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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女光棍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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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夏天的气温又创新高了,气象台遮遮掩掩着说才39℃。妈妈的,这谎撒的得动大刑扇耳光,睁着两眼说瞎话也不觉得寒碜,以为全国人民都傻瓜都弱智啊!太阳自打露面就念咒语似的要把亚洲这块地上的人蒸熟吃了,北京城更是他妈的包子锅的第一层笼,深居大陆性气候的位置使很少清爽的季风吹到这里,加上城里城外绿化极差,宽阔的柏油马路和到处高楼上的石墙象高效的热能转换器,不到十二点就可以到楼顶或长安街地面上摊鸡蛋饼吃了。


人家说,确切地是老爸说过,法律规定气温高过一定程度,人再工作就对健康有害了,可以合法地放假,待在家里休息。看这法律多人道呀,妈妈的,非为人地打了折扣,小民俺热晕了好几次,敷着冰块也得去上班!电视台这种传声筒恐怕给报高了,让形迹可疑GDP受损失(所以俺去医院打针拿药,也在为GDP数字做贡献呢)。别再动不动就说人家资本主义如何残忍剥削了,国家资本主义不也一样的操性吗!


站在大街上,正常感觉得有45℃吧,皮肤里的汗腺都成摆设了,人只有张开嘴巴象狗那样呼出气体以维持呼吸系统的运转。汽车也象热晕了的千年神龟,趴在那里学蜗牛,半天动不了一个车位。很多司机都睡着了,从几个开着的车窗里传来一拨一拨的呼噜声,甚是香甜。在这样的时间、地点开车是标准的脑筋坏了。因此咱骂骂咧咧奔赴公交站。


大概大家的脾气都不好了吧,公交司机象拿了免死牌似的,以为开坦克呢,七扭八撞的,嚣张的厉害。也没人敢说什么,凡属国企官企的人大都这幅操性,以“公共”代言人的名义压榨损害贬低着个人和非官方非国企的小民的那点生存空间。这不,连卖票的售票员也张着第700品的郝免权对争先恐后蜂拥而上的小民小则翻白眼,大则怒斥喝骂,一幅忘了自己是谁的三婊子样儿!


咱穿着高跟鞋,又顾及包包里八千多块请客按摩的现金,没敢太超前,但也就慢了半步,肮脏又傲慢的车门便“哐”一声冷着脸关上了,接着司机就象进火葬场看娘似的在窄窄的通道里拼命前挤。


车又没满,干嘛不让咱上啊?搞歧视?性别?种族?文化?反智?


咱不甘心,踩着小尖跟鞋蹭蹭地追:“师傅!师傅!师傅等等我!”


车没停,只见一个好事的乘客从窗户里探出头来,“八戒,你就别追了!”


气得咱当场狂吐血!恨不得把司机蠢驴和卖票的臭娘们揪下来下锅煮着吃了!妈的,用纳税钱养着你们,你们竟搞不清自己是谁了!有这么无耻的么?


晚上回到家,唉,该倒霉了,喝口凉水又塞牙了。不是天热么,用了好几年的空调制冷效果没那么好了,咱也不是有意装孝顺,就给家里换了一个新的,就是在电视上一个劲地狂吹“好空调,××造”的那一家。


结果刚装上二十分钟就开始漏大水,恶性的,雨帘似的,生生把楼下张三老婆那件可以拿出去值得四处炫耀的低胸短裙给糟贱了。那婆娘那叫厉害,拿着证物跑到咱家门口急吼吼地索赔。


老妈很没道理地说:“你那裙子用料太少,也太短,不穿就不穿吧,你家小张也不喜欢呢。”


那女人气势很涨。“嘁,不是我妈也管我!管得着吗?有空管管你家一珊的屁股都让布片遮掩了没有?!”


哇,这话让老爸老妈痛苦了很久,我的屁股成了他们唯一的软肋和痛处。说不过人家,老妈几乎是气急败坏地给我打电话,直埋怨我换空调换来了祸害;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新的也未必那么好。


咱正坐在某商场边试鞋子边打盹呢,根本没打算回家,自己有房子了,愿什么时候回就什么时候回,房子是用来等人的,不是人等它。


老妈只需一声招唤,我就象听话的狗一样颠儿颠儿地跑回家——儿子有这样的敬业精神吗?从那臭婆娘手里夺过红旗似的漂亮裙子,踩在脚底下,掏出七张票子,不就是原价800打了8.5折的吗?象裹了个床单似的,谁稀罕这种不堪入目的品味!光屁股也得有光屁股法,也不能是屁股就上,光的好叫时尚,光不好叫下三滥!中国对女人的屁股素来监管甚严,哪能说光就光的?满大街都是白痴啊!对了,不用找零,折旧费也免了。


小题大做的邻居悻悻走了。老妈心疼的哆嗦,直说给的也忒多了,在自家门口就做冤大头,还做销售的呢,脑子都做糊涂了!


看看,这就是好人做好事散财灭灾的下场!一点也不懂精神胜利法和品行高尚的好处——品行不高尚吗?物超所值地赔给人家,咱就觉得从物价指数上讲咱挺高尚的,还有优越感。妈妈的,你再喊再骂啊!


老妈老爸忙不迭地用水桶水盆放在空调下面接水。咱把那件破裙子丢进垃圾袋里,然后给空调厂家驻京公司打电话。那边还算客气地说:今天太晚了,明天派人过去修。


“为什么现在不来?我家一夜之间给大水冲了怎么办?”


“你用盆接着点啊。”


“我家穷,没那么多盆啊!”


“有钱买空调没钱买盆啊?您真逗!要不,你去邻居家借个?”


“天可怜见,我连邻居都没有!”


“那么,”一片惊讶,“什么?不会吧?搞这么差!?”


“呵呵,我再差也差不过你们这些上帝啊!你们他妈妈的赚着我的钱还推三阻四,把我的邻里关系定性为‘差’,还有比你们更差劲更无耻更不应该让舅舅疼姥姥爱的吗?!看你的电话号码应该离我家不太远,一个小时内把维修工或桶盆什么的送过来,泡了我家木地板就等着打官司吧,我本人就是执业律师,正想找你们董事长的碴让你们吹嘘到天上的品牌降落到楼顶上呢!别说我没告诉你!”


民营,私企,无论大型还是小型,越长越有国企和政府的操性和德性,打心眼里觉得小民好欺负好糊弄,给个最低标准的尊重已经是上帝般的恩赐了。妈妈的,你们就欺负我吧,再添东西时不理不睬你们了行不!


还别说,四十分钟后就有人骑着摩托在楼下喊:“谁家要的水桶啊?四个够了么?”


老爸老妈一生多付出,少收入,没怎么被党国或什么外人关照过,一看人家辛辛苦苦送来了三块钱一只的一摞塑料水桶,那个感恩戴德唯唯喏喏啊,下辈子还买人家空调!


晚上没回自己的住处,在自己以前的房间里,刚说不怎么热了吧,可水桶绵延不绝的嘀哒声也让人神经发狂,要是真是律师,要不要再告他们一条神经迫害赔偿费啊?


实在受不了了,蹭蹭跑到客厅,赫然见老妈正在灯光下对那件已扔进垃圾袋里的二手裙子宝贝似的左看右看,透过灯光看纹路。


“不是扔了吗?干嘛呀?”


老妈禁不住啧啧两声,“这也叫衣服啊?只能在家里穿穿,哪能出门啊?屁股沟都看得见。不过也忒贵了,小件件,得划二三百块一尺吧?”


哎呀,脑袋又不行了,得洗个凉水澡去。还是在浴缸里泡着舒服,什么烦心事窝心事闹心事统统想不起来了。就那么容易睡着了,翻了个身功夫出溜下去了,呛了一口水,气急败坏地上来,看到衣架上挂着去年,大去年吧,扔了的丝料睡裙,追翠花时不小心剐了一个好大的洞。现在怎么干干净净在眼前晃呢?拿过来一看,洞那个地方给细细的针脚缝上了,淡蓝的睡裙镶了个红红的大补丁,很创意嘛。


用手指头挑着到客厅,勤劳的老妈已经睡去了,沙发里摆着老爸灰色的秋裤和老妈米黄色的内裤,都无一例外地贴上了醒目的红补丁。


老妈还振振有词说:“二三百块一尺的贵补丁嘛!又不穿出去,谁笑话谁啊!”


行了行了,脑袋又大了。第二天上班时把那件带着昂贵补丁的睡衣扔到公司前面的垃圾箱里,有本事再捡回去啊!


至于那台空调,修过了,哪里也没坏,质量也过关,只是粗心的安装工把水管接错了。怎么象一个金坠子让一条破尼龙绳拴着挂在脖子上啊?从此俺也就不买那家没有经营头脑、没有责任心、跑了全程的马拉松却不肯再轻易迈一步就跨过线的空调了,让朋友也不要买。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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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李林又来北京了。不在你眼前晃来晃去时,这人看起来也金贵多了,也可能从孟辉辉那里收心了,觉得老情人出奇地亲切,有魅力,象失而复得一样。


李林妈的又干出一件让俺跌下眼镜的事来,竟拿出一份在上海某地段购房合同来,赫然罗列了我们俩的名字,总价一百多万,每月按揭三四千,偿还30年。


“干嘛写我的名字?本该是你的私有财产,不怕我不够厚道随时提出来分你一半?”


老实人李林同志说:“算我提前送你的生日礼物。你看购房这种百年一遇的大事我还是想着你的,足够说明我的诚心诚意了。你人心不足蛇吞象提出分一半,也没办法啊,割肉割得我恼羞成怒时,估计才能真正下决心离开你。随你怎么做吧。”


咱bei一声巨响亲在他左脸蛋上,“干嘛呀,说的象真的似的,越来越不学好了!”


“再来。”他得寸进尺,又把右脸蛋子凑上来。


又bei一声巨响。“我可没准备还贷,一分多余的钱也没有。咱也买房了,二居,算是有房的人了。”


“没说让你还啊,我正准备兼个职呢,多挣些钱没那么大的压力。以后你多去那边陪我一下就行了。”


“你这人也真是,干嘛买这么大的?一居够你住的也就行了,一步到位早了点,多累啊!我们四十岁时还差不多。好在人民币从长期看是一路贬的,就这样当牛做马给银行和房地产业做贡献吧。”


“你就等着升值吧。”


“升值?没有比这个行业的泡沫更大的了,哪天一场感冒袭来,忽啦啦倒下去一大片,升值就小菜菜了,该是升天啦。好吧,祝这房子是金子做的吧。”


那晚又是疯狂的床上运动。忽然觉得做爱是男人与女人互相想念相互讨好的唯一说的过去的理由,至于生孩子,遗传基因,营造生活情趣等等,拉倒吧,那有这么多高贵理想,还不是身体这个白痴在进化中得到的暗示过多,时不时要求大脑把空白支票兑现一下,满足自己的完美幻想——你看两种生殖器结合在一起,无论外表还是功能不都很完美吗?


至于李林的那套房,咱得说他很白痴,干嘛相信我有良知啊?咱自己都不赌。又没有婚姻的绳索拴着,只要发生,铁定是哑巴亏!


幸亏咱这人还算厚道,也从不打算沾这种便宜。做人,良知只是一种底线,量化出入的标准。现在这个时候不合适,哪天时间和气氛都合适了,拉着他去公证处公证一下:房子里里外外全是他的,我只有个名誉拥有权。如此而已。


还有,为了奖励他这种无私的共享精神,咱还特地跑到商场买了一块价值不菲的浪琴。广告上写着:精品男人的选择。


李林算不算精品男人先不管,制造浪琴的材质可都是精品吧。


哦,和我的抗拒姿态不同,人家打开精致的包装盒,看了看,兴高采烈地套在腕子里了,把旧的放进了兜里。


“还没谢谢我!”


“呵呵,还用谢啊?谢谢。”


“有点诚意好不好?花了我三万多!”


“好的亲爱的,谢谢!”他凑上来亲了一下左腮帮子。


“右边。要响的。”


他又狠狠亲了右腮帮子,bei一声响。


哼哼,这年头还有理所当然的事啊!


有了象点样的手表,勤快的人就更爱表现了,动不动就袖子一撸,挥着亮闪闪表壳的大胳膊干粗活,修水管,擦天花板上的灯管,把床从东北角拉到西南角,然后奏响锅碗瓢盆交响曲。


有时看到他忙忙碌碌的身影就想,要是保持这样的效率,就去北边圈几亩地,准备上砖石,每个周末过来添砖添瓦,不用三年,自家别墅就能住上了,还省了施工费。都怪国家小心眼和心术不正,只卖给某一部分人,咱这等小民不卖给,妒忌个人过上好日子。


“珊,我还不错吧,干了这又干那的,做人关键是知足常乐。”


“不错,只可惜了你老妈,乖儿子培养出来了,跑到别人家里服务去了。”


“你不觉得——运气好吗?”


“好,当然好。不承认我就显得不够诚实了。”


“一辈子这样干干活也是不错的吧,你只需站在边上诚心诚意说句‘谢谢’,就ok了。”


呵呵,咱不知道当时出于什么心态,就听到自己在冷漠地打击他,“没事你还是出去再找一个吧。我们偶尔这样聚聚还挺新鲜,若每天都这样我会发疯的。发了疯的我、我们可不是好玩的,象别人在纱窗后面上演的那样:死掐,咒骂,为点鸡毛蒜皮争得鼻青脸肿……对不起,我,我好象很脆弱,没有勇气面对真实而琐碎的生活。那种马拉松长跑会让我们在无聊的困顿中筋疲力尽——躲在一个女人的裙子下面,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李林用那种双臂抱胸的乖孩子姿态看着我,“我觉得你还没长大。”


“胡说!我已三十了。”


“那么,你的思想有问题。”


“胡说八道!你的脑袋才有毛病!”


“我记得你说过你…你…爱我,在那个下雨的夜晚,我刚从‘阴间’返回,在你帮你修车。刚过了半年,你又变成这德行了!”


“亲爱的别后悔,碰上我这样的,你该多倒霉啊!”咱过去拥抱他以示安慰,“你看我们这样也不错呀,彼此想念,彼此关心,相互把彼此摆在天字号第一位。”


“想念我?把我摆在天字号第一位?”


“别这么惊讶啊,笑个好不好?只要我想打男人的主意,你永远占据大拇哥的位置。只是俺平时太忙,想的方孔兄和阿堵物多一些嘛!”


这可是实情,在“钱财、享乐、自由”和“李林”四个选项中,李林同志无论如何也是进不了前三名的。这也是咱聪明和无耻的地方,把自认为最不可靠的变量放在最后,在比重占的少的情况下,你再兴风作浪也不会伤到咱的。不过他应该满意了,又没有男人与他竞争。


在李林走之前,又发生了一件值的一提的小事。周日早上我得去公司加一上午班,恰好车子前几天一不留神撞着花坛护栏把左后灯撞裂了,让李林帮忙开到店里修。


李林老好人说屋里不是有辆摩托吗,想送我到地铁口。当然好啊,于是有说有笑地下楼来,骑上摩托便走。刚到十字路口,红灯亮了,卡在那儿,有警察叔叔在瞎指挥。


也就那一刻,咱怒气冲顶,跳下摩托,指责开摩托的手脚太慢,是个顶没用的人。


在他惊讶地看过来时,气就更大了,“看什么看!没见过?菜烧的难吃不说,衣服也不会穿,你看看大街上谁象你穿的啊,超级儿童似的,丢死人了!”


李林在众人难堪的目光中终于生气了,“怎么回事啊你!一阵一阵的,是不是真的神经有毛病啊!”


这下可炸锅了,咱大叫着冲上去推他,捶他,吼他,叫他,终于把警察叔叔给招来了。他很烦心地说:“你俩怎么回事啊?想吵回家关起门来吵,在这儿捣什么乱!”


于是咱就哭哭啼啼骂骂咧咧地往回走,李林也气呼呼独自骑着摩托从身边开过去了。


回到家,咱一边补妆一边得意洋洋地对生气的他说:“怎么样?刚才我的表演能不能拿金鸡奖?警察叔叔都信以为真的耶!”


李林有些糊涂,绝不是装出来的。


“我们可都没带头盔,不要以为大清早的人家会不注意,而且这一段路前一段时间刚禁止了摩托车行驶。更重要的我们都不想被弄进局子里挨批受教育,也不想丢了摩托车。这摩托是朋友的表弟正式比赛用的,暂时寄存在这里,比一般的小汽车都贵,不能出半点差错。没法子嘛,这是最低的成本了,也顺便让你见识一下我撒泼的天分。”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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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报摊买《参考消息》时,看到一男性杂志上的brad皮特的脸,恍然有隔世之感,还是大学时代每次看到都怦然心动的偶像帅哥吗?讨厌的摄影师把镜头推得太近了,把帅哥四五十岁中年男人脸上的坑坑洼洼皮肤衰老的痕迹清晰地显现出来,粗劣,憔悴,不可思议地浮肿(发福了吧?),头发也象一把枯草,让人宁愿认为他刚起床或昨晚打了一宿麻将。但与周围那些神采飞扬,脸色自然、饱满,色泽温润的年轻人比起来,你不能不信服于岁月的力量,它轻易摧残精美的东西象它曾经赋予那些精美东西的内涵一样让人无话可说。


偶像老了,老的象周润发一样,让人不忍再睹。一个自大狂妄的人,一个不甘落后的人,一个可为不可为的人,一个不知天高天厚的人,一个如我这样的人,也许尽情邈视权威,鄙视厚道,看不上社会堆砌累积起来的惯性力量,甚至热衷于对男人指手画脚说三道四,但在岁月面前,却不得不低下顽固的头颅,乞求苍天让时间的脚步慢点,再慢点,不要让我苍老,不要让皱纹爬满我还算光洁的额头,不要让智慧真正光顾之前让一个女人老去!和脸上慢慢出现的鱼尾纹比起来,我宁愿不要优雅,从容,只求它们不要来!


与漂亮比起来,年轻更是一笔不可复得的珍贵财富,恍然之间就把这笔由生俱来的资本支取的差不多了,而不见本该换来的其他东西,帐户上有一笔值得骄傲的巨款财富吗?没有。脑袋里储备了足够支付一生的智慧和大量可借鉴的人生经验了吗?远没有。发现新大陆了吗?没发现。往新大陆的航道试探过吗?所有的得到和失去折算一下蚀本了吗?后半辈子得到某种资金和智力保障了吗?如果统统没有,天啊,我在三十岁之前都干了些什么呀!


咱可以活到全国的平均寿命75岁,也可以活到60岁,50岁,看看还有几年的奔头?心凉半截啊!


唉,收拾收拾,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吧,大不了可以临时啃啃佛脚,自欺欺人地说还有来生后世可以指望;也可以一头栽进上帝的怀抱里,老家伙不也在莫须有的地方盖了一间天堂么!


哇啦啦,咱哭着闹着要贪污要抢银行要当大官和亿万富翁的二奶以求平息后半生二三十年的恐惧哦!好吧,咱们合伙开个公司吧,继续挖共和国的墙角!


唉,人在恐惧的时候,往往不自禁地乱七八糟地胡想瞎想,其实也没什么嘛,人家都不恐惧干嘛我恐惧啊?难道大家都象我一样虚伪?平时一本正经,偶尔正视真相时吓得要死?!


下午王佳臭丫笑嘻嘻的声音传了过来,“老姐,到我家来,做了好吃的,不来我可吃光了!”


人怎么不是活啊,象王佳这样的整天吃喝玩乐,天真地追求男人和爱情,穷其一生,竟也过得悠哉游哉。这个世道,要么你稀哩糊涂过得随意快活,把生活当作施展七情六欲的万花筒,要么你在真相面前沉静从容,在人性机关和沉默中微闭着警醒的眼睛,无耐地接受生命由生俱来的一切。


晚上下班后去的她家。王伯谦王伯伯老狐狸说要送王佳和马克去美国留学,当然他们得先去德国呆一阵子。


“为什么先去德国呆?”


“德国马克熟,佳子先预习锻炼一下。她缺乏看问题的多元视角,德国人的严谨秩序感对她散慢的性格有好处。”


“他们去美国读什么?”


“随便,喜欢什么念什么。我倒希望佳子念商科会计,将来和她妈妈一样;马克最好读MBA,他应该洞悉世界上管理公司最优化的工商业理念。”


“万一——美国是各种人才观念重塑的大熔炉,各种优秀的人扎堆在一起,将有不可抗拒的诱惑,你不担心将来马克和王佳掰了?这样的例子太多了。”


“珊,伯伯每年在看得见地变老,再有个10年吧,按正常程序就该退休了,不退也快老的干不动了。这种事上,命比人强,不能犯犟。至于佳子和马克将来怎样——从现在就可以赌一把,我押上的是几年以欧元或美元计算的学费而已,马克押的是他的忠诚和心口如一。即使将来我赌输了,他去追求更远大的前途去了,希望佳子那时变得能输得起和具有国际化视野的人,起码做到能和你一样坚强!这样在为人父上我也算够格了。”


老人说的真诚而动容,做老爸能做到俺父亲那样一点一滴沉默付出的,或做成象他这样运帱帷幄赌徒似的,真是不容易。王佳是这个富有睿智而威严老人的唯一软肋吧?


“老爷子,你这样单独告诉我——您肯定还有什么话要说吧?”


“珊,你是佳子和马克的好朋友,你们常在一起叽叽咕咕个不停,你是最能了解他们动向的人,当糟糕的事情出现瞄头时,不要让关心他们的父母最后一个知道;我可是参赌的一方,不要把我蒙在鼓里!我和你伯母就佳子一个独苗,从小就没教育好,现在管教也太晚了。我总是抱怨她为什么不能和你一样让人省心呢!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当然明白。”


“珊,你还年轻……”


“你说我还年轻?!”以老妈的口气我都算上老太太了。


“我没从婚姻的角度。你还年轻,可做可尝试的事情还很多,就没考虑过到国外呆一两年?”


所以,有时你不得不佩服老狐狸的眼光。可能他手下海龟、海澡、海产品们给的启示吧。


“想啊,但不是现在,过两年吧,也许不是读学位,就到外面走一走看一看,换一换考虑问题的视角,丰富一下视野。”


“我可以给你担保。”


这叫什么?投资?不过我喜欢王伯谦这样聪明和有前瞻眼光的人。


出了书房,马克在客厅里看《中国一百个博物馆》那样精致长见识的电视讲解片,王佳和她妈和她家保姆在厨房里低一声高一声地说话。


“马克,你又要去国外留学了?”


乖孩子回答:“是啊,岳父有意成全我们。”


“高不高兴?”


“当然,我一直羡慕美国那几所大学,现在终于可以无后顾之忧地去了。我很感谢我岳父。”


“王佳视为理所当然。”


“那是佳佳的想法。”


竟有幸运儿如马克的人,生于第一世界,享受到了公平、自由和某种程度的社会公正,一不留神跑到第三世界,又碰到了中国新兴的第一拨富翁,享受到了中国父母特有的溺爱和教育投资。同样是奋斗,有些人事半功倍,另一些人则事倍功半,不服都不行。


这个世界是公正的吗?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即使将来马克脱离了王佳,其理由也必会振人发聩:没有爱情了,人人都应该按自己的意愿找到真爱!


真理就这么他妈的操蛋!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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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吴家敏那徐娘半老的富婆吗?这会儿她口气甜腻腻地说陪她逛逛街买件衣服吧。好啊,别说买衣服,就是吃饭聊天,游泳渡假,该去也是要去的,谁叫她是客户呢!这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不知有多少日子是在吃喝玩乐中度过的,想想都累的要了命。


一身简洁打扮却烫了个星云大爆发头型的大姐大差点让咱跌下眼镜来,小脸红扑扑的红润润的,滋润的象苹果一样,身体也比前一阵子富态了,怎么看怎么象个充气娃娃。


“老姐啊,咋这样啊?你到了共产主义社会啦?”


吴家敏肥狗嫌骨头多地抱怨:“这人哪,心情顺了,喝口凉水都疯长肉!你看我这,平时没事减啊减啊的,看看,都赛施瓦辛格啦!”


哦,人家施瓦辛格老兄原来长一身肥膘啊?!


“看来还是有老公好,炒菜做饭拖地板,洗衣服,有人抢着干了,你是不是在家里往沙发上一躺只按摇空器看电视剧?”


吴家敏简直兴奋的不得了,“你不知道,我那小宝简直乖、懂事的不得了!不仅什么事不让我干,还把我侍候的女王似的,洗澡,搓背,揉肩,哇,那叫一舒服!跟你说啊,结婚可不要找个比你大的,比你还会享受,还会摆谱!就该着你侍候他似的。我看你那个小朋友就不错,眼界和手段不及你,自然事事要征求你的意见。一个事事征求你意见的男人要比事事自作主张的好多少倍!”


“你说辉辉啊?太年轻也不是好事,你不是在享受生活,而是帮他成长。这本是他老妈的工作,就讨厌自己越俎代疱。”


接下来我们到东方广场地下一层看了看,买了件亮色膨胀裙,穿上去花母牛似的。咱从心里觉得好笑,人家卖衣服的也不说话,可吴老姐一个劲自我感觉良好地说:“好看吧?还行吧?我看挺好的!”


挺好的那就付钱吧,也不太贵,十张票子人家还找回来十几块。可对这种心情顺的土财主来说,一万块该买还是买的。


然后就到上面的茶座里继续聊。忽然想起了什么,叫了声,“问问晚上吃什么。”拿出手机拨了过去,“小宝啊,晚上怎么吃?咱们去吃韩国菜吧,和一珊一起。”


“不嘛,要吃麦当劳!”


现在手机象个扩音喇叭似的,五米开外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乖,我们去吃韩国烤肉,明天去麦肯家里吃鸡翅好不好?”然后bei一声空吻了一下,才恋恋不舍地关上手机。


外人不知道还以为在和幼儿园的小朋友通电话。


“哦,看你把你老公惯成什么样子,还以为你是幼儿园的阿姨呢!”


吴家敏得意地笑,“老公小嘛,不随他性子来会使小性生气发脾气的。不过我也乐意这样,大家都高高兴兴的,有什么不好?”


“你老公小也和我差不多大吧?真是福气,还象个超级儿童似的吵吵嚷嚷着吃麦当劳、糖葫芦什么的,穿不穿带小熊图案的衣服啊?”


“你不说倒忘了,帮我看看男士服装,买什么样的合适呢?我家有四个大橱子,一人两个,里面全挂着衣服。快入秋了,再给小宝添几件。”


于是我们又去逛王府井步行街,见铺面大的店就进。


“不如买几件品质不错的名牌西装,六件,全一个样,清一水儿挂在他橱子里;衬衣若干,领带若干,随他穿去。”


吴阿姨坚决摇摇头,“按你的主意,前一阵子我到巴黎一下子给他捎回来八件相同型号的皮尔卡丹,他都穿烦了,要换新的。”


男人真他妈的缺规矩,一件一辈子穿不烦,八件一会儿就烦了。


正左挑挑右捡捡,就听衣服架子后面有人说:“宝宝,给你,吃巧克力吧。”


“不嘛,人家都快胖得没人要了!”


“瞎说,宝宝可不胖呢。咱买什么样的衣服啊?”


“噢,你看着买吧……嗯,看这件行吗?”


“太黑了,还有骷髅图案,不吉利。”


“不嘛,我就喜欢海盗的颜色!”


“好吧好吧,买买!你看这件杏黄色也不错哦!”


“哇,太黄了吧?”


“穿上试试。”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过后。


“噢,天哪,我象个汽球!”


“嘻嘻,象个可爱的小粽子!宝宝象个棕子哦!好吧,象个汽球吧。咱把汽球买了。”


又过了一会儿,好象快出店铺门了,“宝宝,吃不吃雪糕?”


“不吃,不要把人家当小孩子似的嘛!”


“不当,不当,我们家宝宝才不是小孩子呢!宝宝,不要乱跑哦,小心给车撞着,驴踢着,抓着我的手,咱们要过马路了……”


急得我追出去把脸贴在玻璃上往外看,大马路牙子上,一个时尚的中年妇女正领着她一米八几的乖宝宝勾背搭背地过马路。粗略结论:男,26;女,46;婚史两载。


走回来,又看到吴家敏神气活现地给她家小宝打电话。


“小宝,吃巧克力吗?”


“不嘛,人家都吃烦了!”


“瞎说,这么快吃烦了啊?咱买什么样的衣服啊?”


“噢,你看着买吧。对了,黑色蝙蝠侠怎么样?”


“太黑了,那种动物不吉利。”


“不嘛,人家就喜欢蝙蝠侠!”


“好吧,好吧,买买!另一件杏黄色也不错哦。”


“杏黄?太黄了吧?”


“回家你穿上试试。”


“天哪,还不象个汽球!”


“嘻嘻,更象个粽子!小宝要象个可爱的粽子哦!好吧,象个汽球吧,咱把这汽球买了。”


过了一会儿,服务员把衣服包好了。


“宝宝,吃不吃雪糕?买一袋带回去给你放在冰箱里。”


“不吃了,不要把人家当小孩似的嘛!”


“不当不当,我们家小宝才不是小孩呢!小宝啊,不要乱跑哦,小心给狗咬着,牛踩着,我们一会儿过去接你,咱们去吃韩国烧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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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户中有个山东活宝,生的粗眉大眼,性子也大大咧咧,乳是乳,胯是胯,虽早已过了二八年华,倒也不是个水桶腰外形,叫人想起了山东二妞——如果山东这地方出情人,那叫“二妞”恐怕是最具有地方特色也最拿出手的,恐怕和北京的八旗子弟膀子爷,上海的旗袍女人白手套男人,广州的下午茶和果子狸是齐名的(不准轻视果子狸,人家好歹也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还折腾过人人谈狸变色的sars;北京人算什么啊,连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可不要小瞧了人家齐鲁二妞,其背景也象举世闻名的黄河下游肥沃的土地和其深邃的历史长廊一样,地大物博,渊源流长;哥哥和前夫都供职于政府要职肥职,长袖善舞之技不提也罢,提了也让小民俺妒忌得睡不着觉!人家手指缝里漏的都比咱累死累活干十年八载的。山东那地方向来也不是个不毛之地或穷山恶水的,富起个把人来还是当玩的。只求他们在挖了政府的墙角后,不要积起不劳而获的贪婪个性,忘记了教育下一代要从智力做起。算了,政府也不是个好鸟,随便挖吧,活该。


好歹把二妞从山东劝到北京来,主要是玩的,想做人家的生意,花点钱搭点时间是必要的。和一般爱到国贸逛或到某个奢侈的商场狂拽的官太太不太一样的是,人家二妞指名道姓要去故宫博物馆、长城、北海等等有文化有品味的地方转转,最好还要有懂行的小生指点一二,回去也有个谈资——以前上述地方常来,都是走马观花,现在不观花了,改成了赏花。


看见了吧,并不是所有的富人都是粗俗无聊猪狗不如的。


敢情好啊,咱也跟着高雅一回。虽然得天独厚,每晚枕着长城入睡——对了,枕头现在扔到南边那头了,每晚脚丫子蹬着长城——其实对长城的了解还不如法国雷伊有尊敬和虔诚之心,不仅去长城捡垃圾,还用DV拍回来每天研究欣赏。如果中国再闲得难受要打仗了,最好把长城搬到法国让雷伊这样的人保管。


当然,山东二妞真爱长城,也可搬到她们那里,堆在孔家祖坟门前。


辉辉此时派上了用场,叫他喊几个历史系的同学,当全职三陪,管吃喝住,每日每人150元,行不行?
辉辉早不是昔日吴家阿蒙,洞察了所有的商业秘密和人性阴暗,很正点地点来两名身材和相貌都入流的小啊弟来——成熟的男人可以让女人倾倒迷醉,年轻英俊的男人却可以杀了女人!对不起,谋杀山东二妞的女人是、是、是孟辉辉。那个不拘小节的女人见了精致成瓷器、身材比例完美到量尺定做的小白脸后,竟突然关心起自己是否老?老到什么程度?皮肤还嫩不嫩?还到酒店的卫生间里补了妆,抹了点腮红。


好啊,自己不是很烦辉辉了么?把他当作一件昂贵的礼物恭手相让吧。一个地地道道的二手情人,培养成精后就舍不得脱手了。二手房二手车,一般价格都赶不上新的;二手情人,尤其是男人,价格线恰恰相反,在四五十岁以内,和古董的行情相似,历练越深,眼界越高越有升值空间,等辉辉当了经济学家,有朝一日能呼风唤雨时,和周朝青铜方鼎有一拼了,挽在胳膊上,走到哪里都能震得住场。投资,放长线——这线也太长了,况且还指望别人给我投资呢。不由分说要把辉辉祭出去,换回上千万的大订单。冲天一怒为红颜,谁爱冲就冲去吧。


第二天开着车到了长城边上,捡了个视野开阔的山坡摊开桌布,摆上准备好的野餐和葡萄酒啤酒什么的,一边闲吃一边荤荤素素地开聊,一边看着在眼前绕来绕去的青灰色燕山山脉,突然觉得秦始皇老哥真有公德心,做了好榜样,辛辛苦苦耗空了半个国库修的长城就是为了让今天的党国挣点小钱花花,很有远见哦!


山东二妞的热情过了头,与几个小白脸的聊着聊着善心大发,几个电话打过去,来了几个学生妞,是小白脸们的女朋友。妈妈的,不早说,反正帐篷带的不够,你们多余的就躺在岩石上睡吧,夜间让狼叨走你!


长城周围有狼吗?当然有,半夜三更,月朗星稀之时,空旷阴郁的山涧就有野狼断断续续的嗥叫,牙碜得两股战战。有两对儿钻进了我的车里,至于怎么挤,怎么叠罗汉,随他们去。另一孤单小白脸一不留神钻进了二妞的帐篷里。本来么,想让辉辉过去的,我倒了霉(听不懂就算了,行话,就是那个又造访了),不是让他们趁机相互认识兼亲近一下么。


辉辉小样儿不知眉眼高低,跟着二妞要舒服得多,又见世面又得钱,没准儿人家一高兴给几十万票子趁机到大洋对岸读洋文凭去,要知道人家亲戚鸡狗什么的都拿了绿卡卡呢!


身体不舒服,精神就差,往那儿一躺,竟呼呼进入了梦乡。醒来就听周围一片叽叽歪歪,能搞成对的基本上都进入正轨了,不知带套了没?好象只有我们这个帐篷静悄悄。回头看看辉辉,小俊脸被刺激得圆睁了眼睛,憋着气,没两三个小时是睡不着的。


“干嘛呢?”


“我要叫了!”


“叫什么呀?”


“他们叫,就咱们不叫,好象咱们没本事似的!”


哈哈,有趣有趣。“你叫吧,最好象狼一样,把他们都吓成射不了!”


于是辉辉在耳畔象只发情的猫似的,一波接一波地叫唤起来,有力盖所有人之势。估计若大整个燕山就这小块山坡热闹,一干人都到了发情期,彼起此伏,成熟得要破浆而出似的。


忽然之间,其他人都停息下来,只有辉辉一个人还在高调哼哼唧唧,没完没了。估计别人都在认真听,循声幻想呢。俺也转过身认真看看他,这家伙双手攀着脚丫子还在使劲忽悠呢!


过了一小会儿,他象意识到了什么,翻个身趴下去,小声吃吃地笑起来。


妈妈的,没见过这么虚荣这么好玩的。


余下的几天里,咱抽身而退,让辉辉陪着二妞逛着玩,还把宝贝车借给他,只要不开到桥下去,怎么都可以,反正眼不见为净。


三天后,辉辉的口气就变了,叫我“姐姐”中,那种甜腻腻的成份不见了,公事公办的一本正经浓了。二妞征服了他。有着成年人生存智慧的辉辉应该看的清楚,二妞能给予的更多,也更宠爱他,更把他当回事。自从认识他,我给予过他什么呀?一直固执地认为在对待状态下不屑地给他钱,但问题是:真的对等了吗?


不过还好,又给他找了个好主顾,不要介绍费。


凭心而论,这样离开辉辉咱也是有些难过的,时间长了,把他视为手中可调配的资源,资源一旦象水般被蒸发掉,也空落落的不是滋味。


我们之间到底有没有爱情成份?自私的我还是愿意承认中间有那么一种牵挂感觉的,象一枚漂亮的羽毛在阳光下闪耀的光泽一样,恍然间会在记忆中闪现,然后莫明其妙回忆曾经的样子。


辉辉,那个俊俏的大男孩就这样离开了我,象在面前驻留的影子又走掉一样。有好几次,在夜幕降临时站在国贸桥附近的“爱情故事”酒吧门口失神。
爱情故事,爱情故事,可不是,爱情本是一种故事。


辉辉被他的旧情人卖掉了,换来了一笔大订单。那是一笔很划算的交易。


作为附加条件,也给过二妞建议:哪一天移情别恋了,或朝三暮四了,请不要折磨他,给他一笔合理的分手费,把他送到大洋彼岸,给他重新崛起的机会。从我们手里出去的男人,他只能高贵,不能卑贱!


这是我们的身份!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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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底,王佳马克这对坏分子要去德国了,在那里呆时间若干,也就是把德国和欧洲逛个差不多了,就去北美。


人人平等?哪儿平等?就凭他们智商也就在地球人的平均线上,年纪轻轻就满世界地游历,而且不用担忧开销费用,就叫人着急。在程序不公正(起跑机会)和最后结果都不公正的国家里,你知道隐藏在社会角落和心底角落的巨大落差和由此产生的眼红程度吗?俺要进行此等的环球航行起码要等到四十岁,等到钱包鼓起来和心里危机消失之后。幸亏王家的发财主要是靠机会抓的巧和意志的决绝,而不是靠与政府关系的裙带和权力寻租,我才和他们得已和平共处。


那天傍晚我们都到于小娜家新别墅门口的人工湖畔一边无烟烧烤一边话道别。我,王佳,于小娜,马克和唐氏父子,就是那个一只手掂着小孩一只手往嘴巴里塞羊肉串的胖子。月亮没挂在天上,挂了也无所谓,反正有灯管照得亮如白昼,连邻居家最好叫的狗也静悄悄望着我们。


突然之间大家都无话可说,有点互不羡慕互相瞧不上又相互理解的意味,没有谁是小孩子了,彼此的那点伎俩都心知肚明,输在起跑线上的,输在人际关系上的,输在智商上的,输在与权力阶层没瓜葛的,输在起步就把重心放错地儿的,谁也不抱怨讥讽了,好象那是本该如此的生存状态似的。唐大志那种权力通羡慕我、王佳和马克吗?没必要,不会外语不会技术活的比谁都混的好这就是本事;德国普通人一到中国身价倍涨的马克羡慕整天累死累活的我和幕后通天的唐大志吗?未必,人家德国人的身份就够自我感觉良好了。就象当家庭主妇当出优越的于小娜和不知天高地厚的王佳互不示好那样,单棍一条——棍论“根”?匹?个?头?还是什么?——我也是对谁谁也不屑的,妈妈的,看看,不依靠任何人我也活得挺好,并以此也生出若干优越来。


巴巴地塞饱肚子后,情绪才好了不少,看谁形象多少都有些正了,然后提议讲笑话,大家快要作鸟兽散——曲终人散——人走茶凉——扑腾着乱飞——鸡奔狗跑——统统不对,一锤定音为:为了前途,暂时作别,来日再论方长。


咱就看着马克一本正经的大白脸说:“老马啊,当年你第一次到中国,正赶上端午节,俺老妈不惜工本用肉馅和米饭做了三十几个大粽子,有一半被爱才如命的我端到了公司分给大家吃。偏袒你,分你最多,5个吧,让你带回家晚上吃。第二天问你粽子味道如何,你一脸不是装出来的感激说:“great!要是最外边那一层叶子不那么硌牙的话,就更妙了!我纳闷的是,那五只粽子外边一层的富含维生素叶子你都吃下去了么?既然要回去了,不要让我继续困惑了吧?”


在小娜两口子捂住嘴乐的当儿,王佳气恼地把给乐乐擦过口水的毛巾扔到我头上,“你丫干嘛专门欺负我家老实人马克呀!你那小样儿,我家马克才不象你愚蠢的无边无际呢!”


马克厮却一脸无辜地摆摆手,一口纯正的汉语:“哪有的事儿?有这事儿吗?我忘了,除非你故意陷害栽赃!”


“嘁!连吃我家粽子的事儿也忘了!?跟着王佳就忘恩负义吧,千万别学好!”


王佳臭丫却扑腾着大眼睛打我的坏主意。“你家的那只鹦鹉啊,又学会新段子了,推它的左脚会说:“亲爱的!”推它的右脚会说:“我爱你!”那天你为了向我显摆,两只脚一起往下推,以为它会甜言蜜语地说:“亲爱的,我爱你!”哪知鹦鹉情急之中六亲不认:“你这个讨厌的坏东西,恶棍,想摔死老大我啊!”


在别人挤眉弄眼和插荤打科中,咱觉得有点傻,什么什么呀,真有这档子事么?啤酒喝多了,有点想不起来了,反正自家那只坏鹦鹉多事是真的。嫌大志笑的太难看,很不满地看着他讨厌的大嘴巴。


“大志啊...”


“我们可没那么多糗事,别有事没事地编排我!”这边刚张嘴,他那边就抗*议。


那不行,咱都成了“坏东西”和“恶棍”了,你干嘛例外?


“大志啊,想当年你和小娜结婚时,你还是个英俊潇洒的翩翩青年——说你是个英俊潇洒的翩翩青年呢!kao!(他在那儿大叫,扰乱视听,咱不得不提高调门)。在蜜月间,有一次就喝高了,拿着竹杆要把月亮打下来当饼吃这一档子事儿咱就不提了。睡到半夜,白酒化作水,要排泄,但你天生胆小如什么,不敢独自去卫生间,磨磨矶矶要生如夏花的新娘子作陪,小娜说什么也不同意。你只好战战兢兢地自已去。两分钟不到你飞也似的跑回床,一巴掌拍醒小娜,结结巴巴而一本正经地说:‘不好了,咱家闹鬼了,卫生间有鬼!我一开门,里面灯就自动亮!一离开一片漆黑,根本就没碰开关啊!’(众人在聚精会神听,小娜脖子探的最长)。新娘大叫一声就高声骂了起来,‘该死的!你是不是又梦游把尿撒到冰箱里去了!!’”


行了,小娜两口子由大志带头向我这边扔东西,皮鞋,拖鞋,纸团,奶瓶,尿片什么的。仓荒之间逃离,抓了一把肉串跑到邻居家护栏那边去了, 坐在人家台阶上继续吃。那只馋得要命的狗在背后呲牙咧嘴,蠢蠢欲动,分给它了几串,互不干涉地消费。


烧烤那边几个人边吃,边喝,边聊,边笑。肯定在作贱我。坏蛋,有本事你当面说啊!晾够了,跑回去;报完仇似的,没人再搭理我了。那不行,还没说王佳呢,臭妮子,糗事一罗筐,能写成笑话大全了。王佳见我看她,翻白眼,“看什么看?没见过我这么俊的?!”


聪明的马克接过话头,“佳佳不会干坏事,也不会有意做错。这样吧,我来说前不久发生的事儿,你们就放过她吧。我父母从德国过来旅游,我和佳佳去机场接。佳佳一直很紧张,学了很久的见面话:How are you?已经说的很利落了。那天我们去了机场,见到我爸妈——老爸老妈,佳佳一不留神,脱口而出:How old are you?我老爸以为是中国人的习惯,竟很高兴地‘我61岁’,我老妈马上说‘我59岁’。我老爸又接着说‘我大儿子33岁,第二个儿子马克你是知道的,最小的儿子才21岁。连汤米也5岁了。’汤米是我家的一只狗。这是我们的全部成员。我老爸就站在国际机场的大厅里高高兴兴把全家介绍了一遍,周围人都好奇看他也在所不惜。你们不知道,佳佳都快哭了。最令我意外的是老爸,让他停,他都停不住!”


真是有活宝气质的一家子,蛮可爱的哦。


那天晚上吃了太多羊肉串,喝了太多啤酒, 听了这几个好玩的事儿,等明天后天羊肉和啤酒都消化掉时,几个人一不小心互相开罪时,也是可以明里讥讽背地里偷偷笑话的。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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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文解字》上说:少而无父谓孤,老而无子谓独,咱们不要再孤独下去吧?”


说这话的是竟是俺老爸,于是眼镜哐一声跌下来了。


“老爸求您了,两星期都没到您家来了,您的意思是这顿饭最好也不要吃了?”


老爸装模作样地咳嗽,“嘴巴用来吃饭,又不关耳朵的事,就不能等到我把话说完?”


“您就让幕后老妈站出来说话吧,还担心您精神传达不精确呢!”


于是桃红水晶帘子——这可是地道的假货,用手一摸就知道是劣质玻璃珠——水晶帘子一掀,象长安大戏院一样,重要旦角出场了,水袖(毛巾)快甩到我脸上了。


老爸赶紧回头,“我可是努力了啊,你自己来吧。”


老妈微动珠唇——咱这边赶紧敲盘子敲碗,叮咣,叮咣咣,叮叮咣,替她暖场:“司令常来又常往...”


老爸好这两口,刚要接下来唱,其实方步都走两下了,要拍胸脯了,嘴巴张开也吸足气了,被老妈一句戛崩脆的“闭嘴你!”给生生顶了回去。老爸收拾一下,提起鸟笼招呼翠花:“咱到楼下上酸菜去。”


忽然想起王佳臭狗丫揶揄咱的故事,不会鹦鹉大半年来真长本事见能耐了吧,连“亲爱的”“我爱你”这种骚包话也说溜了?便拿着筷子从笼缝里逗弄它。


“你干嘛呀?”老爸纳闷。


“它不会说‘亲爱的’么?”


鸟一边躲避一边嚷“讨厌!讨厌!”


老妈在身后提高嗓门:“珊,你知道你今年多大了么?”


“对不住您,不识数了,忘了多大。”


气的老妈过来掐我,拧咱屁股上的肥肉,下手一点儿也不比小时候轻。


咱就逃到老爸身后,嬉皮赖脸地告状:“看看,看看,象我这样的老实人到现在还继续受气!有些同志忒不象话了,黑白不分也就算了,还不听党国的话!脑袋大大地...大大地...坏...掉...大大地糊涂掉啦!”


老妈气得转身又拿擀面杖去了。她就会这一招。哼,咱还能拿鸡毛掸子呢!不过在老爸要开门前咱也打算跟着拜拜了,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你别走啊!”老爸突然翻脸了。


“干嘛我不能走啊?我是成年人了,宪法都保护我走路的自由!”然后大大白了一眼变势力了的老爷子,“就是进了人民大会堂,人家也得让走出来!”


“也让你走出去,你得先说清楚!”后面老妈在揪咱的裤子,都快揪掉了。真是的,也不嫌寒碜!


还没回头就看到平时吃水饺用的棒槌,不粗不细恰恰好,逮住抡个把人最有手感了。“你干嘛呀?敢赤裸裸威胁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


老爸说“你抡我吧。”


“干嘛抡你?抡了她再抡你!”


“我和老爸可属于社会公共财产,早不是你私有财产了!毁坏、处心积虑地毁坏公共财产可要负法律责任的!你、你不会真的吧?”


老爸也真是,干嘛不丢掉鸟笼拉开啊!闺女不如鸟值钱?早晚得吃了它!


“你抡我吧!”老爸又说,“抡我两下能下得去手,出出气,抡她能舍的吗?”


“是啊是啊,你去抡老爸吧,还能打个不还手……”哈哈,总算把自己的裤子抢救下来,然后来个迅雷不及掩耳——比老妈身手快多了,劈手把擀面杖卸了过来,丢给一旁兴高彩烈看热闹的翠花.小东西高兴地叼着跑下楼去了。


“谢了老爸,谢谢你路见不平挺身相助!”咱抱住他老姜皮似的左右脸鸡啄米了两下,回头去找包,然后把散落的钥匙,手机收拾起来。“家里有个正义感十足的救火队员才能不乱成一锅粥。而且救火队员高风亮节的情操映照出周围的不足——主要是我的不足喽!”然后去饭桌上夹最后一口菜。


老妈好象气糊涂了,征求老爸:“没说我不好,对吧?”


老爸也好象糊涂了,不会讨好人了,“她在说她自己好,咱们不好。”


什么话!


咱满心不痛快地往楼下走——不是因为吵了架,而是没让吃饱!人真是越老越小气越不会办事,就不能等吃饱后再吵啊?也有心情。讨厌,还拽人家裤子!


老妈在后面一路追着,谨慎而眼巴巴地(出了她一亩三分地耶)“那...那个...医生,咱到底怎么办啊?就一直晾着?”


也不知当时怎么了,突然冷冷地,充满恶意地回头对老妈,“你就活该失望吧!那个妇科流氓铁定不合适了,我早看上了一个火葬场殡役员,还是兼职烧锅炉的!”


难道仅仅她没让我吃饱?


倒车时,又把那个放的不够靠后的垃圾筒撞倒,叮叮哐哐滚到张家门前;提车时,又撞倒另一个,稀哩哗啦滚到李家。真他妈的见鬼了!


老爸在后面举着鸟笼叫:“珊,着什么急,回家吃了饭消了气再走……”


然后看到一向低调的老爸很气愤地向老妈吵了几句什么,然后两个人各自回去扶垃圾筒。


厌世的情绪即刻就来了,讨厌自己,讨厌家庭,讨厌大街,讨厌汽车,讨厌方向盘,自己不舍的去撞树、撞墙、撞护栏,他妈的哪个醉鬼咋不冲上来!弄个植物人好歹活三个月完蛋好了!


停在麦当劳门口时,手机响了一下,是老爸的短信:珊,快回来,还没吃饭吧,我还没吃呢,一起吃!


一会儿,老妈又发了一条(她笨手拙脚地竟会发短信了?):珊,回来吃吧,我去扭大殃歌去了。


To be and not to be?得好好想想,幸亏刚才没干蠢事。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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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妈说:你就光着吧,我们不管你了。


老妈还说:光着是光着,有个头疼发烧的也甭指望我们。


哈,指望你们?指望你们,黄瓜菜还不凉了!自从上次与妇科医生尴尬相见,数个月不联系,几乎忘了他长什么模样了。这样不声不响地彼此相忘,像从未相识过那样,还是顶不错的,不用遗憾,不用埋怨,不用受伤害,也不用指望,是世间最仁慈的了。


对了,他叫什么来着?噢,周家正,周恩来的周,居家男人的居,不正确的正。


忽然就有这么一天,小周打来电话,打到办公室来,恰好这边有个房地产公司的设计师在校正图纸,本来人家设计院都设计好了,为了节省点费用开发商和材料商吵得脑仁疼。咱用左边的耳朵有一搭没一搭地听他说,大意是交往这么长时间了,彼此感觉说不上好,但很特别(哇,这词用得好!以后俺想说恶心、讨厌、受不了等等形容不好的关系时,都立志借用这个词),有必要再见面决定一下:接着交往还是到此为止?


可能感动于他的坦诚和他好听的男低音,违心地说了句:“好吧,你安排吧。”


“今天中午一块儿吃午饭吧?我知道个好地方。”


“实在对不起,中午有个客户,已经说过请他了。”


“下午吧,我下午轮休,你下班可以直接找我。”


挂上电话后,有马上拨号向老妈嚷嚷的冲动:哼,咱又约会了!这下你高兴了吧!奖励给我200块!


中午吃了饭,下午便结伴去了设计院商议改图纸。想让图纸合法,怎么着也得得到设计师的认可啊。


设计院那帮知识分子喋喋不休起来也能把人烦死,认死理真是没法说,从天安门到国贸桥本来从东长安街穿过去就行了,她们非得往北走,走到北三环,然后再绕到东三环国贸,还振振有词地说国家规定要这么走,这样合法,其他捷径不合法;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妈妈的,每一步都那么难搞。


这种争执可以看作上午争吵的延续,不知不觉天晚了,把周家正的约会忘得干干净净。猛然想起来时,也不能脱身,打他手机,不在服务区。往公司打,下班了,只有江士侠还没走,让她火速赶到某某茶馆,可以说我心脏病发作了,遭绑架了,踏上地雷了,只要能把借口编得冠冕堂皇!


算了老妈,200块退给你吧,无功不受禄。


就这样过了几天,基本要遗忘的时候,恍然间江士侠容光焕发起来,小脸红朴朴的眉眼含着笑。同事都哄笑她,“是不是又逮住某某帅哥了?”


这让咱立刻起疑,什么?妈妈的,不会巧合成该掐大腿的地步吧?于是中午吃饭时坐在了她对面。臭丫报之一个甜甜而妩媚的微笑。
“真有男朋友了?”


“刚刚…新鲜出炉。”


“帅吗?”


“我觉得蛮帅的。” 丫一脸的骄傲。


“什么…职业?”


“你干吗?查户口?告诉你也无妨,医生,妇科大夫。”


妈妈的,怎么不会使筷子了,怎么不会夹菜了,怎么吃不到嘴里去了?只觉得肺里的气泡在膨胀。


“周家正?”


“是啊,你不想要的,你要扫地出门的,还有一个词叫什么来着?噢,你扔之如破鞋的。我拿过来一试,穿在脚上大小正合适。”


哦,丫脸上一点惭愧和感激的成色都没有。什么世道,明着抢啊!恍然间,那妇科医生的脸又英俊明媚起来。


“丫头你干吗?不是让你去应付一下的吗?怎么换主角了?我碗里的豆腐你也想吃两口?”不真不假的。真不起来,也假不下去。


“算了吧头,你就当作做了一件功德无量的好事让给我吧。我们俩在一起比你们俩在一起有感觉,我们基本上是一见钟情呢。象我这样大大咧咧有点毛病的老姑娘是很向往一个心细本分如医生的男士的关怀的,不幸的是他对我也有相似的感觉,而且呢,我不讨厌他,不打击他,不躲避他,不用那种玩世不恭的眼神刺激他!”


“是他这样说我的?”很是愤愤不平,“见了他一定扁他!”


“算了头儿,你并不稀罕他,他只是一个妇科大夫而已,你不是有一个英俊的设计师吗?”


设计师是设计师,医生是医生,两者怎能相搅?但没好意思说出来。“怎么说你也是在挖我的墙角,而且十有八九就成功了!”


傻丫头在嘿嘿地笑,“二手的嘛,我还没嫌弃呢!”


“二手?呵呵,一次还没来得及使用过呢,可能还是个正儿八百的原装货!一不留神拣了个刚出厂的,包装盒还没拆呢,运气真是好到了极点!”


“哦,是吗?”对面的小坏蛋却象得了便宜学猫叫,“有什么好?笨手笨脚,不知要花多少力气调教呢!可能遇到我之后他才真正成熟吧!你不要他因为他还没自然成熟到你想要的标准。不过我要打算从现在开始除草,剪枝,施肥,然后收获果实。行吧头儿?”


妈妈的,你们都一锅煮了,还问我行不行!


“没什么,你们一对坏分子发展吧。你的心态比较好,没想不劳而获。不要顾及我,我的感受…很淡,暂时的眼红你们。不过你们不要背后说我的坏话啊,只要哪天我的耳朵在莫名发烧时,一定会对你们不客气的!还有,你在最近两个月要出两个大订单,算把他赎买了回去!”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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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恋爱往往影响一大片。江士侠就象一个导火索,很快燃起了星火燎原之势:让在神灵活现地追一个在国贸开内衣店的香港美女,雷伊早走出了离婚之痛,与一个年轻的女子打的火光四射;下面的四大金刚更是厉害,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现在都忙的白天公司、晚上妻室,无头苍蝇似的。整个公司都立志两面开花,发了钱财发色财似的,风水轮流转,转到了人生得意需尽欢的顶峰态势。人在精神上涨时谈事儿也特别顺似的,你看人家,三下两下就手牵手成双成对了,好象发情期间谈情说爱不要钱似的。


只有我,只剩下我没人搭理了,对比之下更显人孤形单,该打折出售似的,弄得心情好烦啊!好灰啊!好丧气啊!妈妈的,为什么没人屑的搭理俺!难道前几年感情透支尽了,现在是蓄势时期?不嘛,起码还能再玩二十年!到五十岁之后再蓄吧。没人理,便在办公室里打瞌睡,清醒了就工作,给客户打电话,累了再打个盹。越是烦心空虚的时候,工作效率竟出奇地高,不知不觉中把所有男性客户当成了正追求的情人,女性客户当成了情敌;俺情操高,对情敌也格外地好。


一天中午,吃过饭正预备打了小盹,大众情人秦小山歪歪扭扭跑进来了,厮一脸沮丧,也不念“阳光打在我脸上”这种现代歪诗了。他歪在对面椅子上悲伤而深情地唱:“我总是伤你的心,我总是很残忍,我的灰姑娘,我的灰姑娘……”


笑得我大牙快掉下来了,“怎么了?你家灰姑娘出什么症了?”


厮象神经病似的,什么话不说,吟唱着又出去了。


下午忘了出于什么事到楼下大厅里走了一趟,就见走廊一角里秦小山正情绪激昂地对一矮胖的保安说着什么:“…哥们,我觉得你做的很有价值!高尚!我们应该为爱情付出我们能付出的一切!至于爱情怎么报答我就看它和她的良心了!起码我们问心无愧!”说完掏了一把票子塞给保安小哥,头也不回地到地下车库取车去客户那里了。


想起来了,这保安是近一周来轰轰烈烈地成为被注目的焦点,虽从偏远的甘肃农村来,穿得朴素低陋,吃的简单艰苦,挣得也就几百块钱,中学都未毕业,却从事着一项顶具有争议且相当纯朴无私的好人好事:把每月的薪水嘴里省肚里挪节俭下来供在上海上大学的女友念书!


听的我的大牙又掉下来一颗,这年头还有如此纯洁的心灵和做美梦的蠢货啊!但竟有不少人支持他,还捐钱捐衣服什么的。对不起,咱不,只是觉得象开玩笑,或是闹剧什么的,瞧他那样朴实又无知,忠厚又无用的样子,怎么不存点钱给自己买件象样的衣服或给自己的教育投点资?初中毕业能干嘛呀?一年下来节俭一下怎么也能学点技术什么的吧,修理工,电焊,电工什么的,一辈子也有个指望!呵,省吃俭用都孝敬形迹可疑的女友了,供人家在上海念大学!不知哪根筋搭错了,还是满脑子共产主义,想想都觉得可笑的厉害!不否认有吃水不忘挖井人的好女孩,但报恩也不一定会嫁给你!做什么春秋大梦,有个上大学的女友就象举着个胜利体面的旗帜似的,以为会怎么着,以为会怎么着呀?醒醒吧老弟,没有人这么可怜地!还这么无知!上大学的女友为什么不勤工俭学啊?为什么不申请国家贷款?还好意思伸手接你的血汗钱,基本上也算无耻了!要说需要钱,你在乡下吃糖咽菜没任何生存保障的父母更需要接到你的救济!那么艰难的困境把你拉扯大还让你识了不少字,已经累到吐血了,你他妈装什么三孙子!


不理他,就是不理他!


所以当别人为那种扭曲的理想和不现实不理性的心态投去关怀惊叹的一瞥时,咱冷冰冰地转过头去,很不以为然。为爱情牺牲也没这个牺牲法,这是爱情吗?只是你的一厢情愿,打个赌:将来他们连上床的机会也没有。女大学生将来会留在城市,寻找她的乐园。小保安将来会在这个北方城市的最底层继续受苦受难,一辈子都会反来复去地咀嚼他年青时代悲伤的爱情故事。


当你无私的时候,爱情在做着很势力很无情的选择,你永远追不上它的变化。


咱在等着秦小山,厮一定有话要说。三天后的一天傍晚,下班了,他才又晃荡到我的门口。


“说吧,等了很久了。”


厮沉默地坐下来,“我女朋友要去美国念书。”


“你还有女朋友,嘴风够严的呀!”


他很烦心的样子,“以前她对我不怎么搭理,最近一年才热乎起来。”


“她愿意走就走吧,别拉人家后腿,去美国留学是许多女孩子改变命运的梦想。男子汉能屈能伸,不要破坏人家的美梦,把悲伤留给自己。”咱多真诚啊。


“她想借我的钱。干了这么多年,累死累活的,我帐户上也有半套房子钱,不到二十万,她想借2万美金……”


咱收拾了东西,挎上包往外走。


“干嘛呀,不就是想给你唠叨唠叨吗?真令人讨厌!”


回头失望地看他,“你弱智,不屑地给你谈。我要是你就一口回绝她!”


“可是我很在乎她!也一直认为爱情比金钱值银子!”


“她在乎你吗?她认为爱情比金钱值银子吗?在这个问题上我觉得她比你聪明,她在利用你的血汗钱为她的教育,为她的前程投资。她能收获什么很明显,你能得到什么回报你知道吗?”


咱又坐到了小白脸对面,看着对面英俊的脸在慢慢变凉。


“我认为…”


“不要你认为。男人永远在想着挣钱,在用财富证明自己的存在和强大,而女人永远想着生存和活得更好,为了这种目标她们什么都做的出来。这个社会正处在转折期,社会和个人都在想着如何弄到第一桶金,财富可能需要以无耻的方式积累;尊严和良知也被过度扭曲了。而且我们大家被社会,被目前的社会体制压榨的太久了,当身体和思想突然有空间释放时,可能忘记了美丑,忘记了良知,就是那种不顾一切的爆发和膨胀方式。如果你想借钱给她,那是你的事,可以用来证明你投资的眼光,可以证明你很有善心和情操高尚,但不要以爱情的名义。爱情太脆弱了,不能承受之重托。”


对面在搔头皮,“本来呢,再挣几年钱,我也想去读个MBA呢!”


“对啊,这想法多正点啊!使自己升值永远比指望别人升值使自己受益更有前途!你的这档子糊涂帐你看着解决吧,反正我的立场很清晰,借鸡生蛋——这样说吧,如果我想自我更新一下,换换眼界,我不会求助于别人的钱,尤其是在爱情的幌子下,这让我有无耻的感觉。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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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指责俺是个冷漠、鲜廉、薄情寡义之人。妈妈的,你丰满,你满嘴仁义道德你他妈都干了些什么呀?不错,咱小区门口的捐款箱咱从未往里塞过一毛钱,谁摆在那里的箱子啊?来路不明的,谁来管理那些钱?形迹可疑;捐往哪里呀?去向不正!当然去向正的希望工程也很少问津,教育这种未来大计理应国家来负责,每年收那么多税都吃了喝了博赌了贪污了给自己的孩子海外受教育当学费了?以国家的名义霸占着中国的全部土地、绝大部分资源和绝大部分的财富,却舍不得拿出钱来投资教育,让贫困不堪一无所有的小民东挪西挪节省一分二分的去支撑该死的死板教育,天底下还有更无耻——鲜廉寡耻的么!?


咱从不知道自己拥有什么,拥有不了自己永久的房产,也拥有不了土地,更没拥有宪法赋给咱的全部权力,因此也无从给予别人什么。有时觉得自己象只小麻雀,在艰难的找食中只有阳光和空气是公正且免费的,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都有可能身体和灵魂的无疾而终,整日都处于内外交困的焦虑。更令人寝食难安的是,哪一天以何种原因发现自己被剥夺了地球籍,希望保险公司、政府部门、银行,也就是我曾经把钱交给这种那种系统的那些人,看在他们也有朝一日以莫须有的原因归西的份上,能把咱的保险金,有价证券,国债和其他能痛快地给予吾父吾母,让他们暮秋时节度过一个不为钱财操心的安详晚年。


吾父吾母平常之人,掉进人海里绝对捞不上来,道德和情操底线远远高过我,因此时不时被闺女所讥笑。他们丰满的道德和情操仅仅做到了一生的不挨饿,却没有为自己换来人格的独立和尊严,也从没象样的受人尊敬。咱常常不由自主地嘲笑他们:你们这一代任劳任怨地辛苦了一生,没看到留下了什么象点样的成果;一辈子清贫四壁,后期的家用电器都是俺添置的;国家在你们大干快省的强力劳作下,瘦骨嶙峋的病骆驼似的,但在我们这些自私自利的坏蛋手中却日渐丰满起来。因此不要再用你们过去过时的各种标准来衡量我们,你们都是失败者,该被淘汰的人,现在站在一边平静地度过余生吧。你们在享受我们带来的成果,按道理我们该享受你们铺垫的好处,就像将来一代享受到我们为他们做到的良好社会环境一样!


老爸老妈并没立即伤心,很可贵。他们默默地在角落里继续做着力能所及的事:把家里的旧衣服收集起来,洗得干干净净,捐给内蒙古和西部山区的贫困家庭。


我的老爸很伟大,即使批评他也得承认这一点,自从我毕业后他一直用卖酒瓶易拉罐的钱(俺一直不知道,他经常带着翠花到人家超市门口拣空可乐瓶什么的,翠花也养成了一看瓶瓶罐罐就叼回来的习惯)供着青海的一对姐弟读书。老爸常说,一月三十块钱不多,那可以让两个小孩子安静地生活四十多天,并打算到临死前至少让五个孩子高中毕业。


与父亲力能所及的务实比起来,我宁愿在精神上给人以鼓励,很多时候人们缺吃少穿,缺钱少花,但更缺的是一种积极进取的开拓精神。老是把梦想寄托在别人身上,为什么不努力一把拯救一下你自己?


在天灾面前,有必要发扬一下人类的同舟共济的眷顾精神,但在人祸面前,在人性的弱点面前,他只能自救!


人性不完美,永远不必完美,能永远从别人身上看到自己的瑕疵和差别,当然也能读到自己的优越。不丰满的人性意味着你永远有空间去填补它。


一直不够厚道地嘲笑真理,觉得真理容易让人迷失,不是它某些 定得太高了,而是太死板顽固了。类人猿时代的真理是无法让高智人欣赏的,两千年前的道道同样也该受今人的嘲笑和挑剔。最具智慧和永恒性的学说应该永远都有被更新被填充被改写的余地!所以,不要打算把我们今天的各种理念和思想雕刻在石头或以假话说成一千遍成真理的执拗去指导后人。看看周边还有多少人这样无耻地延伸着自己的话语权和霸道精神?


都说与政治沾边的人是无耻之徒。无耻算什么呀,他们缺的就是钙和德。有多少人是非正常寿终正寝的?都是被搞死的。众多冤魂飘满了历史的天空,呼唤着基本正义和苍天民生,时至今日,大地还是一如继往的狗操性!


不要说谁在虐待谁,大家平时彼此互相虐待,掐架,放血,食髓,在过分拥挤的空间里,每个灵魂从出生那天起都被扭曲了。每个人就象一只小麻雀,在艰难的找食中只有阳光和空气是公正且免费的,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都不可能身体和灵魂的无疾而终,整日都处于内外交困的焦虑,更不幸的是还没有翅膀飞离出去。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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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常感觉到焦虑,茫然回顾又往往不知所以。为什么不象已婚妇女那样表现出平和悠闲?反过来说她们为什么不把内心的焦虑表现出来?难道真不担心依靠老公活命的保险丝会在天长日久中熔断?她们凭什么这么自信?自信还是愚蠢?


本能告诉咱她们很愚蠢,象温吞水里的青蛙,容易在优良环境中变得盲目而麻木。当在闪念中一晃而过的青春和如露珠般单薄晶莹的年轻被阳光烤干之际,把腰身烤成麻花,面庞烤成丝麻之前,你的购买力和置换力最强大的那些年为将来走下坡路的日子挣到了些什么?女人不是活动到四十岁就歇菜的,起码还有三十四年的岁月才是艰难的真正开始。


也许咱在四十岁时才考虑把自己嫁掉,或者要娶进来一个男人来分享生活,快乐或烦恼。之前的时光全留给自己。


四十岁之前,还有10年光辉岁月,打算认识和深交10个男人,最后留下来一个;赚进1000万,最好这个数;不要一个孩子,或者要两个;然后拿着钱环游世界去——当然,如果愿意,在环游中可以孕育孩子;多学一些有益的教养,常打电话问候老爸老妈,兴许他们的人生经验真的有点用处;还有便是倾听朋友们的忧伤和烦恼……


但我现在该干嘛呢?脑袋一空虚无事起来,身体莫明其妙的蠢动便开始了。这种衔接真他妈的完美无缺。怎么办吧,孟辉辉送人了(他狗丫也真是,这么久了连电话也不来一个,活活把他送入那么大的一个豪门!);李林狗东东也象人间蒸发了一样,妈妈的,不给你打电话,看你给不给我打!惹烦了,打,也不接!


于是乎被闪在中间,没有人再慰问咱的精神和肉体上的快乐了?忽然想起唐大志那句可笑至极的话来:他在城内一棵树干上唉声叹息地挂着,我在城外一棵树上无聊至极地干挂着。竟十分有趣。有一种邪念会上来,不行把丫的给做了?转而觉得不行,不是把死党的帽子染绿了吗?如果她告状告到家里去,这笑话也闹大了,以后也不用做人了,更不用在这个城市里混了。


就有这么几天心烦意乱,满大街的人都得罪了我似的,看谁谁不忿,有一点儿火星要爆炸似的,尖牙厉齿露在外面,弄的家里家外没一个敢惹。想想也是,还没到生理周期呢,掐指一算,还有好几天呢。


有一天晚上晃悠到“左岸风景”酒吧里,听着《what I do ,I do for you》,禁不住泪流满面,想想,人的一生要是只有20年就好了,这么短的时间里能全心全意爱一个男人,偏偏又增加了三倍四倍的,空间大了,就想贪多无厌,就想要的更多,结果哪个都可能抓不住,更拎不清芝麻与西瓜的关系。


老板娘优雅地坐到了对面。那是个漂亮又极具风情的女人,看她的脸蛋根本看不清是哪一个年龄阶层的,皮香肉滑,嫩少嫩少的,那种保养真叫功力。
平时都是一回生二回熟的,发发牢骚,传达一下张家又短了李家又长了,讲讲时下流行的荤段子,就是那种事无巨微的芝麻粒型喝茶朋友。


“珊,干嘛呢,丢了魂似的?”


“有没有感觉有一种……心理周期?我大概三四个月就有一次,连着好几天,心情特差,觉的自己什么都不是,游离于这个世界外,好象与一切没关联似的,很想寻短见,跳个沟寻个河什么的。”


对面吃吃地笑起来,罕见地露出了中年女人的妩媚浅酒窝。咱要是男人,一定不会让她跑了。


“干嘛啊?别吓我,我可胆小!”随即又是那种浅笑,“不是累的吧?歇歇算了,没有女人象你这样干活的。你不干,地球照样转,不信你试试。”


咱突然恶毒地嘲笑她,“你老公好吗?没背着你干坏事吧?”


丫还是很风度地浅笑“干嘛关心他来了?整天各人忙各人的,我也搞不清他在干什么,反正也没看见闲着。”眼睛里的明媚还是在不易觉察中消了下去。


一个人影晃了一下,高高的个子,有点胖,径直走到吧台坐了下来。背影也很好看,见了几次了。


“厌倦了没?”


“有点木了。珊,觉得你现在也是一种活法,我后面卫生间的门上不知谁写了一句话:爱谁也不要爱男人,有什么也不要有爱情。觉得说的很正点。”


哦,该我正儿巴经看她了,“老姐啊,那可是至理名言,你也懂啊?”


“想想就觉得……”她脸上有一种非恼非怒非愁苦非悲伤的那种无以形容的单一色。


“你老公出问题了?”


“结婚十年了,也是有点烦,想寻点刺激。”


我清楚地听到自己笑出声来,“七年之痒?十年之痒?”


“我现在有点喜欢一个老同学,可惜他早就成了别人的老公。”


记得过去她就曾这样说过。很自然。有贼心无贼胆,自己又不能做主似的。


“那人适合暗恋还是明恋?你适合暗恋,你老公也不错嘛。”


“对老公比较内疚。谁知道老公外面有没有情人,表面越正常的男人内里越不正常,不要轻易相信男人。”


哦,养尊处优的花瓶怎么了?


“找点事做就好了,象你现在经营个酒吧就不错。在老公还对你好的情况下,明目张胆地找情人有点象玩火。”


“是啊,平衡不了,心情才不好啊!不是三两天能过去的,好一段时间了,觉得近几年好倒霉!”她分明在叹气,象一枚鸡蛋不被马上敲碎吃掉就要变质坏掉的劲头。“珊,你公司里有没有好一点的男的…”


“哎呀,别把战线拉这么长吧。我公司里的大都没劲,无聊又无趣的一帮人。想找点新鲜的很容易,家具旧了,扔出去换新的很容易,象老公就不容易扔掉,不过也可换换啊。”说完这句话觉得心里舒坦了,头也不疼了心也不闷了,全神贯注看着那个吧台灯光下男人的后背仔细听着她的反应,是或不。


结果她笑的一踏糊涂了,酒吧里的人几乎都看她,好象我动了什么手脚似的。


算了,当我胡说。什么贞节啊,都笑掉我大牙了。咱还有点不高兴呢。


她在桌子底下踢我,小心谨慎地,“玩真的?”


“交换一下使用权而已,彼此又没损失什么。幸许那一半比我们还兴高彩烈呢!”


“你没结婚呢!”


“没结婚才舍得啊!没结的或结了七八年之后味同咀蜡的都可以无怨无悔地拿出来交换了。”


看的出来她在认真地考虑,那种好看的光彩又上去了。“就我们俩?”


“多多益善啊。当然三四个是最好的,人太多了心不齐,容易泄密,容易出问题。最重要的,这人的老公得拿的出手才行,不能太高清顽固,不能太老,不能阳萎,不能性功能障碍,不能前列腺炎,不能胖成一堆脂肪似的,也不能瘦成排骨,硌死人!”


老板娘边笑边点头称是,“我这里有几个姐妹,她们个个闲得嘴里长草,也和我差不多,把婚姻啃到了鸡肋,肯定有人乐意尝试。”


咱递个眼色,对着那个后背,“那哥们干嘛的?还不错。”


“一直在金融圈里混的,帮人家去香港上市融资的。”


“他老婆谁啊?有戏没?”


“看上他了啊?我去问问吧。”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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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上班可有活力了,可以用活力四射来形容。新来的员工在武汉一个屈指可数的项目上做样板,按计划从法国运来一个集装箱,本来时间是充裕的,可火快烧到眉毛的时候发现少了一个顶重要的部件。怎么办吧,临时再从法国发,时间上肯定来不及了,甲方近期内就要看效果!


情急之下,咱跑到武汉,顾不得对武汉脏兮兮狭窄的街道和满眼黑糊糊的贫民区指手划脚了,好像比天津还差啊!马上打电话给总部,空运也得把那件破东东空运来,马上!没有直飞的飞机,就飞上海,然后用汽车拉回来!办点事往往一个螺丝冒拧不好也得瞎菜!


在武汉的那几天,心情那个着急,两边揪着,担心法国人的效率,办事磨磨叽叽,天踏下来咂不着他们似的;也担心左岸风景的老板娘,一帮京城养尊处优不知道惠顾别人的闲妇,肚子里都有一大桶悲欢情缘水,别不声不响几个人避开我先交换了!


站在长江边上,看着脏不啦叽的江水——妈妈的,长江咋这个德行啊?一直认为黄河水堡的象粥似的,长江水也怎么看怎么像米汤啊!这鱼啊,虾啊,白鳍豚啊什么的,怎么活的下去?莫非上上下下拿这黄金水道当门前下水道了,吃的喝的用的,使完了都往里扔?而且上面还时常漂着一层油花,在阳光下,五光十色,星光灿烂的,好像不是自家里似的。


正骂骂咧咧,看似陌生的电话打来,“一珊啊,过来,请你吃饭!”


“请我吃饭?你谁谁啊?”忽然想起来了,台湾人林胖子。奇怪,对手德国诺玛负责这个项目的好象不是他啊, 厮也来武汉了?巧合的真该击掌同庆。


胖子说没事就过来吧,请你吃鸭脖子。


武汉三镇可吃的遍地都是,干嘛非请鸭脖子啊?死抠没这个抠法的。


那天林胖子在武汉著名的临江大饭店里宴请了咱。乌木桌子上放着一大盘一截一截的酱色鸭脖子,刚从下水道捞出来似的,连汁水都象极了稀泥。小盘里放着一块块米黄色豆腐。形色倒不可疑,觉得可以入口,夹一块尝尝,哇!这种狼狈样不提也罢,就差吐出来扔在他胖脸上去了!搞什么搞啊,臭豆腐也要端上大雅之堂,会出人命的老兄!


林胖子在对面怎么看怎么象幸灾乐祸的,笑咪咪的,“来到南方怎么象个土包子了?”


“闭嘴,乡巴佬!快点两个炒菜,要吃米饭!想整死我呀!”


林胖子乐呵呵地递过来菜单,继续嘲笑,“炒菜米饭都是穷人点的,你就来个鲍鱼吧。”


谁都知道鲍鱼是我的克星,当知道鲍鱼是变了质发了臭的东东炖成的后,尤其是看到一小碗稀稀拉拉的黄汤里飘着来历不明几根漂染黄了头发似的东东后,就象当初知道燕窝汤实则主要是金丝燕的口水的成份后当场拒吃发脾气一样。这些据说营养丰富的补品是不能入口的,想想都觉得恶心至极!还有臭豆腐,好好的豆腐非等到发霉变质发酵到臭哄哄的境地再食用,真是恶俗!不知有多少象林胖子这种超人能到越吃越香的境界,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佩服!


“哈哈,咱就是穷人,咱祖上上溯七代,从乾隆年间就是穷人的代表,到我这代总算改革了一下,把吃面条改成吃米饭了,但无论怎么改,也不可能改成臭豆腐,吃了会让我基因变异。”


林胖子脸笑成一朵雏菊,“我家上溯到七代能上溯到康熙那里,天天吃臭豆腐,所以我们老林家寿益延年,人丁兴旺,上溯时期也比你们陈家长!”


说完他又夹了一块臭豆腐,扔进阔嘴里,上下关闭,有汁水溢出。我的胃开始翻腾,6米的小肠在打抽抽,粗短的大肠在使劲摇摆。虐待自己的味蕾也就罢了,还顺便强制别人减肥,做人没这个做法的。咱表面正常地去了卫生间,空着肚子坐在马桶盖上也觉得舒服多了,从没觉得自己如此象个高等人:不吃变臭变质的,不吃动物的内脏和口水,也不吃脖子、脚趾,头、爪子这类下脚料!让林胖子这类富人嘲笑我吧,咱就是个不折不扣不会吃东西的穷人!


等他吃个差不多了,才跑到桌子旁吃炒菜。不好意思,与富人同桌。富人在津津有味地啃鸭脖,阔嘴没完没了关闭启合,有点象下水道那个洞。


话入正题。“你来武汉干嘛呀?”


“做项目啊,挣钱,养老婆孩子。”


“秘书王怎样了?整天吃臭豆腐,胖成你这样了没?”忽然定定地盯着对面面善、爱恶作剧的男人,这么大吨位得浪费掉多少鸭脖黄豆啊?要是秘书王也参加了换夫游戏,谁愿意跟一大堆脂肪做爱啊!?前撅撅后翘翘,大河马似的。


“王皇后在家养精蓄锐呢。俗话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她也得入乡随俗随夫家,和我没有夫妻相还了得!像你这样的瘦皮猴培养也没有前途,是进不了我林大人的法眼的。”


“你不是负责珠江那边的吗?干嘛跑到长江来了?诺玛给你升职了?”


“升职?给他来个辞职!我去一家日本公司了,现在和你是同一区域的竞争对手,不要怕我哦!”


我有点急了,“干嘛去日本公司啊?活腻歪了?”


“不要这么歧视日本好不好?你要愿意来,给你的待遇肯定超过法国人。”


“我呸!”


“呸什么呀?别提日本就跳脚,你那辆车不是本田雅阁吗?做人要实际。”


“谢啦。与日本人合作我打不起精神,不是待遇的问题,而是做人和做事的方式,就觉得小邻居不如欧洲绅士,不仅比不了法国,也与德国人有差距。你们台湾人爱追日本人的屁股,可能与那五十年的奴役史有关,殖民情节嘛。对于我的日本车,东西是好东西,结实、耐用、省油、美观,还会一直用下去,但和合作是两回事。历史原因也好,心理原因也罢,我就是无法喜欢他们。对不起,我不想得罪你,一直认为你是我认识所有台湾人最有趣最聪明的人之一,以后还是。


林胖子叹气,“我本希望你过来的,有些事就象臭豆腐,吃长了,就会改变看法,幸许吃出御厨的味道。”


“对不住你,我这辈子都不吃臭豆腐、鲍鱼、燕窝,也不会喜欢日本人!日本有个臭名昭著的右翼集团,我就是中国的右翼,我的目标之一便是把日本人抓来狠扁一顿,然后接管他们的汽车、造船业、照相机厂等等。本田沦陷的那天,你再告诉我,我一定苦练本事,专攻汽车专业,将来去当本田的CEO!然后卖到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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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回到北京时,阴着天,偶尔有雨点落下来。机场大巴的玻璃上脏兮兮的累计着每一个雨点齿轮花纹的痕迹。武汉与北京的温差,有七八度吧,刚下车胳膊上的一层鸡皮疙瘩就起来了,密密麻麻的,象两城市在灰暗平房和大街中穿行的沉默的大多数的人们。走过街天桥时看见隐蔽的角落有人在打架,三四个骄横的身影在一拳一脚地挥向一个干瘦萎缩的男人。


这事太多了,在北京,在上海,在全国各地,贫穷的人永远也改变不了低声下气和受欺负的弱势地位。这个世界的势力范围是划分过了的,虽没明文规定也是不言而喻的,在公平性本有待商榷的明规则的下面,潜规则和暗规则更是象下水道一样到处渗透,象阳光照不到地方的斑斑驳驳的暗影。在角落里潜伏的人只要动一动就会踏入别人的圈地,影响别人发家致富的行情,受暗示受修理是迟早的事。


北京的天空很大程度上是北京人的,圈内人没有多少会愿意让圈外人来分享它里面的温情、安逸、明媚和财富的馨香。所谓的权力是个很自私的东西,也不要过分相信别人许诺下的同甘共苦的种种梦话。在梦境里,别人会吃到大餐,你可能汤都喝不饱。穷人的优点在于当他只有2分钱时也会为未来赌一把而把所有钱当成赌资,而10000万身价的富人连拿出十分之一的勇气都没有,瞻前顾后,斤斤计较地算计着。在新中国成立的那场大豪赌中,所有的穷人都坚决一致地站成一排,为一场盛大赌局的胜利押出了关键筹码;五十年过去了,真正在那场赌局分到了红利的利益既得者,和生活在北京上海广东等那种势力而冷酷的百万富豪,谁还记得要归还曾经当年穷人的每人2分钱的筹码?


在健忘和其它更充足的理由面前,北京这种暴发户的作派是关起城门,不让穷人穷亲戚,穷邻居,穷债主走进来,索性眼不见为净,谁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闹大了,让子弹去说话。


很幸运咱是这个城市的受惠者,本可以装聋作哑什么也没看见的样子就过去的。本来么,穷人的毛病就很多:都是外地人,脏、乱、差、文化水平低,咋咋呼呼,除了增加城市的就业压力和额外开支,还提高了犯罪率,使原居民没有安全感等等。


如果真有老天爷,或者上帝的话,象我这种人,北京这种城市,中国这种国家,都该下地狱!为了自己不管别人的死活,人生而平等这种全人类的宝贵共识,弱化到有利于我时才平等,无利于我时不平等;也看不到起码的社会公正。可能是中国每一片地,每一个城市都太拥挤了吧,挤没了人性中本应该相互眷顾和扶持的天然脉络。


在下过街天桥之前,打了110。警察再坏,再势力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几个城管人员把一个外地乞讨人员打死吧?你他妈收了全国人民的税(那都是血汗钱啊!)又不能提供相应的福利和生活保障,还不允许穷人与我们生活在同一个城市,同一片天空,你他妈是不是想都把他们撵到下水道和野地里饿死啊?


狗日的狗,和你们不一样,我不认为和乞丐和穷人生活在一个城市、同一片蓝天下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有一街穷亲戚怎么了?你他妈天生就富有?做人干嘛这么虚伪?


一帮混蛋,没见过这样没心肝的。


话又说回去,如果遇一帮农民在群殴一个警察或什么官僚,咱可能不会驻足观看,也不会报警,整天受窝囊气,偶尔能解一下心头之恨实在难得。本来大家就缺乏感同身受的相互眷顾精神,出出气也好。这个时候你他妈再提什么法制精神你他妈就很无耻了!现在整个中国都缺法制,你他妈怎么法制啊!?


回到自己的住处,洗了个热水澡,一点也不累不乏了,溜溜达达又去“左岸风景”了,想给老板娘左梅一个惊喜,问问事情办得怎么样了?有几个舍得拿出来愿意换的?一想到这个问题就觉得自己实在英明,在征得同意后去睡别人的老公是多大的成就啊!比原子弹爆裂腾起蘑茹云还震憾!别人的老公都睡了,还有什么不能干的?还有什么事能束傅住手脚的?


呵呵,别用那种无耻的样子谴责咱哦,这个社会本来就凹凸不平灰头土脸的,咱这一小件,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计。


一杯红葡萄下肚,心中不由自主升腾起睡遍北京所有已婚男士的念头,数字很壮观嘛,沾沾自喜起来,觉得自己真有点了不起,男人也不过那么回事。他要不愿意,就扇他,然后打上麻醉针什么的,要不就在勃起和拿出一万块钱之间作出选择。哈哈,有一首歌词里这样唱的:我爱钱我爱钱,还爱男人一点点……


恍然间,一个厚重的身影一晃而过,半醉眼神中,那个充满诱惑和魅力的男人又坐在了隔了两排桌子的对面,英姿勃勃的神情,温厚的眼神,不是一流棒的身材气质却迷死人!一个让女人过目不忘的的男人就得这样,稍微庄重高贵一些,让一般女人够不着攀不上的样子。无论男人还是女人对魅力的向往都是一样的,都有征服和占为已有的私心,哪怕一刻的激情。


就是他!妈妈的,不把他拉到床上来誓不为人!不就是一干金融的,利用信息不对称和动作过快的魔术手法到处圈钱,到处空手套白狼,干点倒卖人民币、美元、欧元股票或其他,也可以说是倒空卖空,没什么了不起。


给左梅打电话,丫臭婆娘干嘛去了?搞没搞掂?不在服务区。继续打,通了,没人接。一会儿,有短信来,曰:正忙着,过会儿打过来。


干嘛呢?做爱?


悄悄向那人张望一眼,那人正与一个背影在聊着什么,一本正经的样子。早就说过,光线是含有某种能量的,阳光含热量,地球人都知道;但目光里也有成分不明的东东,你看过去,他就会知道!


你看,那人把目光看过来了吧,在三秒钟的停顿里,有若干反应可供选择:1.受宠若惊(没见过世面的样子);2.纯情地浅笑一下(有点无耻);3.冷冷而高傲地扫过头(很出息的样子);4.矜持而尊贵地晗首(就是很优越地装孙子);5.羞忍地低下头(真正地纯情哦 可能被猎人捉去)。等等。很可惜,这里面的一个也没选,而是有些傲慢地端起杯子虚碰了一下,起身到吧台上坐着去了。


一会儿一个英国苍白着脸的小男生也坐了过来,要鸡尾酒,那种*%@调法的;说的一口荒野远郊的伦敦腔,还不如印度阿三的口音好听。


“可以借你的打火机吗?”


英语中的打火机咱听不懂,他连着说了三遍,一遍比一遍慢,一遍比遍清晰,咱无情地翻了他三次白眼。旁边一个在手提电脑上玩游戏的小白领马上翻出金山词霸,然后解释给咱听。


“没有。”我说。


还没说完,善解人意的酒保就把一盒样子古典的火柴扔过来了。小伙子皓齿一露,一个漂亮性感的英式微笑。妈妈的,帅呆了,是全世界最具杀伤力的,只不过面部轻轻一弹。


他拿火柴干嘛呢?是烧断系了死扣的运动鞋的鞋带。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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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断了怎么再系啊?”


“没办法,没系了。”


他用“没”,而想不起来用“不”。虽别别扭扭的汉语发音总比广东人一本正经多了。


“幸亏鞋带和鞋子是可以胡乱配的。我有黑鞋带,颜色差不离,要不要?”


“太好了,谢谢了!”回眸又是一个“温柔地杀我”式微笑。


晕!狂晕!


于是爱丁堡大学新生休学游的20岁的英国(是苏格兰的英国,不是england的那一个)小男孩tonny就这样被大他整10岁的北京光棍领回家,洗澡,按摩,做爱,睡眠,一气呵成到第二天小闹钟叮叮当当地发作。


咱把自己收拾得干净利落的样子,衣服大方简洁。特讨厌那种稀哩哗啦的流苏和累赘装饰,仅挂了一件细细的铂金项链,不带坠的那种。在所有的贵重装饰品中,只喜欢项链,其他如耳环,戒指,手镯,觉得最罗嗦最令人讨厌的了,因此从来不买,从不羡慕人家。尤其觉得戒指最可笑,戴在手指上除了利于繁殖细菌等微生物和虚荣心外,几乎一无是处。


Tonny也在提他的牛件裤,一幅沉默寡言的样子,不知是汉语说不溜还是现代英国人天生这种德性,与舌头从不知道休息的法国人不太一样,没那么好玩的段子告诉你;与生性木讷的德国人有一拼。


“小汤?”


男孩回头看了一下。他正系仅剩下的那只鞋带。


“你看这屋子里哪段绳子可用,剪一段就行了。”


于是Tonny里里外外角角落落里认真地寻找,终于看中了凉衣房中咱那件从韩国买来的西服上衣上的精致而结实的带子。西服上衣没扣子,一边几个洞是用带子穿起来的,当时买就冲着这个新颖劲儿。


好吧,拿走就拿走吧,顶多那身衣服不要了,让老妈捐出去。


咱这边开始打电话查天气预报,听听几度,适合穿什么鞋子。脚老出汗,臭臭的,为这双讨厌的脚丫子配了每种度数不等的十双鞋子和二十双袜子。这功夫Tonny不见了,跑去看,厮正在厨房里无师自通地煎鸡蛋,一幅正经厨师的样子。


“我要两个爱哥,全熟的。”


鞋子穿周正了,坐在饭桌上,一张大白盘子端上来(哦,自家的盘子可以洗这么白这么干净啊?!),两个摊开的大鸡蛋重叠着,白白的底子倒是成固体了,但蛋黄是流体的。虽说生蛋也能喝,但这种半生不熟的怎么吃啊?


算了,苏格兰人讲究营养,让他全吃了吧。


“珊…”


“叫我珊?”


小俊孩瞪着一双象休格兰特那样的小细眼。


“叫姐姐。”


“姐姐。”


“嘛事,说吧。”


“我想在这里找份工作,下个学期就走。”


“找什么工作啊?”


“没想好。”


“爱干什么啊?”


“什么都行。”


“喜欢酒吧吗?”


“喜欢。”


“爱唱歌吗?”


“爱唱。”


“会唱什么啊?”


“bittls的我都会。”


“唱唱《黄色的潜水舰》。”


Tonny用筷子敲着盘子一板一眼地哼哼起来了。咱没听明白,但被镇住了。


马上给左岸风景的老板娘发短信,给她找了个披头士的后代加盟。Tonny也很兴奋,跃跃欲试。


“姐姐,真的行吗?”


“真的行,说不定你还能赚一笔学费呢。”


“我在哪儿睡呢?你这里可以吗?我发誓不打扰你休息。酒吧是晚上工作吧?我晚上上班,白天睡觉。”


认真地想了一下,“你要打扫房间,拖地板,把床罩洗了,垃圾倒了,明天再做早餐时我的那一份爱哥要全熟的。‘全熟’的明白吗,这两个字你可以查查字典,ok?”


家里突然而然住进了一个汉语嗑嗑巴巴的小男生,怕生误会把电话线掐断了,怕李林犯神经不打手机,一个电话打进家里;也不想让老爸老妈知道,怕老人家心脏承受力不够,接受不了新人新事;也不打算让好朋友小娜这种长舌妇知道,非闹的全城都知道不可,好象咱私生活多糜烂多不检点似的。不就是暂时一个英国小情人嘛。


那天上午回了公司,收拾了一下,去王老爷子那里了,就是王佳的爸爸。老家伙朋友多,门路广,生意满世界做,一定黑道白道江南江北的都熟络,武汉那个大项目就是想通过他的道做做工作。以前不是说湖广一带吃的开吗?以前也说过有事尽管找他的嘛,现在事来了,帮过他家臭丫头那么多忙,不帮回来也太说不过去了吧老爷子!


王伯谦就是那种行事低调,从不把话往满了说的人,和咱这个国家枪打出头鸟嫉贤妒能的恶劣心态有关,越有本事越有能耐的人越缩手缩脚缩头乌龟似的,风头都让那种半瓶子水乱晃荡的半吊子抢走了,唬人唬的一愣一愣的,也不知道深浅了。


既然王老爷子答应帮着问一问,又不好意思跟自家老爷子似的撒娇弄痴非要问个成功的百分比来,只好作罢。心里却有点不服,要是忘到脑后了或嫌麻烦不帮,咱们的交情也只好到此为止了,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平时对你家那么好,可以看作是投资,现在连做个样子的姿态都没有,还有什么意思?朋友之间不就是你帮我我帮你的吗?走关系托门路又没什么好丢人的,做生意都不是这样的吗?人家波音和空客的老总为了把飞机卖到中国来,还不是削尖了脑袋钻进中南海来拉关系套近乎?装什么清高啊,真是的!


回到公司后,觉得保险系数还不够,又与吴家敏打电话,给山东二妞打电话,给神通广大的刘总打电话,给…打电话,给…打电话,只要能与武汉那边的党政有点珠丝马迹的,都打了电话。没给大志打,感觉厮可能没那么远的触角。


晚上回到家,好累。里外看了看,哦,英国小男生干活可真是仔细到家了,旮旯角里都给抹过了,而且各就各位,没有串岗的现象。尤为可爱的连卫生间里的马桶也给修好了,厨房里的水桶也不滴达水了,英国真能培养出一流的工程师兼手工业者,细心又有敬业精神,瞧,有点小毛病的沙发也不咯咯吱吱地叫了。


本来想让小家伙睡地板或沙发的,算了,床闲着也是闲着,咱晚上用,他白天用吧。


哦,看看,床单也洗了,毛巾也洗了。跑到阳台上看,绳上挂的真叫多,吊带裙,牛仔短裤,臭袜子什么的。谁再说中国男人勤快,会做饭洗衣服,人家英国男人也一样,而且做了也不说!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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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左梅!哦,什么破信号?你的手机是不是该摔了?听见了没?”


“听见了听见了,在卫生间呢。手机刚才掉进杯子里了,刚刚捞出来,电吹风猛吹。正想试试效果如果,你来电话了。”


啥?掉进杯子里了?这么有能耐,怎么不掉进酒瓶子里去?


“在卫生间?什么姿态?”


“呵呵,光着屁股坐在马桶上,心情极好地听你打电话。电话无大碍。”


“那个什么怎么样了啊?这几天都到你的馆子里去,你也不露面,不会看着哪个帅哥对胃口,下手先了吧?告诉你我可不要你经手的二手货!”


“哈哈什么呀,我经了手到你那里也是三手的了,咱们钓的可都是有妇之夫,说不定早是四手五手了!新鲜货色不好找了,现在小年轻从十五六岁就失身,二十来岁还不够成熟,这三十多岁的男人成色最好也最容易上手,四五手就四五手吧,是吧珊妹子?”


“你在家里的卫生间?你老公没在?”


“ 直娘贼狗丫的不知跑哪里野去了。不用理他,活够了,那种腻歪歪的感觉。”


“你可是给他在戴绿帽子!”


“我头上说不定早翠绿欲滴了呢!干嘛呀珊丫,你什么时候又想往正人君子上靠?”


“提醒提醒你,省的你事后后悔的跳楼!”


“放心吧,大家都跳我也不跳,报报仇再说,我这是好人被逼上梁山,就象武松一样。”


“算了,别往脸上贴金了,还武松,你更象俊妞潘金莲!现在搞掂几个了?”


“算上你我一共四个,除了没见你男朋友,我们三个的半边天长得还算不错的,可能我老公差了点,其他两位都贼有面子!”


“不管怎么说我就对那个搞金融的帅哥感兴趣,这是内定了的,其他你们交换吧。我的那位你们也大可放心,不属于花瓶型男人,品味也是可以的,脾气更是极好,更珍贵的是绝对是二手的,而不是象你们甩出来的使用过度的五六七八手的!”


里面一声亢奋的笑,“若不然我内定你的吧,不就是搭上两张机票吗?万一人家帅哥也看上我,我可就跟着他过了,顶多也在上海拣个地方再开个酒吧,还可能从此鱼水交溶于海派文化了呢!”


“哈哈,随你便吧,不是打击你,估计你捞不到产权。定个时间吧,大家都行动自由的时候,不要老吊大家的胃口吧!”


“初步是下周末,先把手头的活提前做完。”


“多长时间的使用权?一夜?三夜?一周?”


“噢,光兴奋了,忘了与她们谈时间了,回头定吧!”


看看表,里面在马桶上坐了快五十分钟了,好,就先这样吧。挂了电话猛然想起那些男人的个人卫生问题,不会有很个性的很邋遢不爱洗澡洗脚之类的吧?与这样臭哄哄的男人上床也太可怕了。不过这样有一定使用频率的男人染上性病爱死病的不会多,他们的老婆首先就要杀了他!


心存高远地看着窗外高深的蓝天,凉爽的秋风在楼间回荡。兴奋哦,觉得生活真是率真而美好,人一生只活到80年真他妈的太少了!


Ai-t!对着秋日骄阳美美地打了个喷嚏,想着在上海某个窗明几净的写字楼里严肃正经地审图或画画图的建筑工程师李林同学,呵呵,某个不经意的夜晚会有个淫荡的女人打开房门包抄到他昏昏睡眠的床上,他会惊艳还是拒绝?照单全收还是光着屁股逃出去?如果会是后者就太妙了,可真是个顶级男人!要是前者的话,也没什么了不起,不就是送上门的一夜情吗?


不过隐藏在内心深处的私有情绪隐隐显现出来,是的,有点舍不得他!人家拿出来的老公都是留之心烦弃之可惜的鸡肋式的人物,能翻出点花样就翻吧。咱可是还十分稀罕李林的,同一类型的汽车,行驶了五千公里和行驶了八万十万里程还是有巨大差异的。我的基本上还是新的,交换出去让那帮吃骨头不吐喳的饥饿型老虎沾了大便宜!不行,得把李林作为非交换品雪藏起来,换个人也是一样的。


换谁呢?不知为什么上司雷伊笑容可掬的巴黎绅士脸闪现出来,不行把那个法国男人推出去,幸许他还挺高兴呢,又不用花一分钱。浪漫,深具异国情调,但人是不是太老了?这个游戏玩的就是激情,太老了不行。一转念又想到安置在自家里的英国小男人,tonny梅尔,但小家伙也太年轻了,还不怎么懂行,会不会拿不出手?想来想去,技术主管让最合适,丫三十多岁,精力充沛又没老婆,常到一些美女聚集的场合拿眼睛勾人。不过现在厮正与一个开内衣店的香港女子拍拖,样子象玩真的,这样祸害人家不太好吧?


咦?当正经人的时候,看着满街男人没一个好东东,现在成了反面角色,怎么看着男士们没几个坏蛋啊?都挺一本正经的。算了,把那个英国小男生推上火线吧,中国男人占了全世界男人的20%强,英国男人也就1%左右吧,可能还不到,物以稀为贵,让同伴们尝尝鲜,开开洋荤,幸许成为一辈子念念不忘的谈资。


接下来龙心大悦,与一QQ上的家伙继续打情骂俏,打架斗殴。
风情三八婆:你过来,扇得你狂吐血!
流氓java:狂抱美眉,吾在加洲,你有种就隔着大洋扇吧。
风情三八婆:你在加洲你了不起啊?俺可在水星上!
流氓java:妹妹啊,%@$*#
风情三八婆:讨厌,叫姐姐!
流氓java:干嘛叫姐姐?咱可是71年出生的!
风情三八婆:你71年生就了不起啊?咱75年,75-71=4,叫咱老姐你并没吃亏!
流氓java:哇哇,脑袋有毛病!啊,啊,不是说你,在说隔壁的珍妮特!我的裸照看了没?
风情三八婆:看了,终于找到了猴子向人类过渡的证据了!啊,啊,对不起,不是在说你,在说隔壁的胡汉三。我的裸照也发过去了。
流氓java:啊…啊,抗议!
风情三八婆:对不住,这是三十年前的,虽年代久远,但决对是本人!
流氓java:胡说8道!三十年前你有小鸡鸡?你是变性人吗?
哇,罪过!挑拣时一时大意,把于小娜家宝贝儿子的正面照发过去了。有错必改,有错必纠,再发个反面的,就是屁股那一面的。



(待续)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6-3-4 0:55:09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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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
唐大志于小娜这对大号坏蛋又打架了,据说屋里没打开,跑到小区空地里追着打,四周的宠物狗们兴奋的直叫唤。谁打赢了?在战术上肯定是臭丫小娜,能闹出这种九级地震能耐来非她莫属。别看别的方面平庸碌碌,就是能收拾大志,常把老公搞的灰头土脸,一脸悻悻然。


人家早说了:只在自家一亩三分地里兴风作浪,其余皆不理。


想想也是,把自家眼前那片地搞得风调雨顺,肥沃一片,就比四下瞎喳喳强。大志一直是她修理拿捏的目标,外表容易打理,就象这个城市一样,宽阔的六至八排大道,两边栽上银杏树,画上各种禁行、拐弯、罚款的标志,然后告诉市民:“OK,走吧。于是行人乱穿马路,汽车挤进人行道,警察瞎指挥瞎罚款,官车更是连闯红灯,耀武扬威……这乱糟糟的就有点象大志狗丫的富民兼暴发户心态:踩红线,踩红线,不断地向禁区招手,有点不吃白不吃,吃了也白吃的贪婪本色。 当然只在搞钱上这么积极进取,小娜是不会横眉竖眼反对的。但这只张牙舞爪的猫是不管什么耗子到处乱抓的,一点儿也不在乎生态环境失衡。


忍不住了,小娜妹妹便会跳起来眦牙咧嘴地耍耍雌威,耍的肝火急升,恨不得吐血倒地而亡,刀子都动了。


常没记性的大志,也怕玩过头,把老婆孩子弄丢了——老婆还是很俊,很让周围流口水的,泼辣点也就认了;儿子乐乐多可爱啊,小嘴一咧叽叽歪歪地叫,还有两个贼漂亮的酒窝窝,抱在怀中别提多美了。就这一家子要是拆了散伙,落个姥姥不疼舅舅不爱被人指脊骨数落的百分百是大志。


好色到底的大志也有个足以比肩弱点的优点,只要做了坏事,要杀要剐随你了,还让干嘛干嘛,踹两脚就挨两脚,想掐就把肥肉多汁的臀部的支出去,要是打的受不了了才会往外跑。当然是不得已的情况下,一般是情愿关起门来受委屈受虐待也是不愿丢人现世的。
小娜臭丫常常莫名苦闷:咋就好狗改不了吃屎呢?


答曰:1,他至始至终就不是只好狗。2,与那些小意思的皮外伤比起来,其内心的躁动才是更大的虐待;也许大志本是当皇帝的命,因时运不济,阴差阳错降落在中华人民共和国时代。


如果要治他的病,是不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更好呢?答曰:不知道,不知道哦。


于是在一家茶馆里伏桌写方案时,小娜就苦着脸坐在了对面,把儿子寄存在婆婆家里,象个跟屁虫似的缠上我这个坏枣不放了。


“坏枣,答不答应我?”


“甭玩了,你玩不起,更输不起!”


“小看我?连你也觉得我没用,好欺负?”她的报复出奇地凛冽和冷静,让人忍不住要笑出声来。


“狼和狈是一结伴捕猎的好搭档,两者完美无缺地结合在一起,不仅不饿肚子还能吃香的喝辣的,不易受更大的野兽欺侮。时间久了,它们就成了事实上的战略伙伴,战术同盟甚至命运共同体。至少狈狈是这么想的。狈认为:我倾其所有,把所有的爱心和心思都无私奉献给你了,你起码做到这样才不至于辜负我。所以它看到狼向一只过路的母狼抛媚眼献殷勤时心都碎了,为了惩罚这只负心的狼,让猎人设套诱捕了它。被猎人逮住的公狼在被关进铁笼子送进动物园的路上诅咒:狈啊狈,你这个又蠢又傻的坏东西,搭上我的顺风车你才沾了那么多好处,还不允许实现我内心秘密处的追求和快乐,忒狠了!敢这样整治我,要是我回到旷野,无论如何也会与你拜了!走着瞧!”


小娜撅着小嘴,弹着杯子,怔怔作响。“说我是狈,真是讨厌!其实我是那只母狼。”


“母狼都是自己找东西吃的。它也许妒忌,也许过份妒忌,但实施报复后依然能很好地生活下去,而不是象狈那样把整个前途也搭了进去。你现在就象依附在树上的藤,树一倒,你自己也无立身之处了。因此你要容忍狼的内心秘密和树的花枝招展。你怎么可能以对等的身份要求大志对你忠心不二?某种程度上他是对你忠心的,他身边的女人走马观花,只你一个岿然不动,还让你给羞辱的很难看,已表明了你不朽的魅力。我看算了吧,过度强调平等会让你赢了战术输了战略,赢了形式输了内容,记住,你老公这种花花公子决不会容忍你的不洁!你能通过打骂兼经济手段把不等式配平,唐大志有这样的调节手段吗?你能给他以经济上的补贴还是能让他追着到处跑满街羞辱?不要只强调某一方面的对等,要看全部!你这种弱势的,不要好强过份了,为了面子而丢了里子。傻子,你要还是不平衡,可以回家继续踹他去!”


小娜面色忧伤地把脸歪在桌子上,依然愤愤不平,难过地要死。“真不公平。真不幸我要受制于他!看来我也要先找份工作,然后再收拾他!”


咱老大不以为然,“找什么工作,我看你不用,这样吵吵好好,闹闹,合合,挺适合你们的。你这样动不动就亢奋异常的状态也特适合过这种日子。放心吧,别的夫妻都灭绝了你们也会万古长青的,彼此死心踏地的那个样儿。除非你玩火。”


她不高兴地抗议:“怎么不说他玩火?”


“他玩火,他一直在玩火,你已经有免疫力了!而他没有。现在的情况是只许他洲官放火,不许你百性点灯,你太缺乏资本!不过你可以升级虐待他,他受不了了时也许会收敛。”


“珊,你这样玩火,将来你老公会这样敲打你吗?”


这是个冷酷而狡猾异常的问题,唬了咱一跳。每个体系都有它独立解决内部矛盾的独特通道,也许这样的那样的,微妙的,合理不合理的,目标只有一个:平衡。咱不知道会怎样,也许到时两口子彼此相互忠心专一了呢?也许也漏洞百出一路吵吵闹闹到终点?或许象自家父母别人家那样脚踏实地地走到白头偕老?啊,不知道啊!


“放心吧,肯定有办法过下去,摸着石头过河吧,没有固定答案。”


“珊,虽然有时嘲笑你,但有时也真羡慕你,活的这么啥人没有,没心没肺的,走到哪里都了无牵挂,象大街上的流浪狗一样,虽不讨人喜欢,但也没碍着谁。”


不知道怎么评价臭丫的眼神,在现实的劣势中却带着那种道德的优越。对,就站在道德巨人的肩膀上,那是她唯一站得住的地方。


“讨厌,是夸我还是变着法儿骂我呢?别表现的这么高清好不好?高是高高在上,清是不清不白。”


“当然是夸了,流狼狗好啊,狼心狗肺,见了好吃的上去就两口,还有道貌岸然的堂皇理由:这就是世道啊,有人吃肉,就有人喝汤!”



(待续)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6-3-4 0:56:09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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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
打电话给王老爷子,里面的秘书用新闻联播不卑不亢的语调说:“王总去武汉出差了,要么你留下电话,回来帮您传达,要么您打他手机。”


妈妈的,咱自家里的接话员咋这么不上道啊?不是娇气的不成样子的台湾娘娘腔,就是荒腔走板的香港广东那带的转转转转调,其实她家离上述两地十万八千里还不止!还有,有时自创的嗲声嗲气也让人想上前踹她,妈妈的,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啊!


没事王老爷子去武汉干嘛呀?不会为了咱的项目这么上心吧?那为什么不带上咱?老东西在湖广一带深耕细作,人脉深厚,尤其与一些银行业大员,那份默契那份荣辱与共完全可以拿到MNA课堂上给那些半瓶水们的作教材:不要老拿你的客户当敛财的奶牛啊,愿什么挤提着个奶桶就去了;妈的,植草植林的本钱都舍不得,做就做到每天给奶牛们播报天气预报,背景音乐都要选用《田园交响乐》。


法国那边空运来一批设备,空运到上海,让过去把部件拉到武汉,监督着做好样板了。有五家同场竞争,法国伊曼、德国诺玛、德国特普、日本木金,还有家国产叫什么佳利谱尔,洋味十足的名字,让人忍俊不住。


样板五个,一字儿摆开,全在一个层面上,都很美观实用,象各国的汽车驾势一样,法国雪铁龙,德国宝马,日本本田,美国福特,中国的叫什么什么尔的(取的破名都叫人想不起来),实在是各有千秋,除了国产的模仿痕迹严重有点四不象外,其他基本上半斤八两;价格也接近的厉害,而且各家还好商量,关键是谁幕后工作做的足。人家出资方的意思很明白:既然大家都在一个水平线上,用谁不是用啊!


既然用谁都是用,那不如用俺的吧。


咱一直纳闷国家为什么抓着全国人民的财权不放啊,这下看明白了,现在是买方市场,有权力就是大爷就有数不清的好处啊!


不行,饭饱茶足后还得分析一下对手的情况,5家在质量评比中,国产那一家首先得涮下去。没办法,这是成长的代价,在制造业,你五六七八年的历史是没办法与欧洲美洲动则上百年的老店相比的,按说中国从洋务运动算起沾点边的资本式运作制造业年头也不短了,但什么也没有积累下来。这叫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活该上吊!再来场共产主义或文革什么的玩意儿,咱们中国人齐刷刷地全下地狱吧,丢人现眼也没这个丢法的!


德国诺玛这次的攻势显而易见的疲软,可能前几年实在太火了,透支掉了实力、诚信、优势和运气相结合的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高调走势,现在只剩下温吞水了。不知这一拔人员不行不是以前那拔人变懒惰了在吃老本,反正他们这一次走不了多远。


日本本金是新面孔,市场行情上只是听说有这一号,没怎么露过面。按说日本的制造业都还不错,象日本人那样抠门中见精细:省能源;严谨中出质量:不爱坏。但价格都不便宜。本金这次一露面就挖了德国诺玛前地区销售精英林胖子,显然是经过周密策划有备而来。


林是中国国民党党员(他自己还交待有七八年没交党费了),是大中国统一的坚定支持者。这对中共党员很有吸引力,而中共党员都是许多工程大项目的负责人,林很吃得开,很多人都卖他面子。虽说德国人和中国人恩怨不多,不过他这次弃德投日恐怕是晚节不保了,抗战胜利了嘛,没有几个汉奸了。这里面就有文章可做了,林胖子你是自由人,爱去哪去哪,但那些拿着纳税人钱财的党政人员就没这么自由了,妈的,在日本上霸占钓鱼岛,拒不承认入侵中国的大事大非上,你还恬着脸动用国库去购买日本人的设备,你他妈哪来那么多奴性和受虐狂啊!


所以,只要文章做足,日本人也走不到最后。


剩下的只有美国人了。和美国人怎么较量……还没想好,得看看代他们出面的是什么角色,典型的洋鬼子是很好对付的,在北美札根的那堆看似有理的大道道在这儿不灵,在哈佛学来的黄金定律也没用,知道吗?这叫水土不服!你美国人左手大汉堡右手大瓶可乐,开着辆破凯蒂拉克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凉公路上潇洒地晃悠,只一个字评价:傻!俺妈只一句:傻死你!


有坏人抢劫怎么办?车坏了怎么办?得心脏病了怎么办?


晚上给林胖子的老婆打电话,不管谁谁地叫:“把你家二胖叫出来!


“二胖?哪个二胖啊?”里面的男低音有些生气又有些纳闷的样子,继而一转,和悦起来,“是一珊吧?真是,干嘛这么开罪我啊?我老婆要知道这二胖的由来与我有关,会毫不留情地找我训话的!看我们和和美美地过日子你难受啊?”


“行了你,说一句你有五六七八十啦句。没什么事,就想问问你家二胖多少斤两了,取取经。”


里面呵呵地笑,“内人在冲澡。想取经?吃臭豆腐嘛!说正经的,武汉的项目我们联手怎么样? ”


行了,有门了。


“实在不想与你这样太过精明的人士合作,担心被你卖了还在帮着你数钱。”


“呵呵,这话说的,真是先出口为强后出口遭殃啊。其实你玩这种本事是很在行的,我担心的是被你卖了,我还数不着钱!”


“既然这么相互贼没诚心,就算了,各人搞各人的吧。”


林胖子的笑属于中年男人的圆滑和诚恳,经过了世面的洗礼。“这个项目有点大,按我的经验,两家合做——标段一一家,标段二一家,可能性很大,一家两标段可能吞不下;也可能不让吞,有财大家一起发的嘛!”


“想和你发财,但不想和日本人。你这个大好人可能永远也不懂我这个平常小人物的感觉,我觉得他们都该死!除非……”


“除非什么?”


里面的寂静象电视画面静音状态下的海涛,无声掩盖不了专注的能量,象袋子一样在等着你钻进去。


“除非我占大的,你占小的,不可能五五开吧?这不是我们说了算的。”


“快考察样板了,刷下三家留下两家是可能的,然后再过一遍所谓的投标形式。希望我们能坚持到最后。真到了最后,什么大的小的,都是可以商量着来的。”


男人真是聪明,视野也开阔。


“你不会反过去又与特普联盟吧?好象日本常爱干这种事儿。”


里面毫无表情的笑,“不会,目前你们是风头最劲者。日本另一个特点是专找最强者联合来保住自己的利益。”


“你为什么这么自信我一定会选择你呢?你不怕我出卖了你?风头最劲者有风头最劲者的利益,能通吃就通吃。恕我直言。”


“这样对你也有好处,你要大头,我要小头,不与你竞争。我是附带的利益,而你和其他任何一家合作,都有可能人心不足蛇吞象。通吃可能吗?不可能。”


“服了,林胖子,你是我见过的最会搞战术配合的人。但你要背后搞我,我会让你死的很难看!我想想,细节部分明天咱们再通电话。跟你说,武汉这个项目我是铁了心要吃下去的——我要吃不上,他们谁家也甭想咽下去!”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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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岸风景”里有一个小房间是老板娘休息的私密场所。在这里能端详大厅里每个角落。左梅是不是偷窥上瘾了啊?先不用理这个无聊的女人。


桌子上的果盘里有五个桔红色的乒乓球,每一个里面都有一把钥匙和一张家庭地址的小纸条。就象抓阄一样,每个参与者都可以随意拿走一个,如果摸到了自家的钥匙,可以重新再来。上午那些寂寞女人早就准备好了,下午回去做了晚餐,把自家那口子安顿好,就意志坚定、兴奋地砰砰跳或兴灾乐祸地集合来赴一夜激情之约。


你得说她们都是些有一定经济实力,日子过得漫长而空虚,渴望着身体出点轨的女人,每个人都身姿曼妙,没有那种发中年之福的,扮相也性感优雅。虽然彼此面对时都尽量低调寡言,示人半张或三分之一张脸,好好一桩事弄的好象偷偷摸摸栽赃养汉似的。


妈的,咱谁也不想看,如果男女的生殖器是彼此互相私有的,现在只是私密交叉交换了一下使用权,平等也公正。你觉得吃亏你可以退出啊!别象传家宝似的那么小气,偶尔拿出来流通一下也没什么不好。


左梅在忙着沏茶,那两个…就说淑女吧,因为人家在门口的夜影里不想这么快露面,还有一个是躲的更远还是还没到?


不管她们,咱先拿起五只球看了看,有一个掉在桌子上乒乒乓乓地响;很随意地拿走了一只,走出房间,消失在夜影里。


咱的车离酒吧不远,能看到那几个形迹可疑的女人的进出。果然有一个若无其事地进去了,然后急匆匆地走了出来,飘扬地长发消失在不断变幻的霓虹中。


把那只乒乓球扔进盒子里,不用打开也知道去哪。除了咱,所有的女士面对的是随机选择的男人,只有咱是内定的。我只要那个金融老手。左梅老姐人聪明,提前把那人老婆提供的钥匙和地址交过来了,到此我只需走走形式,把几只球中最轻的拿出来罢了,因为里面什么也没有。


对不起我作弊,算是利已不损人吧,怎么着也得摊一个不是!


把车子倒出来,刚上路,就见一个相当熟悉的身影从斑马线上快速地跑过去,贼似的。哦,不会是于小娜臭丫吧?这么巧?她想干啥?玩火?一盘传说中的烤鸡就出端出来了!切!随她便吧,好象害了她似的,看别人吃豆腐牙快,你就可能咬不动!咯她的牙去吧。


陆老哥住在亚运村一套大号公寓楼里,楼高得吓死人,但电梯很痛快,上去下来都很麻利。电梯门开了两次都没敢上,忽然有些担心,万一人家老兄不愿意,不傻眼了嘛!叫人家给轰出来也太难看了,还不如跳楼!唉,这种事啊,反过来就好办多了,陌生男人进了房间,女人不愿意就以力量的优势强迫她屈服。女人怎么能让男人屈服啊?唉,真后悔平时不去打沙袋练拳击,揍得他们爬不起来总可以了吧!男女平等?怎么可能平等啊!


进电梯了,上升过程中又犯愁了,万一真把他打趴下,他死活不勃起该怎么办啊?还要准备个针管子打激素?妈妈的,比杀人放火还难办!搞男人还就得搞先期眉目传情的,霸王硬上弓有难度。他这位置占的好,进可攻退可守;女人想抢占位置,基本上各方面还都没做足准备。也算没进化好吧。


下了楼梯,给自己想好了最糟的三条理由:①他要问:你是谁啊?答曰:你老婆的好朋友,过来借宿一晚。睡沙发吧,不打扰你。②他要惊讶地问:走错门了吧?答曰:哦,可能走错了,不好意思。③他要想起来的样子:你怎么来了?见过面啊!答曰:是啊,拜访你两口子来了,别见怪啊。


缩手缩脚地开门,妈呀,这铜钥匙是不是真的啊?左转转,右转转,打不开啊!


脑袋出汗了,别让那坏女人给耍了,这种哑巴亏吃了也不好外说。现在人的诚信啊,太有问题了!万一被邻居撞见,当成贼也是有口难辩的。恼羞成怒之余,门竟开了,哇,里面粉红的壁灯照着,地上地毯,墙上油画,四星级宾馆似的,站在厅一角能看到阳台边上的一大缸五颜六色的热带鱼。


妈妈的,紧张得脚出汗,腿肚子抽筋,得把高跟鞋脱下来;不知放哪,就放在手里吧,找个沙发坐下来再说。


屁股刚陷进去,有个声音说:“要不要先沏杯茶?”


先咬着牙难受了一瞬间,就放开了,“好啊,绿茶。”


男主人穿着睡袍趿着拖鞋从门后面晃出来(妈的,真是高!一直躲在门后边,怎么没躲到鼠洞里去!),看似悠闲地端着一只杯子过来,正儿巴经地坐在旁边。


“知道我来干嘛的吗?”先发制人。


“黑灯瞎火能干嘛呀?”


好酷,他笑都不笑。


“你不是脑袋不开窍的笨蛋吧?”


他搔着头发,脑袋转向鱼缸,“不是。”


“真的假的?”


“真的。”


他的脸还是暧昧不起来,唉,商人啊!


“给咱筹笔资金吧,想到房产上折腾去。”


“这种事白天就可以正大光明地找我谈。”


“你老婆呢?”


“回娘家了。”


“几点回来?”


“今晚肯定回不来。”


“……你都知道了啊?”


“知道什么?”


妈的,真能装!恼羞成怒中把鞋子扔了过去。


“呵呵,干嘛啊?到我家来就这样对我施暴?”他站起来走了一圈把灯全部关了,只有外面模糊的月光影影绰绰照进来。“我在里面房间等着,想好了进来。”


看不见对方的脸好,不必尴尬。一不做二不休。但哪是门啊?妈的,碰得额起了个包。好歹摸进屋子,扔出一句:“你要钱吗?“


“如果心里舒服就给一块吧。”


从包里掏出夹子,摸出象两块的纸币放在桌子上,觉得心态好多了,付帐了嘛,高高兴兴跳上床。


他象狗从那一头爬过来,屁颠屁颠地,“咱们也算一见钟情吧,珊?”


“你老婆这点不好,先告诉你了,不好玩了。”


“不告诉我她就玩不成这种游戏!你这个坏东西可是我点明要的。”


“哇,这么快!先按摩10分钟!”


“按摩?都是老婆给我按摩!”他抗议。


“按不按啊?”


他那不知轻重的手开始在后背上捏,“真是毛病多!你是不是也得给我按三五分钟的啊?”


“让你老婆按吧。哎呀,你会不会啊?往上点,左…再往上,挠挠痒痒……哈哈哈哈,坏蛋……”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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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03-30 18:32操作
只看TAAA分享

这种小说看一个两个还行,多了真够烦的!


过于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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