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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T) 女光棍传3:冒险家和野心家的乐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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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枝姿态娇好的鲜花,是放任它风吹雨淋凋谢于自然呢,还是拿把刀子过去割下来装饰于窗台上的花瓶?凡是不解风情对花花草草无动于衷的冷漠人,一般采取前者,残忍地任它自生自灭;凡是怜香惜玉温情有加之人,不会轻易容忍孤漠佳丽的红尘终老,一般会持刀霍霍,更残忍地割在手中,装饰自己或朋友的窗台。


美女如花如宋敏者,围之周遭不是左手持刀便是右手持剪之人,割不到自家床上,剪不到己下榻上,无不愤愤然,饱老醋,心怀恨意,诅咒老天还不乱台风,不,是刮台风,把整个沪城的树根草籽一并儿刨去。


天可怜见!不过美女可不是出落肥壮的猪,只有躺在案板上挨宰挨杀挨剐的份,没听说过美女也能独立思考、独自为政选择出路的吗?


她在等待上等人艾伦的垂怜,可那个更象劣质货的家伙在践踏了她薄脆的阴道后转身又去盯着一个不甚漂亮但绝对甜美的某国籍华人女歌手了,那妞儿的电动臀部象历历在目的五花肉皇后coco李坟一样,刚到沪城便吸引了一大批3---75岁的男色迷的眼球。艾伦觉得他有资格把第二块五花肉弄到手,因为他是美国人,美国普通人都有当总统的运气和可能,和一个顶级中国血统的女子上床根本不是问题,而且事实上他这个身份和洋面孔的确好使,基本上和特权人通行证一样;中国人骨子里又历来没有人性平等意识(有相当一部分有权有势者绝对是普及的阻力),天然地存在着城市人与乡下人的尊贵与低贱,官府与市井的尊从与轻蔑,所以也轻而易举想当然地把这个异质归于仰视和巴结的阶层。在这种等级游戏的追逐中,高等人乐于享受目前的有利地位,不屑地分权分利于人,想想看啊,大家都平等了,都在一个平面了,上海人北京人和甘肃农村的二狗子等价了,国家主席和街上的流浪抢食的乞丐一样了,哇,那还有什么意思啊?!好处以平等的名义人人有份了还了得!没办法歧视人家美国人,法国人,英国人,德国人,再不想想办法歧视一下国人,当官还当得有什么意思啊!干脆回家卖红署得了。小人物是铁定不能沾高等人光的,乞丐就是乞丐,你怎么能与崇高的权力和权利沾上边?鬼谷子老爷子没告诉你,龙生龙凤生凤耗子的孙子会打洞么?


哎呀,扯远了,再回来。艾伦以他饱满的野心和洒满淡淡古奇香水的洒脱姿态轻装前行了,打个赌,他一定能成功!因为他成了高等人的标志。赌资100块外加一顿免费午餐,赢者又吃又拿嘛。


宋敏那朵鲜花怎么办呢?哎,要不是与艾伦又睡了一觉,说不定已成了俺属下一员了呢。跟俺在一起有什么不好?同样地满城找帅哥睡觉,但你在上体位,是你在驾驭他,连勒他喉咙掐死他都是有利地形!男人这种被性诅咒了的色情动物最好不要轻易迁就他们,在与他们交换之前能驱赶他们干好多利国利民的好事事,比如不随手乱扔垃圾,不把套套随意丢进浦江里致使太平洋里的鲨鱼绝种等等,对了,他们同时打个ai-t,台*湾上空至少还要刮5小时的台风呢!


臭妮子,现在白给也不能要她了,现在昆山项目已被俺垄断了,太晚了,没她的地儿啦。
臭丫是基本上打掉牙齿活血吞,亏吃的如胸脯上的鸡皮疙瘩密密麻麻。不要说美女生存简单,不用为前途操心,告诉你,谁都操心,还操大发了!越是美女越怕掉价,怕跟错了目标,自己贬了值,说什么也要赌一把的,人不为己天诛天灭嘛。


谁最了解女人?谁最能发现女人?当然是女人了(回答男人者,轻者打板子,重者赏鹤顶红,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这么不开眼?光顾盯着美女的生殖器了?)!知宋敏者,江小曼也,俩女人是公司里的红玫瑰和白玫瑰,虽一个鲜艳,一个清丽,但开放的姿态都是一样的。至于俺,哈,不好意思,俺是上海玫瑰园角落里的一朵喇叭花,单调不起眼,但都没有俺攀爬的最高,要不是沪城城管人员的屠夫特性,俺早就攀到世茂大厦顶端了,向东眺望整个太平洋。


算了算了,继续说玫瑰韵事,提不起眼的喇叭花干啥呢,好没风情。


那天和白玫瑰在南京路上吃烤香肠,恍然间看见红玫瑰和一瘦瘦高高有着镰刀脸的异人从一昂贵的西餐厅里出来。臭丫身板挺的笔直,多情的臀部恰到好处地扭来扭去,苗条的身姿和精致的面孔让路两边众多男人看直了眼,老婆的手明里暗里掐也在所不惜,当场就有好几对儿掰掉了,还有一个贼性最深的男的咣咣挨了俩嘴巴。


“打赌,无论吃饭还是干什么都是她付钱,是she!”江小曼板上定钉地说。


“那图啥呀?总有所图吧,图形迹可疑的爱情?图他钱财?”俺觉得莫明其妙。这年头男人所谓的爱情就是给小dd找个舒服的对象,女人的爱情无非是让自己生存的更顺利一些罢了,幌子打的多华丽多精美都没有用,性和生存才是中心思想。


“就图刚才那种被男人女人羡慕妒忌的感觉。那男人叫威登伍姿,来中国寻找明星梦,常常在一些战争片片中出演匪兵甲,匪兵乙这种类小绿叶,有时得到的出镜机会便是一头栽在地上的大屁股,被共军打死了的尸体。他没有钱吧,住的还不如农民工,但他有西洋身份和背景……”


妈的,吃香肠的嘴巴有点木了,觉得离奇而恶心了,女人的虚荣把这座城市的胃口撑的高高的,沪城想得到国际认可真是想疯了,把女人以这样或那样的方式推出去。


“进这样的饭店,花我的钱我可舍不得,还请那么一个难看的男人,都不如牵一只德国黑贝养眼,进麦当劳差不多!”


“中式男人和西式男人在床上真不一样么?”


“哈哈,没有比较过,差不多吧?”一下子想起了苏格兰小男生tonny梅尔,“将来你逮住个西式帅哥试一试就有权威答案了。反正我觉得大同小异,跑到床上都是动物,没有优劣贵贱之分,当然你要掐死他们得费大小不同的劲吧。哈哈。”


“怎么卫慧说西式男人更舒服?”


“哈,作家的话,特别是美女作家的话你也信?还不如信一只狗汪汪。告诉你,能写点字的,能有点话语权的,基本上和高级婊子差不多。当然,婊子也有婊子的烦恼,某些话可能真有点道理,但不要当真。她有她有喻意和暗指。”


“听说,你也能写点字……”


“哈哈,无所谓,反正满大街都是婊子,不是高级婊子就是低级婊子,不是男婊子就是女婊子!”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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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珊,我觉得你好花心。”王大编辑那蔫巴老头在著名的衡山路露天酒吧里,目光殷殷地看过来。象个易经八封看多了的人,要从人面相中探知一二三来。原以为让芦花小茄子宰了一顿,他不屑地再搭理俺了呢,反而没完没了了。让咱觉得此人胸襟委实可以。


“阿拉觉得你老更花心呢,这把年纪了还对年青嫩草不死心呢!”


他立码抗辩:“人家是文化人嘛,写剧本的搞小说的,那一些不够深刻的现实经验容易一写就完!还得继续创作不是,还得继续吃饭不是,怎么办呢,搞搞外部剌激,活跃思维,比如抽烟,比如喝咖啡,有人厉害,一天可以消灭20包,喝上二百杯,患了尿毒症也在所不惜!再不行就让毒品直接刺激已麻木的神经。但还有一类例外,就是性剌激,但可以文明说一下,叫爱情宗教。男人累了,疲了,没有创作欲望了,搞几个年轻女人还是很灵的,身体的适度舒适可以刺激大脑的创造区,从而激发灵感!有个术语叫什么来着,叫…叫……”


“叫远马近驴吧?母马在远处驰骋,暂时够不着,公马可以找最易得手的驴子铺垫一下,结果就有了骡子这类非马非驴的东东,大概就是性刺激的结果吧。不好意思,前几天看你编的都市言情剧了,再度不好意思地说,感觉有点非马非驴,到处假惺惺不说,不仅长又不着边际地东拉西扯,死活找不到调调哦!想想也是,您老都这么一把年纪了,青春期没赶上好时候,没过好,光靠脑袋想、意淫和摸了几把年青女人身体的冲动下难免不会一叶障目的。要不是跟您老有萍水为缘的交情,那几张盘基本上要扔在地上,踩三脚,再从窗户里扔到大街上了!”


结果老人家的眼睛瞪的如官府门口的石狮子,气咻咻地要吃人,“哪呀哪呀,什么什么啊!那是与人合写的,阿拉供的题纲,枪手填料,本不关吾事!而且当时在一些省市收视率还相当不错哎!”


行了行了,人家快恼羞成怒了。也不能光损别人啊,再回到自己这边来,“想知道阿拉我为什么花心吗?花心舒服你知道吗?花心和对财富的感觉差不多,从内心深处就想贪得无厌!正视自己的弱点吧。咱这人还有极强的——那种皮筋被无限拉长长,一松手,那种有点可怕的强力反弹。说点对你的创作或许有点用的,我小时候可乖了,那种听话的程度就象蒙上眼的毛驴拉磨转圈一样;上了中学,也想出点轨,混蛋几下嘛,你想,青春闷烧哪行啊,为什么一些乖孩子脸上老起豆豆?内里情绪不在这里爆发也得在那里爆发一下嘛。结果由于监管太严,我妈和我当时所有的老师把我看得呀,象孕妇最后的一刻钟,那么长时间都过来了,千万不能在临床一脚上出乱子啊!结果大学里阿拉也没谈成恋爱!妈妈的,吼吼!总算毕业了,可以把自我监护权夺过来自我管理——想想就不幸,我的成人监护权终于落在自己手里时都22岁了!一哭二闹三上吊四威胁五离家出走,才从家长手里搞到的。别提多惨烈了。现在独生女有什么好啊,没有人与你分享一下聚光圈,便于他人搞独裁!而且独裁,掌管他人的命运容易上瘾的,想想现在的老人政治就知道!
“哇,一自由就了不得啦,象干燥多年的海绵终于与水亲密接触上一样,想想前些年的干燥就心痛的要死要活,现在就不妨涝死!哈哈,物极必反,触底反弹,悲极生乐,乐极生悲,随你怎么说,反正被撑死的人都是穷人,富人是不会有如此好胃口的。
“现在好多了,节制多了,以前基本上是大小通吃的,你这样要啥没啥的货色也基本上要扫到篮子里,恭候备用的。别这样看着别人,多色呀!我会笑话你的。”


不真不假,添油加醋乱说了一通,老头眼也直了,不敢相信的样子,问:“真的假的呀?按说你赶的年代比阿拉这代人好多来,阿拉那时不光家里盯着,整个社会都看着,象看笼中的动物似的,想了解点男女之事老靠自己瞎琢磨!阿拉到32岁时结婚之前还对女性身体结构一无所知的!那郁闷啊,如滚滚长江东逝水滔滔不绝哎!所以,社会一开放,阿拉马上离了婚,勒得太紧了,想让自己舒服一下——不结婚在一个桶子里,结了婚在另一个桶子里,两边没有过渡,一样的好难受!仔细地算下来,我到四十岁时才拿到自我监护权的。不过想大小女人通吃了还是不容易的,女人的自我意识膨胀的太可怕了,哗一声就上来了,只想着钱,不肯听男人的话了!按说,还是阿拉伯社会更适宜男人生存,可以四个老婆,还都在家里随时待命……”


妈的,无耻没这种无耻法的!人性的缺陷和弱点象脸上的青春豆一样,总在不知所以的时候拱出来让人难受。四十岁才解禁的男人啊,身心被扭曲过度,变了形,不容易恢复原状了,生出种种怪谈不足为奇;先天的畸形造成后天的难以修复,和咱这个国家差不多,常人的形状,不常人的内心;常人的渴望,非常人的手段和残忍。这就是典型的内伤啊!不是填鼻梁往胸脯里塞硅胶那等轻描谈写的美容刀左割一下右割一下能修补的。


这会产生什么后果?就直言吧。


老东西恬不索的脸说:“我有个儿子,前妻的,17岁了,上高二了,整天跟我要钱给女朋友堕胎,住院,治疗,买补品什么的。挣的稿费花这种事上都几分之一了。不过我不心疼,该花就花,自己受那么大委屈千万不能让孩子也得走老路,憋那个难受!幸亏我神经坚强,现在的小孩,太娇气,要是那样闷着捂着,恐怕等不到三十就变态!放开,全放开!我这人别看受虐待了,但依然开明,神智清醒,不会轻易产生受气媳妇终于熬成婆婆那样的报复心理!”


“过犹不及,您老的套套不能让你家二世戴戴啊!刽子手!”


妈的,老色鬼还一脸得了便宜似的得意,“给他过几个,嫌不舒服。我不独裁,不强制,不人道嘛!”


妈的,鄙视他!强烈鄙视这一对混蛋父子!


“呵呵,你真行,真行!”


他竟得到了某种错误的暗示,色迷迷的小眼睛看过来,嘴两角的小胡子抖动着,看到老鼠的猫似的,一脸色相,声音接近柑桔色:“珊珊,你不会象芦花那样俗气,也要阿堵物吧?”


愣了一下,发出爆响,“哈哈,干嘛呀老爷子,小气人死后是闭不上眼的!你那破剧本骗全国人民的钱财不能老放在密码箱里啊,又不能生儿子!我为啥不要钱?我跟钱有仇呀?”


他有0.001公分的失望,但依然充满兴趣,"也两万?"


"四万!”


"哇,敲诈啊!”他象不懂行情的小青年那样夸张地惨叫了声,随即笑了起来,"真的?"


该我想想了,为了四万块与他这种人上床,恐怕床腿也得笑话了.看看他的蠢相也知道小dd high不到哪里去.


“那就当过过嘴瘾吧,咱早就内需平衡了,不是见什么就要了。而且俺妈说了——你瞧,矫枉过正,俺又觉得有些传统还是不错的,所以有时还得听听老妈的话。俺妈说了,买苹果时要挑选那些圆溜溜的,模样好看的,周正的,口感也肯定纯正,营养丰富;那些歪了巴唧的,长相不好看的,从小肯定就教养不好,也没受过良好的教育,也肯定好吃不到哪里去。您哪,不好意思,就让人想起了那筐挑剩下的苹果……”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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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老窝在上海啊,该出出差啦!叫黑人哥们收拾一下,跟咱走。咱虽会看图,会做初步报价,但在技术上讲不出所以然来啊,就象导弹一样,会保养,会点火发射出去,也能瞄准民用大客机狠狠地打,但你要具体数据讲明白为什么导弹能飞出去而铁疙瘩不能,不就瞎菜了嘛!俺怎么知道?自从听到有导弹这劳什子时,它就是一直能飞上天的。


咱没汽车了,车在北京小娜母子练着玩呢。再说上海的公交系统比北京便捷的多,再说油也太贵了,一桶64美元还没算完呢,比可口可乐贵多了,省着点吧,省下的钱能买辆宝马,还能吃冰淇淋。


“老理,你的车呢?”


黑哥们习惯性地用拇指刮刮鼻子,瓮声瓮气,“昨天与一个女士一不留神吻了一下,我的车没事,她的车零件散了一地。她指着我的鼻子数落了好久,还把车开走了,说等她的车修理好再还我。”


“哇!”咱听到自己响亮的尖叫,“妈妈的,你这好人当的彻底啊,还真看不出来你是个好人!下次撞车非找你不可!”


没办法,到售后服务部借辆吧,产品没卖出去多少,服什么务啊,一边歇着去吧。不提那辆公车还没气呢,自从上次开陆文通的宝马出了点事故后,咱就给自己立规矩不再动性能未知脾气不详的好车靓车了,但眼下驾驭一辆破捷达应该是菜菜一小碟了吧。


老理不开,说在上帝他老人家面前发誓了,72小时内不再摸车。不摸咱摸。


小破车在市里行驶,倒稳健,象45—55岁的中年男人似的,合适的速度表现出了成熟机械的良好性能,但上了高速,时速刚碰到100迈,妈哎,象开战斗机似的,叽叽呱呱,噼哩叭啦,包括头顶,立体音响加震动,象火车挂了驴车跑,那种快散架变形的感觉!


“哦,珊,有preblom了,声音好象不对!”老理大惊,黑黑的手指头指着什么地方,颠的也指不准了。


前面出现了两条路,立码眼晕,“走哪?left?”


“right!”


方向盘往右打,哐一声巨响,驴车象战斗机那样呼啸着翻出护栏,翻了一个不太好看的筋斗,掉进齐膝深的稻田里啦!


妈哎,也不知道在去云端里散步了几分钟还是十几分钟,醒来后就看到理查德满脸是血,一手扯着我的头发喋喋不休地叫,一边使劲地踹门。


脑袋瞬间清晰了,妈呀,又闯祸了!那种恐惧+惊讶+恼羞成怒+恶心的感觉啊,跳下去狠踹了两脚又一不留神揪下自己一绺头发才算完。然后把黑人同志小心地从驾驶这边扶下来。他的头撞破了,咋那么多血呀,血咋那么红呀,滴滴嗒嗒掉进稻叶和水里。他就神经质地唠叨着:“上帝啊,昨天撞了车,今天又撞了…昨天是我撞的,今天不是我!昨天没人流血,今天我流了…上帝啊,昨天撞了车,今天又撞了…”


妈妈的,这种情况下别再指望俺还能哭哭啼啼,很利落地把挂花伤员扶上岸,回去拿包包,找手机,报120和999,然后也跑到岸上,发现光着大脚丫子,鞋子不知哪里去了。老理象青蛙似的四仰八叉地躺地草地上,一叠连声地哼哼。看看四周,向这拐的车好少哦!
谁拐就是死路一条,路是打算修了,还没修好,半拉子工程就到稻田上面,真他妈的会祸害好人!


“死人,你干嘛说‘右边’啊?以为你真知道呢!”


黑人同志马上不满地抗辩:“没来及用上海话说‘好吧’,怕你听不懂,一不留神用(这人特别会用这个词:一不留神)我家乡话说了嘛!”


哦,right!?妈妈的。


毛手毛脚爬过去看他的伤口,在额头上哦,不会脑震荡或痴呆吧?罪过可大发了,半条人命啊同学!


“老理啊太对不住你了,你说你的命咋就这么苦呢?我来上海刚第一次摸车!”


“你的技术这么臭也不早说,脑袋长在头上是用来思考的!”


“俺的英语差嘛。谁叫你混用呢,耳朵里双声道向单声道转译没那么利索嘛!利索的意思就是快。”


理查德好歹把长腿蜷起了起来,抱着脑袋哼哼,且气息逐渐减弱。咱有点害怕了,用手指摸了摸他光滑且富有有弹性的脸,“老理,你不会如此轻易地死了吧?你都在越南丛林里呆过,那么多臭虫和子弹都没逮着你,咱可不能阴沟里翻船啊!”


理查德翻着眼睛,眼白多的那种,“我没去过越南,我田纳西洲邻居的同学的大伯父去过。没有他我还参不了军去不了关塔那摩呢。”


咱多少也是看看新闻和报纸的,知道关塔那摩是啥东东,止不住惊讶,“原来你整天抱着M16在军事监狱里值班呐!?”


“美丽,但一成不变的风景,受不了了……”


不明白他在说哪一阶段的受不了了,曾经枯燥无聊的军人生活还是现在的头痛。用手敲敲他的脑袋,“哪里痛?不要死啊,999一会儿就过来了。买没买意外险啊?千里迢迢死在中国,还死在我这个三流半驾驶员手里也太亏了,亏大发了!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妈的,俺都要哭了。


哼哼唧唧的黑人同志难受至极地说:“人家还没结过婚呢!”


“所以才不能这么快死啊!活着多好,还得找个美女结婚呢!你是喜欢大威——网球巨无霸威廉姆斯姐妹中的一个,还是喜欢在电视上蹦蹦跳跳五花肉似的东方美女coco李玟?”怕他断了气,一个劲地引导他说话。


男人啊,无论意志坚强还是薄弱,都不能听到美女的名字,即使有最后一丝力量也会用在流口水上。这个可爱的黑人男生抖着肩膀,有点害羞地说:“我爱#¥%…”


“谁?”怎么一不留神听成了自己的名字?小心地看着他,妈的,都这熊样了,是青蛙也得接受了。


“江小曼……”


“呵呵!”嘴上赞成,心里勃然大怒,这黑鬼竟然眼大跑光跳过了俺!“好吧,咱回去明天就告诉她。据我所知,她对你印象也不错呢!说你黑的恬静,黑的可爱,黑的魅力四射,黑的憨态可拘,和熊猫有一拼了……对了,熊猫是国宝哦,吃竹子,不吃肉,小熊猫生下来小小的,没有黑眼圈圈,象老鼠般肉乎乎,无毛……”


“珊,好难受,讲个笑话吧…”


“好啊好啊,笑话大大地有!你听着啊:猫因生活所迫在狐狸开的酒廊里坐台,老鼠来到酒廊里,点名要将猫包夜。猫誓死不从,老鼠不满地说:你当初追老子时追的死去活来,现在送上门来了还假装正经!”


妈的,他笑也不笑,竟没听懂!文化差异啊。妈的,贴近职业,再大着舌头讲一个:“男人脱下衣服给女友看肱二头肌说:这相当于50kg的炸药!又脱下裤子指着大腿:这相当于100kg的炸药!接着脱下内裤——女友夺门而逃,一边狂奔一边惊呼:天哪,引线这么超级短啊!”


妈的,这下听懂了吧。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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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理的皮外撞伤没啥了不起,一想起了这个曾是世界上最爱护自己生命国家的最强军队的陆战队成员,当时对自己连最基本的自我救护也没实施,就在那里打着滚喊上帝,就应该知道他不应该做技术工程师,该去中院上表演课,最不济也能拿个金鸡或百花的终身成就奖吧。


可他依然理直气壮地申请了三五天的长假,额上的白纱布厚厚的,怎么看怎么象个超大型梨子,也不怕捂痱子,就在他的狗窝里一边喝啤酒一边晃着大脚趾头看毛片片。


咱怎么也得去看望一下啊,人家头上的确实流了不少血,每一滴都经过极其复杂的化工程序合成的,鲜红,又不是白开水,和咱的一模一样啊。


“老理啊,干啥呢?用什么方式杀死多余的时间呢?”


只见老兄忙把大脚板从几上撤下来,慌慌张张从屁股底下摸出遥控器,闪成黑屏,然后一脸天真烂漫地笑:“没事想念我妈妈和兄弟姐妹呢。”


“胡说,刚才都看到一丝不挂的靓妞了!哎,这有什么啊,别装得害羞的处男或柳下惠(他还张大嘴巴想问柳下惠兄是何许人也呢)的样子,谁不知道谁啊?这世道,或许能找出个不爱吃饭的男人,找出个不爱看毛片片的试试?男人不爱看毛片还是男人吗?多看看没事,有益无害,盗版才多少钱一张啊,二十块买一摞!边看边给自己解决了,还不用费尽心力去讨好谁。你看你多会入乡随俗啊,基本上放上去都能听到电影院里人的咳嗽声,傻笑,也能看到某某去卫生间身影。 ”然后遥开电视,看到一对裸体正在病态态地蠕动,想干好事来着,却被一只恶犬或恶棍制止了,拉走一女的,他自己一边享用去了。
“哦,你老兄也看《索多玛的120天》啊,小心儿童不宜!反人性,反正统,反社会,反人类,一切皆反反反!这种片片看多了才象吞纰霜,有害无益!”


厨房里的冰箱很响,他的声音更大:“我是个好孩子,今天第一天看,上海买不到,借来的,正版。”黑人同志就是可爱啊,笑起来大耗子似的,一双热情而虔诚的大眼睛看着你。眼睛也很漂亮,不象黄种人那么纤细苛刻,也不象白种人一本正经,象跳动的火焰似的,在蓝天白云的纯净中燃烧,在宽阔深邃的海平面上激荡。


妈的,有点渴。


“老理,呆什么呆?没见过这么漂亮的老大?去洗个苹果,青苹果,要杯茶——把那只茶杯冲洗五遍!干嘛,买这么好看的茶杯?喝茶,又不是喝茶杯,真是的。”然后把带来的百合分别插进四只空啤酒瓶里,妖妖娆娆摆了一地板。慰问病人不得买束花么?自己喜欢什么买就是了。咱就一直觉得百合不错,结婚也送:清纯;死人也送:纯洁;病人更得送:怎么也比玫瑰正派比菊花诚心诚意吧!


当那只青苹果递过来时,空气里就积蓄着荷尔蒙的味道。先讲清楚啊,来之前还挺正人君子的,没想搞他,妈的,咋说呢,都是环境惹得祸,所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这房间打扮得也太正点了,暖洋洋的粉红色调,墙上挂着一对在摩托车上疯狂派对的裸体男女正享受着抚爱的盛宴。关键是眼前的五短衣服的男人太让人流口水了,没见过这么性感这么健美这么多毛类似类人猿的,叫人想起航天飞机那种粗犷漂亮的外形和激情澎湃的动力。


人都是自私的,性更是!而且在这种问题上男人更禁不住挑拨——哪用挑拨呀,他恨不得去暗示你或瞪着眼睛寻找你哪怕小小的暗示。哈哈,这种合拍,这种干柴烈火——妈妈的,一个月前俺就对他想入非非了!


性爱的享受,这是无聊苍白或碌碌生命中最值得珍视的礼物,你会突然明白为什么女人不能把男人赶尽杀绝或男人为什么不能把女人统统活埋了,那种短暂的合璧所带来的欢乐和和谐之美,让我们感念天地,让我们心地柔软和仁慈,让我们在世上生活的猪狗不如还不忍离去……哈哈!


不过,没有象一些美女作家所写的那样西方男人在性上也象他们在物资上那样丰厚和目眩,想钓金龟婿想疯了吧?只要你真诚地投入,就象吃苹果一样,东西方苹果在味道上并没有太大差异(你觉得西方更大更好,那是你感觉有问题!);至于细节上的人性关怀,只要那男人肯讨好你,肯费时间尊重你,都会在枝节处无微不至,又爽又高又舒服,不分东西!至于流氓,暴民和粗人,世界上哪里都有这种劣质货色啊,说不定你自己就是一个!还到处炫耀似的起劲嚷嚷,拉倒吧你!


完事后就爬下床到浴室里冲了一下,出来后竟然找到看不懂字母的半包烟,抽出一根,点燃,妈呀,这么辛辣,根本用不着尼古丁毒死,呛也呛死了。理查德黑猫似的蜷在床上看着这一切,没见过世面小孩子似的还吃手指。男人的脆弱,有时超出女人的想象,只是羞于或怯于表达,比如想撒一下娇,或能被抱一抱,或对自由婴儿时代的本能怀念和返朴归真吧;尤其是以床为圆心半径三米的范围内,他的感觉可能就是摇篮。


过去大大拥抱了他一下,还踹了他一脚,没踹动,他惊讶之后露出感激温暖的笑。咱冷笑着一件件穿上衣服,三天前还信誓旦旦地说喜欢江小曼呢,如果背叛能变成青蛙的话,恐怕咱背后已不是人而是一只大大的两栖动物了吧?


“以后还来吗?”


“NO!”


“why?”


“怕你爱上我,哈!”


帅哥沉默了一会,“你还会找艾伦吗?”


“什么?”回头惊讶地望着他,“你哪里觉得艾伦是万人迷?那种人不用试就知道还不如你一个脚趾头!他对我没什么吸引力,你是最棒的帅哥,超过所有的人!”


他果然高兴地咧大了嘴巴。人的脆弱除了由生具来的生理和心理本能,还有文化和后天养成的,比如看似平等下的种族和肤色问题,就象优秀的理查德哈斯,比如美丽精致的上海之花宋敏,在内心深处,都无法平息人为的歧见和隔阂。可悲的门槛,别说没法过自己,纵然过了自己,也没法过别人。


将来真要结婚,象理查德哈斯这种黑珍珠也是可以选择的一款,率真,温柔,大气,形体又那么棒,关键是他谦卑地等待着你的平等。


呵呵,真是有点对不住江小曼了,幸亏性与婚姻不搭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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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惨,那是俺在新天地出现的最后一次吧,发誓以后不再去了。身体对酒精的报警多天前就响过了,仗着年轻和愚蠢,没甚在意。那天也不过多要了一杯朗姆酒,就是那种草莓味的降红色,不知不觉脑袋就象罢工的钟摆一样碰到桌面起不来了。三五分钟吧,睁开眼睛,马戏团似的,里三层外三层,周围全是好奇与惊讶的脑袋和眼睛,接着看到王大编剧胖呼呼的脸前面有一个亮闪闪的东东在晃来晃去,天上的星星似的。接着一个幽幽的,极似电影画外音的男低音缓慢地响起:“人可爱,还是熊猫可爱?”
蠢货!


于是本能地答曰:“熊猫可爱。”


“钱好还是国家好?”


“钱好。”


“要钱还是要国家?”


“要钱。”


“钱好还是老妈好?”


“钱好。”


“要钱还是要老妈?”


“要老妈。”


“老妈好还是熊猫好?”


“熊猫好。”


“要老妈还是要熊猫?”


“要老妈。”


“要熊猫还是要国家?”


“要熊猫。”


“要老妈还是要国家?”


“要老妈。”


于是一把把晃来晃去的亮东东抢在手里,紧紧地攥住。哇,笑柄就这样落下了,那是某人脖子上的金项链哦!潜意识中只以为凡是闪光的东东80%以上都是金子!金子是人类能拥抱地球以来最足的硬通货,比国家比熊猫都重要(不能说比老妈重要,这种话难听,无论怎么想的,但不能那样说。呵呵)凡是金子都要拿到手,但忽略了前提,它已以工艺品的形式属于别人的财产了,而不是自然散落在沙滩上,谁看见是谁的。


人性本自私且贪婪,坏就坏在被人逮了正着!这就是罪过和不幸!所以以后好久都不能在新天地混,名声搞砸了。


那晚好可怜,抖着肩膀卷着自己的影子独自在大街上游走,在某个暗影里还坐在地上哭了一小会儿,想老妈,想老爸,还想翠花臭丫。在这个喧闹阴森的城市里很难交到知心朋友的,那种无论发生了什么事都可以背靠背的朋友,因此也想念小娜臭婆娘和王佳坏蛋。


好寂莫好难过,只好自己的右手握着左手沉默地走啊走啊走。


那种脆弱,那种一碰即破的无着落感觉,如影随形般就潜在身体某处,一有机会便试着吞噬和击垮你。


在一个橱窗前发了一会儿呆,模特身上的衣服好漂亮,只可惜没人家腿细。


人在纤弱的时候,就容易保守,也容易否定自己。忽然觉得自己根本走不了多远,也无法靠自己的潜能撑起丰满的人生。失去的会太多,有时根本就是得不偿失。大部分女人都会选择龟缩在家庭里,也许就是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躲在一个男人身后风吹不着雨打不到,一切都显得垂手可得。只是你不能要求太多。这个世界也许只需要贤妻良母,不需要独立的女人,她能干的男人都能干,也干了,还有什么可争可抢的?这是个秩序井然的世界,别说颠覆,改变一小下都不那么容易。在内心深处,谁真的愿意向一个嚣张傲慢的女人低头或与她分享成功和荣耀?


回归?说的容易,平时峰芒太甚,只顾了消费,却忘记了储存一些优良的后备品种,现在才想起来,不是临时抓瞎!


慌里慌张之余把所有能联系的男人过滤了一下,优质人才尽失,适龄的、能养活家人的、好看的、是那么回事的,都已名草有主或正拖家带口,幸与不幸,人家反正上岸了,就咱孤零零地独自一人还在沼地里游荡。


那个大学博士,都成了孩子他爹了吧?妇科大夫也结了吧?李林去了国外死活也不理咱这茬了,还有就是莫明其妙的陆文通,人家更是标签大大地有了!对了,还有黑人老理,妈的,他喜欢江小曼……


悲惨世界!13亿中国人啊同志们,光男人占一半多,竟没有愿意搭理咱的。失败!得检讨。每个时代都有垫底的人,只是不幸轮到了咱。


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活该上吊。想想自己作什么孽了?没坑蒙拐骗,没把谁家小孩扔在水井里,也没杀人放火草菅人命,怎么着该报应?


上海的教堂多,很多都空着,难道需要我皈依上帝,重建生活秩序?没那么严重吧?眼睛没瞎,腿也没少一只,这么轻易就向耶酥投降?好吧,如果他能当俺老公,俺就去,这也是他所能帮助在下的。


不知不觉走了好几条大街,竟回到自己家里,奇迹!


苏美人听到这边门响就跑出来,“刚才我家老雷和你朋友叫唐大志的在找你呢,说你手机关了。”


“么事?”


“他们在金茂大厦宴请客人,说也要你去。”


“你为什么不去?”说完就后悔了。


果然妞儿躇踌着,“我不懂生意……”


“饭桌上不需要谈生意,女人只需要漂亮就可以了。”


苏美人很会察颜观色,“你心情不好吗?”


“糟透了。”


“来,到我家来。”她的眼睛永远那么温馨和真诚。


进了她的门,满目受刺激,妈妈的,什么都是成双成对的,两只一模一样的茶杯,一对儿沙发,一双花瓶,连门口的拖鞋也是一个大双一个小双,不象咱自己家,凌乱不说,就没有对称的,一双拖鞋也非得这儿横一只那儿竖一只,什么都莫明其妙各飞各的。


“老雷留几天?”


“这次呆的长,估计一星期左右吧。”她眼睛温热明亮,好象很高兴。


“打断他的腿,就再也不会离开了。”


美人唬了一跳,继而笑,“什么?”


“他怎么不离婚?”


“他不想离。”


“他那边有儿子,都上小学了。”


不管怎么说,家庭有男孩的离婚要难于有女孩的,这是现实。“你只能生双胞胎了,还得有儿子。”


“珊,你怎么了?”她轻声细气地,认真地看过来。


不知道,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基因逆转了?


“你觉得我给人当老婆也可以吧?”


她愣了一下,忍不住笑,“得问你自己啊!”


“生小孩也没问题吧……”算了算了,回去睡一觉吧,兴许明天搭错的筋就正常了。


歪歪扭扭走回家,好不容易摁亮灯,募然发现自己赤着大脚丫,高跟鞋不知去了哪里。一会儿苏美人给送来一只,但另一只呢?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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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窗外下着雨,羞答答地,半天湿不了窗户,叫人分外着急。夏天就是这样,干什么也不爽利,粘粘糊糊,象日本女士那种窄窄下摆的和服,长长的路,慢慢地扭啊扭啊扭,期待中门牙落了一地。


雨不停,衡山路的露天酒吧就没甚风情和趣味了,几个人合抱在一个硕大的大伞下,你瞪着我,我瞪着你,脚脖子却湿漉漉地被水珠溅着,别别扭扭,连媚眼也懒得顾了甩了。没有媚眼和秋波又不能随意走动的酒吧,还不如自己家里舒服呢,而且还可以光着大脚丫子。


那一天心情郁闷坏了的我,芦花和苏大美人就百无聊赖地横陈在咱家沙发上闲的捉虱子。芦花对新天地印象奇好,那里外国人多,可以挣美元和各种花花绿绿不认识的票子,比如南美洲某国的花纸币,单张金额几十万,一晚挣一摞,连银行都拒收,当作礼物送到咱这里几张,咱又速来钱迷心窍,细致地珍藏,过年了回家给翠花作压岁钱。狗不爱财,一看这么大的票子,想必也是喜欢的,说不定做梦也能买到南美的骨头。


芦花说:“闷死了,整个上海象座坟墓,我就是那坟墓里的女主人,有帅哥过来造访没有?留下名字和地址,晚上女鬼登门回访!”


哇哇,狗嘴吐不出象牙来,顷刻间空气有点凝重,大家打了个滚,互相注视。


“我的坟墓上写着:亲爱的老公,我在里面等你呢,不用敲门,请直接进来!”妈的,苏美人臭丫在伸着舌头做鬼脸。


“多烧点纸钱,在阴朝地府咱也强烈要求做超级富婆!”不好意思,咱就这德性。


芦花伸直了腿,咣咣地拍着地板,如哭如泣地吆喝:“不要再走一步了啊,马上要踩到老娘了!赶紧排队,一人五分钟!钱包包准备好了没?假币的不要!那个谁,你不是城管的吗?你,说你呢,你不是警察吗?你们俩出去列!昨天你们不还……梗着脖子装孙子,今天又要装婊子!走开走开!烦着呢,帮老娘守着大门去,不要让你们局长进来!数…数多少钱了,啊呀,好厚的票子,可以买个县委书记当当了!同志们朋友们,咱终于可以混到某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当土皇帝啦,快去跟我沾光吧,接照高矮标准混编成厅级,局级,一干队伍。珊,你家翠花也叫过来吧,不但本县公狗看见谁是谁,也可以封个乡长混吃混喝什么的。一人得道,虽不至于鸡犬升天,不济也得在半空悬着吧。我是不是挺够姐们义气的吧,珊?”


她在故意讨好我吗?总在平常的话中带出对咱的感激。不对等的朋友交起来,总在无意中流露出弱势的感恩。说实在的,这不能让咱舒服,我真是救世主做过什么事了吗?可见,要赢得一个人的好感和忠诚是多么容易,巴结都不需要,只需做到平视。好低的门槛。


“我就相中你财政部长的位置了,有足够的本事把你那块地儿的财库掏腾空,然后去落山矶买几十英亩土地盖别墅,拿中国的银子,享受西方的民主和自由,这才是神仙的日子!”


苏大美人谨慎地抗议:“那我干什么呀?也不能和翠花一样做个小小的乡长吧?”


呵,臭丫还知道乡长的级别不高,不简单呐。


“给你独设个编制名额,满大街挑选帅哥吧,凡是五官英俊三围合格的统统登记在花名册上。当然不是叫你独自享用啊,没人喜欢那些二手货……”


这样的美梦无法叫人不喜欢,不快活。苏美人道行浅,几句下来就被刺激的眼睛晶晶亮,小脸娇艳欲滴,暂时把雷钢坏蛋忘到爪哇岛上了。


哪用等到雨停啊,这点劳什子雨也能算阻力?切!


仨人撑了两把伞,鸭子似的噼哩叭啦往外跑,大奖帅哥在街上等着似的。


刚出小区门口,一辆牛逼哄哄的帕萨特飞快驰来,整个小区广场上的雨水都积存在小凹地里了,哗一声,恶梦般从头到脚溅了咱一脸一身啊!妈的,抢白帽子戴呀!人家的脸啊!那会儿真是气的要满地撒泼,指着人鼻尖狠训斥!


嘿,俺两个朋友呢,她俩没溅着脸,可人家的裙裙啊!可能也被两个飞高的水滴子闪了一下,但没影响暴光如雷,尤其是芦花。“操侬妈!抢孝帽子戴啊!”随即一只高跟鞋扔了出去,砰一声奇准,正中车后窗玻璃上。


那人不下车也就算了,偏偏停下来,得了便宜学驴叫似的叉着腰指着仨女人叫嚣:“哪个婊子扔的?哪个婊子的鞋子?”


这年头谁怕谁啊,何况3:1,加起来按50kg/人计算,也是300市斤,按1.6米一个统计也是4.8米的巨人呐!而且除了苏美人显而易见的弱势外,谁愿意咽下这口气?在上海啊,这可是母系社会,女人的城市!


咱就和芦花一前一后齐齐上去用伞柄抡他,没鼻子没眼地打啊!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管他呐!这是个没有绅士的社会,连声对不起也会说,就活该生生劈了他!


哇呀呀,了不得啊,街头武打,好多人在驻足瞪大眼睛免费观看呐!


这年月,有武器的就是沾大光,想一想一百多年前英国人拿几杆来福枪征服中国的事吧,怪不得现在国家穷死饿死光着屁股也要拿出巨资造导弹造飞机。


乒乒乓乓中,咱肩上挨了一拳,操他老舅,还挺疼!估计芦花挨了两脚吧,衣服上有湿漉漉脏脚印,而那个穿着体面的男人快给敲蒙了,两把雨伞雨点般密集啊!打架就是这样,自己吃了多少亏不要紧,关键是对方吃的亏更多,典型的心理平衡。


那老哥气啊,被女人这样暴打了一顿,也忒丢了人吧,就想来个螳螂脚扫倒一个,制服一个是一个嘛。人算不如天算,地滑呀,咣一声,谁也没扫到,他自己大大咧咧摔在地上了!天之助也,机会啊!


说白了咱还是不怎么会打架,一看人家倒了,就上前踢他。芦花狠狠地推开不作为的我——妈的,敌我不分了,都把咱捱倒地上了,膝上磕了一层皮。恼羞成怒,挂彩了!回头看,刁蛮的女子骑在人家不大不小的肚子,正噼哩叭啦地出拳,左勾,右勾,上勾,下勾。


形势喜人也就一会儿吧,到底是男人力气大,要翻过身来,把芦花摔下去,关键时刻却没有翻动——谁说苏大美人是淑女手无缚鸡之力呢?没眼光!壁上观的人家一看形势不对悄然而绝决地当即立断,一屁股坐在那人的大腿上,和芦花背靠背,脱下自己的高跟小羊皮鞋对准膝盖咣咣咣猛敲呢!


三个女人一台戏,热火朝天啊!俺赶紧爬起来,见缝插针伸出两爪狠掐那人的肥屁股……
“救命啊!别打了!有人快点报110啊!救命啊……”


大家忽然停手,闪开,在那人皮青脸肿一节一节地把自己支起来之前,飞一样向尽头的小街跑去,拦了一辆taxi,风一样地离开……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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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们半小时之后就离开了上海,跑到了昆山,投奔大志。别人信不过,怕关键时刻管不了我们的死活。大志这人的脾性咱了解,即使不能象照顾小娜那样愿代受一切,也不至于丢了咱不管不问。好男人好死党兼好朋友和利益同盟者就得有这种德性。况且还有芦花和苏琪,因为咱的缘故牵扯进来了,就有义务保证他们的安全。上海那地方藏龙卧虎,也不知那人黑道白道,逮住我们还不生吞活剥了!先避避风头再说吧。


大志见咱灰头土脸一身脏兮兮地出现,惊讶地大笑起来:“珊丫,你是被打劫了还是刚从伊拉克难民营回来?”


“闭嘴!跟人打架了。”


“被人打了?哈!”


当芦花和苏美人也站出来时,他那张胖脸就不笑了,饶有兴味地一个个看过来,“袭击了上海市长还是上海首富?不会连市委书记也给绑架来了吧?”还特地往出租车里看了看。
妈妈的,脏死了,得洗澡,得吃饭,得换衣服,得找个安静的地方喘口气啊。


于是在大志的酒店房间里排队清洗的当儿,心爱的属下贾文静妞儿抱着一堆花花绿绿的裙裙衫衫过来敲门了。唐大志打了电话给她:你的头儿正缺吃少穿呢,快过来收拾她吧,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臭丫现在正和大志打得火热,准确说是臭丫的母亲正和北方来的房产商人我中有你、你中有我情投意合地需要着。人家老爸是本土赫赫有名的实权官僚,叫人家家属过贫穷哪怕不显山不露水的日子简直是作孽,太过份了!不从中捞点,无意之中赚点,都对不起那个官位!而且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啦。至于什么行政条例上规定官员家属不准经商非法致富那劳什子,人家这么一说,你就这么一听,不能真犯傻呀,黑纸白字——不,白纸黑字的法律都要打7折执行,这种话也只信个4.9成。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邓爷爷也说了,不管黑猫白猫,逮住耗子的才叫好猫;即使你是一只狗,抓住了老鼠,也得叫猫!通俗解读是:不择手段!


现在官僚当在这份上,哪手段小啊?!别那么天真和没见识好不好?显得极没智商。


贾文静招进了公司,就没怎么管过她,等于把她直接拨给大志使唤了,帮他在昆山地面上呼风唤雨。这一对儿配在一起多显威力啊,一个虽年轻显傻,但有深厚的政界背景,一个一心在房产界大展身手且胃口大开的商人,在昆山这片小池塘,有钱再有势,简直是绝配!表面上还能说得过去,贾妞妞是上海一家公司里的销售员工,跟踪项目理所当然,你还不能指责她搞不正当竞争,特普公司有国际化背景,中国不是在搞改革开放嘛,不是在与国际接轨嘛,说白了就是把自家里的凌乱不堪合理不合理的规则和格局改一下,与他人尽量同步(毕竟当异类是遭人白眼受歧视的嘛)。当然并不是国外所有的东东都合理,但你处在下游嘛,掌握不了那种主导和话语权,即使在不合理的东东上,有时你也得干瞪眼吃哑巴亏,有理说不清。


贾文静就在众人面前有理说了,在与唐大志与时俱进着。


特普公司一向不管我的事儿,由我放手去做;我也不管贾妞妞的事儿,让她每天不必去上海报到,放手和大志去做。


大志的爪子伸得好长,光在昆山就搞了好几块地皮,一边沽名钓誉地建第一高,一边炒地皮。炒地皮基本上就是直接套现,价不高,但利大啊,无风险。因此那坏蛋背地里对咱感激万分,当场许诺:上海若敢来一群地痞流氓,就叫工地上几百号民工生吃了他们!


在昆山那几天好悠哉悠哉啊,官府千金作陪,到处乱逛,一边指挥着她做生意,一边非快地计算特普本年度在这里能捞多少订单,本人能挣多少钱。每个人都各得其所,芦花职业性使然,趁机勾搭了好几个钱包沉甸甸的台商,你情我愿地解扣,宽衣,上床,结帐,不声不响地敛着养老的人民币兼新台币。


苏美人也显然没白来,在唐大志这里发现了她老公的蛛丝马迹。雷钢这个浙江暴发户和大志交上了朋友,把一些深藏于民间的资金运作了过来,在地皮上制造着惊人的利润。


唐大志说:我要成为中国数得着的地王!


雷钢说:我要成为中国数得着的隐性富翁(比他一家人累死累活在小作坊捣鼓小工艺品更有价值!)!


贾妞妞的老爸可能在觊觎更高的官位。


我说:我要赚取本该属于我的一切,在上海滩横着脚丫丫走!


芦花说:我也要一千万的,在妓界鸡圈创造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高峰!


苏琪谨慎地说:在上海再来10套房子吧。


哈哈哈哈,做梦吗?


毕竟这是个冒险兼获利的年代。冒险精神和野心与财富一同膨胀,一起成长!生命只有一次,你并没有损失什么,一样长的生命历程,共同面对死亡的结局,对财富的向往和英雄主义情结是每个人共有的情夙和梦想。幸亏我们贪得无厌,幸亏我们都有一颗贪婪之心,若不,如何对得起这人性泛滥和沸腾的年代!?以上帝的名义,以人性的名义,以正义和自由和名义,以一切的名义:我们是人,我们是高级动物,我们有私欲,我们爱钱!我们拥抱财富,我们欢迎性!我们向往权力!我们热爱一切美好和绚丽的东东!


以人心险恶的名义起誓:我们是英雄,我们是恶棍,任何事任何人也不能阻止我们雄赳赳气昂昂的步伐!


哈哈哈哈哈哈!


做完梦就唱歌:


天地悠悠 过客匆匆 潮起又潮落
恩恩怨怨 生死白头 几人能看透
红尘啊滚滚 痴痴啊情深 聚散终有时
留一半清醒 留一半醉 至少梦里有你追随
我拿青春赌明天
你用真情换此生
岁月不知人间 有多少的忧伤
何不潇洒走一回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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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刚见我时故意避开苏淇。臭丫对昆山拔地而起的新城和规划的棋盘似的崭新工业厂区不感兴趣,正在酒店里乖猫咪似的,舔舔毛,洗洗睡呢。


雷钢讪讪地笑:“你们干嘛呀,土匪似的,连男人也打,且打了跑,我可要报警啊。”


“你报吧,小心出不了这个门!”


哈哈,不好意思这样虚张声势地威胁他。我们在一家宽敞幽静的咖啡厅里,只我们两个人。正色看他,“什么项目啊,有多大谱?”


经过一二十年,浙江人做生意谈事终于积累出一定程度的真诚。瘦男人不象开玩笑地说:“我爸爸以前是教师,现在也桃李半山坡了,有一个学生在山东××地也大小是个官儿,前几天我刚从那里回来,看看那里的矿山、地产什么的有没有投资的价值,正赶上那里的法院盖大楼。我替你问了,你的材料刚投过标,不过合同还没签,你快去看看吧,再晚了就没桃子了!”


咱禁不住破口大骂:“坏蛋,坏死你!这么好的活儿现在才说,怎么不捂烂在你肚子里!妈妈的,只要晚了,一定踹你!”


雷刚啊呀啊呀委屈地叫:“现在不告诉你了么!即使合同签了,只要不打预付款,你也是可以抢过来的!”


“妈的,打了预付款也可以抢回来!打多少款它干多少活就可以了,剩下的我来做!”


雷大官人故意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惊讶,“老姐,不要这么狠嘛!”


“切!不狠我他妈妈的就死掉了,赚什么钱?你和大志搞那块第几号地皮时,不也在拍卖前一夜叫人拿刀霍霍去酒店吓唬人家了吗?别以为我不知道!就讨厌你们无缘无故地装孙子,得了便宜学驴叫——”


“哎,骂人怪难听的,不骂行不行……”手机突然而然地响起《老鼠爱大米》,他接通了,不住地嗯,啊,唉,hi,好,和电影上几乎一模一样,面皮舒展,鸡啄米似的点头称是,还警惕地望了咱一眼,回应更模糊了。


打赌,对面是个女人,关系铁定不一般!


“喂,又有新秘书了?那个穿短裙子的漂亮妞儿?看什么看,别以为我没见过!”诈他。兵不厌诈嘛。


他城府高深地不置可否,“没有,只苏琪一个,多了养不了。女人太爱吵架,妒忌心也受不了。”


“你爱苏琪吗?或许曾经爱过?”那么不动声色地。


他那边更加高深莫测,“珊,你不懂男人,你根本不知道男人想要什么,不要把我想那么坏,我遵守我能遵守的规则,从没欺骗过谁或要求过份。我吧,总觉得女人的智商不够,可能脑含量天生低于男人吧,天生一种偏执感,不懂得收放进退自若——别骂我啊,声明:你除外。她们不懂得交易的根本目的,容易纠缠于枝杈末节,看不清事情的本来面目……”


苏琪没有希望了,这只不过是一场即将走入尾声的游戏,彻头彻尾的性交易。各拿所需,这就是事情的本来面目;有谁可怜吗?没有,只有尴尬者,那就是飘缈虚幻的爱情和一厢情愿的付出与等待。感情的成本都是看得见的,写着的,用着的;看不见的是爱情,千转百媚,是一路啼哭且走不到尽头的悲哀。


不想马上告诉那个小妮子什么,能救她的除了时间还有看见棺材落泪的番然醒悟。有些人就是跑到了黄河呛几口水才真正死心的。


俺得去赚钱,爱情和男人先撇一边,就象蚂蟥扑向人的小腿一样,扑向钱!


与山东那边约好,当天夜里就让大志的司机送过去了,三四百公里,两个小时多吧,直奔人家办公室敲门了。


当官的都属于又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的那种荡妇型寡妇,言这而顾其他,哼哼唧唧的不爽利,怕你许诺好处又不守信用,怕你守信用又嘴巴捂不严,总之,和在电视上雄赳赳气昂昂地讲话是判若里表。


妈妈的,不就是想趁机捞银子又想保住乌纱帽么?大家都这样,又有什么稀奇。


好吧,他们能给的我都给;他们在你这边攻关费用花掉的大把银子,也能给你抹平,不让你有负罪感和做人难当。有多少,开个价吧。


那人又说了些无用的闲话,东拉西扯,然后又扯到他19岁的儿子在国内大学专业不好,想去美国念书。


妈妈的,恐怕这才是他改弦易辙的全部理由吧。只要你有足够的银子,美国那边巴不得呢。没看见吗?凡是签证受阻的,十有八九是穷人,人家也讨厌你去那里淘金,半路分享人家的自由、财富和民主的成果。现在谁不烦穷人啊,先不说西部某城的大街上高空当悬的“你穷你丢人”的牌子,连北京上海香港深圳这样老的少的城市不也高设门槛,拒绝穷亲戚么?没办法,你穷,这就是罪过!现在已过了农村包围城市夺取政权赢得胜利那阵子了,一律向钱看!


“没问题,学费我们这边试着解决,你可以上网看看读哪所大学;那边租房也可以……”


“那边买卖房产手续不太繁复吧?孩子太小,想叫人过去陪读……”


没问题,只要你的money够。


回到酒店给威谦打电话,告诉他我这里先大抱大揽下了,他得让大洋那边准备一下。


威谦兰伯特太了解中国这档子事了,估计他早已在特普总部安排了员工专门解决中国客户的“特需”要求,中国特色嘛,还能特在哪?


“亲爱的多大订单?”


“一千多万吧。”


“价格怎样?”


“成色非常好。而且这是第一期,三个月后第二期也上来了,旁边的检查院也正要翻新。以后这个城市的建筑可以通吃!”


“哦,你本年度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哈,快去安排人家的儿子去美国吧,不仅为特普做贡献,也为美国累积财富了呢!”


这事儿一周后就见成效了,那些忙活了大半年投标入围的厂家都不明白自己是如何死的,大单就让从来未在这个小城露过面的特普拿走了。两个月后,这个并不富裕的小城也第一次出了两名留学生(妈妈的,副市长的公子也跟着揩油了),不用考试,不用死记硬背,不用熬白了头发死用功,也不用考虑学费……什么叫机会成本啊!


特普总部还先后开出了两份商务邀请,一拨是官员,到了落山鸡夜总会里看脱衣舞娘,逛红灯区,然后到老虎机前玩富人挥金如土的游戏……


后一拨人是年青的女人,有千金,有小蜜,大蜜,在落城著名的二奶村购房置地,花天酒地或生育第二个孩子……


这是个不能原谅的世界,你只能叹自己的命苦,没有机会洗劫和掠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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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老在外面躲着啊,有点偷偷摸摸地回到了上海。苏琪胆小,借口暂时回老家看一看。咱也惦念着皮肤之苦,不敢轻易地回去住,直接跑到了陆文通的酒店里。有人做伴心里安然,万一无孔不入的黑社会分子打来,可以不明就里地让他先抵挡一阵。男人骨头硬,一通拳脚暂时死不了。


陆文通好高兴,只谨慎地嘴咧了一下。妈妈的,开口暴笑也没什么,反正今晚不走了。


洗完澡后,他就在床头床尾到处翻找的好虔诚。


咱瞪着眼不理他,“反正只要杜蕾丝!”


没找到,他垂在床边,“你吃药不行么?”


当然拒吃!那东东对女人生理系统破坏甚大,基本上象往水塘里扔炸弹一样,破坏的就是生态平衡!叫人一想就想起广岛的原子弹,是人干的事么?


“好吧,我出去买。”他脱下大睡衣,套上大衫衫。


“只要杜蕾丝!”


过了好一会儿,草籽都长出芽来了,他才回来,一二十个好多品牌的套套,什么大官人,蝶仙之类的,厚厚的,用手一摸就是缺德的国产货,怎么爽起来!


陆老兄嘟哝着,“我觉都一样,都不舒服!你想要的牌子买不到。”


“切!你懂个啥呀!别故意装了,以前你不一直用在香港买的阿杜吗?给你这个,杰士帮是是不是好点?”


爽了么?可能是心理作用吧,没感觉出来。做完之后还能抱抱吧,不抱就把他踹到床下去。


身体的接触就让人不由自主产生恨意:两个人合璧就是比一个人舒服,按说两性就应该是掰开的南瓜一样,犬牙交错中总会找到互相咬合的另一半。事实上,瓜是切开的,任何两个都能大致合拢,这种随意性就是不幸!让爱情难以找到安身之所。


与李林的平凡与质朴不一样,陆的情商要高的多,大多数时候我们象互相扑咬的狗一样在对抗中找到平衡点的。可能问题出在我身上,我没法象平静地对待李林那样对待他,李林那老实孩子就象网中的鱼,人道地对待他体现了咱的优越和仁慈。而陆以前也是个撒网者身份,可能手段比咱还高明,现在是个渔夫在打架,都不想做网兜里被人赏玩的鱼儿。


人往往在对抗中欣赏和伤害着对方,谁先暴露善意和温情这种软肋就会被对方捉住,得到一份恐怕令一生难安的意想不到的伤痛。比如我要爱上他,而他不离婚,无法用一种严肃正经的方式回应这份爱情,我就会领到一份直到走进坟墓才能释怀的心灵隐痛。如果他真切地爱上我,我万一在关键时刻没心没肺地翻他白眼或羞辱打击他,利用这份感情做交易,他企不是赠了夫人又折兵?


我是能随时翻脸的,不爽时便尖牙利齿起来,有时还禁不住动手动脚。好棒,他不是那种坏蛋和恶棍,从没试图与咱打过对攻,就象潮水一样,随我的涨落而涨落。他没主动发过脾气,并不意味着他是个随意摆弄的受气包包,事实上后发制人同样毫不逊色;他不敢太软弱,太迁就,太低落,那样容易被我捉在网里,从此受制于人。


这是个复杂的智力游戏,累死的细胞层层落地,都堆成金字塔了,双方依然不能怠慢。想停下来也不容易的,双方吃的鸦片到一定剂量就成了瘾,神经疲惫又眷恋,兜兜转转,吵吵闹闹中,把累积的情愫藏在最深处,恶言恶语,冷眼相对。


不知是不是一种错觉,常感觉背后一双眼睛的注视,婉转回身找,或突然回头,什么也找不到。那人淡然地坐在沙发里,不是悠闲地看报纸就是无所事事地上网玩游戏或浏览色情片片。


曾经惊人的直觉,是不是现在出了毛病?


他是期待我的安静,期待我的沉默。那种期待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我不能,这是个可怕的隐性圈套和陷井,意味着成为别人情妇的事实!


哈,我也需要情夫,就是不需要成为别人的情妇!这是谁成为谁网中鱼儿的事儿。


双人床真是大啊,无边无际的感觉。那天早上醒来,意念中向左滚滚,滚了二十多分钟,还没到床沿儿,呼呼又睡了一会儿,然后向右爬爬,感觉爬了半小时了,还是不到边儿,又继续梦游了好一会儿。


陆文通已从有限的几次争吵中找到了规律,尽量在我早上醒来时不让看到他还呆在床上。因此他老早地爬了起来,坐进沙发里开着电脑看所谓的蜡烛图。


睡眼朦胧中把脑袋埋在柔软的被里,用一只眼睛看着他的侧影,觉得离可爱还差的老远。
告诉他我把一个男人打了。


“很好。”他说。


“我需要安全,有没有办法给我弄个警棍来?”


“你可以搬来这里住。”


“我需要自卫武器,有把鸟枪也可以,若不我去找那个俄罗斯人买AK47,导弹什么的,哈!”


他终于认真地看过来,“不要打军火的主意,那不是个好渠道。枪支也不是你能玩的。给我一些时间,帮你问问。”


愣了一下,“你在干嘛?银行坏帐收购完了没?”


“完了。”


“挣多少银子?”


“十年一千万,刚够你一年的。”


觉得离可爱又的近了一步。妈妈的,眼红!我得干多少订单才能赚取第一桶金啊!


“现在在干嘛?那落潮似的图案是股票吗?小心别来不及跑就淹死在里面,里面已累累白骨漂流成河了,多你一个也不多。股市嘛,是有名的杀贫济富的屠宰场,一旦你中了流弹,失去了银子,所谓的魅力便轰然倒塌了。还做梦似的以为幽默感、端正、稳重、翩翩风度使你别具一格,脱颖而出,其实是你的生存和赚钱的能力!倒霉了,没准连老婆也保不住……”


“呵呵。很多话让你一点拨毛骨悚然的,不过这是实话。男人嘛,臭皮囊一个,本死不足惜,拼着老命多赚些银子为自己增加点价值还是值的。放心吧,当我成为穷光蛋时,不用女人抛弃我,我自会把最后一块钱让她带走,自己去街头餐风露宿……人活到这份上,都是让女人给逼的。”


“哈哈,正象你所说,要不择手段!哈,不提了,不提了,一提苦似黄莲似的,比女人还苦!真的假的?你到底在看什么?狗啃骨头似的。”


“盯着一桩期货呢,要么白玩,要么大干一票。”


问什么期货,他闭口不谈了,说不能大事坏在细节上,不通告诉我,保密要从自己的嘴巴开始,只你自己不背叛自己,别人也是背叛不了的。


咱不理他,有本事能到年底赚一千万!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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