陈北也不敢要啊。
  
   唉,我为我那无知的嫉妒追悔莫及。
  
   但是同时我又不得不对占小东肃然起敬,看来人家BOSS没白穿,上的妞儿都这么有性格,操,温柔起来都这么像大姐大!
  
   半个小时后等我终于摆脱了占小东和他的小蜜黄燕,坐在冰激凌店里和程瑶一起吃和路雪的时候,我才突然想明白没有沈凌的生活我将会是多么的痛苦。我很清楚地意识到,如果我不去主动争取,明明白白地告诉沈凌我很爱她,沈凌是绝对不会主动为我守节的,而她继续做武大郎的老婆所带给我的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适才我已经在大步追别人的三分钟内清清楚楚地尝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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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12-30 14:23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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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的天气就彷佛我初恋女友的脸,说变就变。我和程瑶坐下还没有十分种,窗外最后一点儿光亮就消失殆尽,然后突然开始打雷,接着细密的雨点儿倾盆而下。
  
   我被这突然而至的雨困的心中有些烦乱,于是忍不住抬眼仔细端详对面的程瑶。她的心情看起来很好,丝毫没有受到这场暴雨的影响,此刻正坐在那里神闲气定地用小勺一点一点地吃她碟子里的冰激凌。她吃的很慢,样子非常淑女。我在心里暗暗琢磨:如果她对我能够再稍微拽那么一点点儿,也许我真的会爱上她。
  
   想到这里我开始心惊胆颤,我才刚刚三十岁啊,照理说离更年期还早着呢,可是为什么我已经成了一个这么贱的贱人? 我知道自己一定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面对眼前对我有好感的程瑶,面对这垂手可得的幸福我就是提不起劲儿。我不再像小时候那样明确地知道怎么样才能让自己感到幸福。想当年,五岁的天真可爱的陈小北可以因为一个大肉包子欢天喜地很久,但是现在三十岁的陈北对于眼前的一个可爱的女人却变得多疑而且迟钝。我再也没有办法像在燕园的时候像喜欢刘迪那样纯粹地喜欢任何一个女人,我会怀疑这个女人的动机,我也会怀疑自己的动机――这年头操一个人太容易了,难的是操一个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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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12-30 14:23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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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浑噩噩的这么多年过去,我始终坚信我的生命里会有一个女人像我妈蒸的大肉包子一样让我终生迷恋――过去我认为这大肉包子是刘迪,前几天我又以为沈凌是,但是现在看来她们又好像都不是。我经历的女人好像全他妈的是快餐――只能在某一个时刻帮我抵挡饥饿却又让我的味觉慢慢退化。
  
   回想自己这些年的感情生涯,我经历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的赤裸和残忍――我在一个个来去匆匆又装逼的小拽妞儿们面前一次又一次地撞的头破血流,但却仍然痴心不改。她们在我的记忆里时而笑面如花,时而又冷若冰霜,让我感到青春的富丽堂皇但又伤感无比,尤其是那些不可重来的年少轻狂,常常在寂寞的异乡的夜晚让我感到无限的怀念和失落。
  
   我想扭过头去――我害怕被程瑶的美丽打动,就如同在那个遥远的燕园的下着雨的夜晚,我被刘迪打动时那样,我拉着她的手胡乱地说话,变得比刀郎还冲动,之后是多年的万劫不复。
   但是我的脖子彷佛锈住了一般,死活转不过去。
  
   我不得不承认程瑶确实长的很漂亮,睫毛黑而长,柔和的灯光下看起来似乎无比温顺。我于是开始强烈怀疑今晚自己面对这个对我心存好感的美女是不是真的能再一次把持的住,记得我妈喜欢看的琼瑶剧里,男女主角把持不住干了苟且之事好像都是在这样的漆黑雨大之夜。
  
   就我的经验来说,我基本可以确定眼前这个女人应该很容易得到,也许全部的需要就是我的一句清楚的大白话,但是我同时又知道如果我不打算娶她的话,这样逞一时之快将来一定会很难收场――我有过一次这样惨痛的经历,结果是那姑娘还没来得及穿上衣服就抓起床头柜上的电话机朝我头上砸过来,这还不够她解恨的,事后还到处在群众中散布谣言说我是“臭流氓”。
  
   我突然有点儿理解那个以宿娼为乐的占小东了。要知道其实在性生活这件事上,我一直很鄙视他的做法,因为我相信只有泡不到妞儿的loser才会去找见钱就湿的小姐解决生理问题。但是现在看来,占小东的做法却是最聪明的,他把商人的狡诈用到了床上。要知道一个明码标价的鸡才是最自由的女人,他用不着对她负任何责任――甚至连她爽不爽都不用管。
  
   而我自己呢?我禁不住苦笑了一下,我从来都是自作聪明和相遇的女人玩情,尤其是当遇到一个略具抵抗力的,便会害起单相思,比如说那个拒绝我干脆彻底的沈凌。可到头来又怎么样呢?我无法定义是自己玩弄了她们还是被她们玩弄。这一刻我悲哀地发现自己竟然有点儿哀怨。
  
  “小北哥,”对面的程瑶突然开始甜腻地叫我,“你在想什么呢?你的冰激凌都化了。”
  
   我低头一看,果然碟子里的冰激凌化了大半,我顾作镇静地微微一笑,“我什么都没有想。”
  
   “骗人!”我不得不承认程瑶这个女孩子很懂得在一个适当的时候怎么样对男人撒娇, “你一定是在想不好的事情,对不对?”
  
   程瑶的话让我愣了一下,于是赶紧扭头去看窗口,希望能借着玻璃的反光研究一下我此刻的表情,难道我现在脸上挂着淫笑吗?
  
   我脸上没有淫笑,只是好像小眼睛看起来有点儿色。
  
   “小北哥,我不想吃了。”程瑶说着推开她面前的碟子,“吃太多了,现在觉得好冷。”
  
   程瑶在我面前抱起了肩膀,然后眨着一双楚楚动人的大眼睛含情脉脉地看着我。
  
   这话让我“腾”的就从位子上站了起来,同时差点咬碎钢牙。要知道这是程瑶今天晚上第二次清楚明白的暗示了。我不知道我的兽性还能不能撑到她的第三次暗示。
  
  “那我送你回家吧。”我尽量保持语调的平静,然而事实上我承认,我心里现在对程瑶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我很悲哀地想,我陈北难道在美女面前就这么不正经吗?
  
   说话间,程瑶和我已经出了冰激凌店,然后站在店门口。竟然好久都叫不到一辆出租车,我心里又着急又有些紧张,因为身旁站着的程瑶抱着胳膊一直喊冷,而且后来居然开始瑟瑟发抖起来。我有点儿怀疑自己想多了,于是扭头轻声问,“小瑶,你不是生病了吧?”
  
   程瑶低声说不知道,我无奈,于是只好伸出手去摸了摸她的额头,我觉得温度比较正常,但是就在我的手摸上去的那刻,程瑶的身子已经悄悄靠了过来。我心里面剧烈地打了一个寒战,一把就把程瑶拉进了怀里,放在程瑶额头上的那只手也不听使唤起来――开始一下一下抚弄她柔顺的长发。程瑶立刻善解人意地把她的头轻靠在我的肩头。
  
   在我的怀里,她的肩膀剧烈颤抖,我尴尬地感到我下面好像硬了。
  
   我心里默默叹了口气,同时深刻怀疑程瑶难道爱我能爱到这种程度?我很想开口问她,但是又感到羞于启齿。
  
   程瑶身上的香味妖娆而又性感,让我很有点儿抗不住,我的两条胳膊变得软软的,一点力气都没有――想把怀中程瑶又香又软的身体推开,但是做不到。
  
   终于好不容易上了一辆出租车到了程瑶家楼下。这一路上程瑶的身体一直都紧紧地贴着我。车窗外,依旧是那不着边际的暴雨和湿雾,虚飘飘叫人浑身气力没处用,只好全部用在暧昧上。我怎么坐都觉得不对劲,左换了一个姿势,右换了一个姿势,最后只好僵坐在位置上,动不也不敢动一下。程瑶对我的尴尬一点儿不在意,只是紧紧贴着我,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千娇百媚而又勾魂摄魄。
  
   我付了车费,又把程瑶送到楼门口。此刻雨下的非常大,就是从下车到楼门口这么一小段的路,我和程瑶全身都被淋湿了。
  
   程瑶轻声对我说,“小北哥,上楼搽一搽再走吧,要不路上会感冒的。”
  
   此刻,我头发上滴着水,全身淋的像个落汤鸡,面对眼前这个热情奔放的美女的色诱我左右为难――一方面笼罩在昏黄街灯下的程瑶,此刻长发柔顺,明眸皓齿,漂亮异常,确实让我心神荡漾,不能自已;但是另外一方面,我清楚地知道对于这个据她自己说已经不可自拔地爱上了我的姑娘,除了我火热的肉体我什么也不能给她。
  
   我清楚地知道这世间美好的爱情和龌龊的奸情从来都只有一“睡”之隔――贾宝玉和林黛玉因为一直没机会睡在一起而被当成伟大的爱情千古传颂,而我和肖苒却因为睡了又睡,睡个没完没了被当作奸夫淫妇,这世道就是这么不公平。我犹疑了一下,还是决定在美丽妖娆的程小姐心中留下一份美好的爱情而不是一段多年后令彼此追悔莫及的奸情为好,就狠了狠心,摇头道,“我不上去了。我这么壮,不会生病的!”
  
   程瑶对着我笑,“小北哥,你到底怕什么啊?我怎么也得给你拿把伞吧?要不我姐夫知道了,会说我虐待你的。”
  
   说完也不管我同意不同意,转身就往楼上走,我只好跟在她身后。
  
   程瑶拿了钥匙开了门,我才发现屋子里并没有程瑶的家人,原来程瑶是一个人住这里的。我心里开始敲鼓,有点儿后悔跟着她进来了。这倒不是因为害怕她强奸我,而是担心我会强奸她。
  
   程瑶对我非常的热情,先是递给我一条干的浴巾让我搽头发,又给我倒了一杯热水让我驱寒气,然后她才开始进浴室洗澡换衣服。我端着水杯浑身湿漉漉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盯着电视,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看了半天也没看清楚到底在演啥。
  
   只觉得内心里面一个叫柳下惠的陈北和一个叫流氓的陈北正厮杀的你死我活――柳下惠的陈北语重心长地拍着流氓陈北的肩头,“小同志,你又不想娶人家,何必坏人家名节呢?”;流氓陈北“呸”了一声,“都那么硬了,你丫就装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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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心烦意乱,程瑶已经洗好了从浴室里走了出来。我正要起身告辞,程瑶却紧挨着我一屁股就坐了下来。我这才注意到刚洗过澡的程瑶这时已经换上了一件粉色的性感低胸睡衣,身上的曲线被勾勒地十分清晰,尤其是高耸的胸部在薄薄的睡衣里面若隐若现,像是正在对我发出某种召唤。她刚洗过的头发乌黑,很随意地垂在肩膀上。可能是刚洗过澡的原因,她的脸色此刻很红,身体似乎也很热,已经透过薄薄的睡衣对着我毫无保留地传递过来。
  
   我喘着粗气,心里乱糟糟的,眼睛紧盯着电视,上面说的什么却是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而身体某个不要脸的部位已经发生了剧烈的反应――和我脸上正经的表情那么的不相称。这个时候程瑶整个身子都几乎靠在了我怀里,幽暗的灯光下她的目光迷离而又闪烁,紧接着她就异样地叫了一声“小北哥”。
  
   我心里顿时一荡,做一个正经男人的底线在刹那间彻底崩溃,伸出手很自然地抱住了程瑶的腰,程瑶一怔,但是随即就小鸟依人般地投入了我的怀抱。
  
   我们两个人都不是第一次,于是很自然很熟练地说了些“我爱你”之类的话。当情话变成呓语时,我翻身把程瑶压到了沙发上并且很猖狂地吻了她,程瑶的嘴唇湿润饱满,又非常配合地适时把半截温热的舌头送进了我的嘴里,我一口含住,她的嘴里有股甜甜的牙膏味,让我感到很依恋,于是抱着她吻了许久。吻到意乱情迷的当口我粗暴地一把把程瑶睡衣的带子扯开,她的胸一下子就暴露在我的眼前,和我想象中的一样――饱满而且坚挺。我伸出一只手握住她的一只乳房开始肆无忌惮地吮吸,程瑶则情不自禁地开始大声呻吟“R――O――O――M”,同时伸手摸索着要解我的裤子。
  
   程瑶火急火撩,我志在必得。
  
   我抬起上身,一把就把身上的衬衣拽了下来,然后重新抱住早已经浑身滚烫的程瑶。程瑶此刻又软又热,搂着我的肩膀只会哼哼唧唧,“小北哥,你快点进来,你干吗呢?”我早就已经硬的不行了,听了程瑶催促的话更加按耐不住心头熊熊的欲火。我气喘吁吁地抬起程瑶的一条腿,刚要挺身进入,程瑶突然哼唧道,“套儿!陈北你戴套儿!”
  
  “在哪儿呢?”我急得不行,扶着程瑶的腿气急败坏地问道,“我操,不早点说,你他妈的把套儿搁哪儿了?”
  
  “我怎么有套儿啊?你身上没有套儿?”程瑶此刻虽然已经湿的一塌糊涂,可是神志还是很清醒,“小北哥,你去楼下的小卖店儿买一盒,快点儿去!”
  
   我操,听了程瑶的这番话,我险些昏死过去,有我这么硬着去买套儿的吗?
  
   我此刻欲火高涨,心一横,想索性来个霸王硬上工,但是身下的程瑶开始拼命反抗――让我左冲右冲不得其门而入,她的口齿也越来越清晰,“陈北,没有套儿不行,我今天不是安全期,我怕怀孕!”
  
   这个时候理智已经显得那么的不合时宜。我一边寻找突破口一边苦苦哀求道,“小瑶,让哥哥进去,哥哥保证不射到里面。”
  
   然而这番话并没有让程瑶放弃抵抗。她浑身用力,又踢又抓,我们俩一边撕扯着从沙发上抱着滚落到地板上。程瑶的睡衣此刻已经被我拽掉了一大半,一片白花花的胸就在我眼前肆无忌惮地晃来晃去,让我一下子就成了一条疯狗。
  
   我血红着眼睛,而程瑶奋力挣扎,根据我的"临床"经验,这绝不同于我的旧欢新爱们装腔作势的半推半就.
  
   我试图再找感觉,但是――
  
   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泄气和羞愧难当,见程瑶一分种之内因为个避孕套就变的这么坚贞不屈了,我顿时欲火全消,软的就像一根煮烂的方便面条。我深深意识到自己又一次遭遇到了女人的欺骗――因为我知道程瑶并不像她声称的那么爱我,至少我们之间永远不能逾越避孕套的那个距离,不管这个套有多薄。
  
   我狼狈不堪地拉上被程瑶扯开的裤链,然后从她身上爬起来,程瑶赤条条地躺在地板上,面色依旧潮红,转过脸来嘱咐道,“小北哥,别买杂牌子的,买杜蕾丝的!”
  
   我心里大骂一声“操他妈的傻逼套儿,老子不操了还不行吗!”,然后一声没吭地带上门,一口气跑到楼下。
  
   周围的夜很静谧,除了绵绵的淫雨依然在下。我站在雨里像个傻逼似的怒火冲天。足足过了有十分钟,心里的怒火和内心的淫火才慢慢褪去,我这才拔脚往家里走去。
  
  
  51.还是想念你
  
   到了家洗了个澡刚要上床,程瑶却打了电话过来,关切之中哼哼唧唧夹杂着对今晚未成之事的深深遗憾,罗里巴嗦地暗示我明天可以继续“嘘嘘”事业。但是这一刻我已经完全对她失去了兴趣,这一场大雨不仅无情地熄灭了我体内对程瑶曾经燃烧的肉欲之火,在精神层面上也完全让我清醒下来。我非常后悔自己一时糊涂在她那里留情,程瑶虽然很漂亮,但是给我的感觉是过于开放――让我怀疑她在某种情况下出于某种目的和谁都会那么随便。
  
   当年哭着喊着死活要嫁我的初恋刘迪在法国“择良木而栖”的决然让我彻底明白了为什么童话里,只要灰姑娘嫁给王子以后,故事就嘎然而止――只有现实里人们才有机会知道王妃其实也并不幸福,照样可能出去找野男人搞破鞋。所以说目的明确以身体当赌注孤注一掷的女人,只有抱着同样明确目的的男人娶她才算划得来,但是对于我陈北这样有情有义的男人,把她娶来空投到美国的家里,那是劳神伤财,不上算的事。
  
   但是我心中又感到些许不忍,毕竟在勾引这件事上,一个巴掌是永远拍不响的,于是只好耐着性子甜言蜜语地敷衍了好一会儿,才哄她放了电话。
  
   我光着身子躺在黑暗中,想起自己这几日的种种荒唐,旧情未断,又惹上了程瑶――我心里感到懊悔不已,但是这些还不是最让我感到懊恼的――我感到最懊恼的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对自己晚上在餐馆里认错人的那件事特别耿耿于怀,开始伴着醋意特别强烈地思念起沈凌, 心说她此刻不是和占小东在一起缠绵呢吧?一想到这里,我的胸口就压抑的厉害。我又羞又愧,不知道自己究竟这是咋整的――我他妈的都快成林黛玉姐姐了,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我最后还不整出个吐血而亡的下场啊?!
  
   正想着,电话却响了,我心里思谋着八成是程瑶那个丫头半夜不睡觉又来粘我,这件事要是被家里人知道可不好,于是踮着脚走到客厅去接电话。结果接起来电话那头儿半天没动静,我对着话筒轻声“喂”了几声,隐约听到话筒里有轻微的呼吸声,我心里“咯噔”一下,有种预感让我又惊喜又有些害怕,压低声音问,“我是陈北,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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