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水青天,空中乱云飞渡,一袭校官呢大衣的萧南迎风站立,衣襟猎猎,夕阳将他挺拔的身形镀上金边。
坝的另一边黑压压地站了一大片人,赵德民有点诧异,几个人互相对望,不知道萧南什么意思。
“他就是萧南?”
“这货怎么一个人来的。”
“不会有埋伏吧?”
“埋你妈比,站坝上方圆几里都看得清。”
“操!这小子穿这一身真帅!一会打残了我要衣服。”
赵德民上前几步,盯着英俊刚毅的萧南,萧南身上散发着亡命的气息,令人胆寒。
“就你一个人?”
“一个人够了。”
“兄弟,我知道你能打,你这样死了不是很冤枉。”
萧南丢掉烟头,敞开大衣,左边插把东洋刀,右边插两把刺刀。亮白如雪的东洋刀被缓缓抽出,锋利金属摩擦刀鞘的声音在风里传出很远。
“试试看就知道了。”萧南镇静冷漠,浑身杀气腾腾。就连天天在刀刃上混饭吃的赵德民也觉得这人浑身上下透着令人恐惧的气息,这种气息是萧南上百次战场杀敌点滴凝聚下来的,平时旁人和他自己都感觉不到,可真要杀人时,这些气息自每个毛孔渗透出来,丝丝聚集。赵德民这类人对这种气息尤其敏锐。
如果这场仗要开打,萧南也许会死,也许不会。可赵德民知道他们几个都得死,就算侥幸没死,其他人死了,事情闹大,抓住了也是打靶。赵德民退回去和几个人商量了一下。
那天的单刀赴会,萧南无畏的亡命气质震慑了对手。一场轰轰烈烈的群殴变成了热热闹闹的酒席,为本市的黑道发展史留下莫大的遗憾。如果不想和一个人成为敌人,那么最好和他成为朋友,几个流氓团伙老大和萧南成为了朋友,就连满腿打着石膏的烂桃也杵着双拐从医院出来给萧南敬酒。一笑泯恩仇,哪怕这种平衡是暂时的,从来就没有永远平静的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