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ocolate New Orleans

艾小柯

昨天是马丁。路德金日，市长发表讲话说新奥尔良应该是一个巧克力色的城市，大家一定要致力将这个城市恢复到巧克力状态去。

这个巧克力色，大概就是黑+白的意思。当然，黑色肯定是主色，要不然就成灰白色了。市长这个讲演一方面是顺应马丁。路德金日黑人解放的精神，同时也强调了新奥尔良是一个黑人占人口比例在67%的“黑人城市”之意。不过市长在发表这样评论的时候似乎忘记了一点：马丁。路德金的梦想不仅仅是黑人的解放，而是天下所有种族的解放，是对人类平等的终极追求。强调一个巧克力色的城市，就是强调这个城市的种族基调。变相的说，这是另一种形式的种族歧视。白人呢？亚洲人呢？印第安人呢？为什么这个城市不应该是彩色的呢？

小柯能够理解市长希望城市恢复原状的迫切心情，不过作为一个城市的政治领袖，发表如此不负责任与如此狭隘的声明实在是让人大失所望。新奥尔良这个城市的灵魂，这个城市对艺术文化的热爱是不分种族国籍的。哪怕城里只剩下三个人，大家也会在脸上涂好油彩，唱歌跳舞的去过狂欢节。在对生命活力对欣欣向荣的不死之灵狂歌赞颂的过程中，没有人会关心旁边人脸上油彩下的皮肤究竟是什么颜色，没有人关心大家说得是不是同一种语言。音乐，艺术，爱，生命，这些具有世界性的东西难道非要区分出是什么颜色？难道新奥尔良非要被贴上一个黑人或白人城市的标签？

真真感觉，我们这个市长是不够聪明的一个人。新奥尔良哪里是一个什么巧克力色的城市？我们也不要把她刻意建成任何一种颜色。除非，尊敬的市长，你告诉我，你告诉我：

Bourbon Street是什么颜色？Warehouse District那些画廊是什么颜色？密西西比河是什么颜色？Lake Pontchartrain是什么颜色？Magazine街头的咖啡馆是什么颜色？uptown的各式餐馆甜点面包店又是什么颜色？

城里的学校是什么颜色？游行的花车是什么颜色？公立图书馆是什么颜色？Audubon公园里的野鸭是什么颜色？动物园是什么颜色？水族馆是什么颜色？音乐是什么颜色？狂欢是什么颜色？艺术是什么颜色？而人，而生命，又该是什么颜色？

Mayor Ray Nagin，请你告诉我。

幸福与共产主义

艾小柯

阴错阳差，这两天有一搭没一搭的在看一本叫做《月影》(Moon Shadow)的漫画书。书中的主人公月影出生在一个幻想中绝对完美平和的空间，里面的居民如同共产主义理想国一般按需分配，没有矛盾烦恼，生活等同于一般人求而不得的涅磐、升华、天堂等所有宗教信仰竭尽追求的终极幸福。当然，月影不可能永远生活在这样的理想国里，否则故事就无法展开了。

因为各种原因，月影离开了理想国，踏上了一条寻求自我实现的痛苦而怪异的旅程。在这条道路上，月影不只一次有机会进入并永远停留在与他出生地类似的共产主义世界里，可他都拒绝了。因为只要一想到那个没有痛苦矛盾的地方，月影唯一能够想到的就是自我的丧失。这样的情节不仅让我想到了俄国流亡作家Yevgeny Zamyatin于1920年创作的小说《我们》(We)，以及之后受其影响的一批批判共产主义的文学作品，比如《1984》和《勇敢新世界》(Brave New World)。这些故事里虽然没有寻求自我实现的怪异旅程，更多的是对共产主义理想破灭的刻画与对独裁的反抗，不过逃离终极幸福的理念却是十分相似的。

看到这里，我突然想到这样一个问题：幸福究竟是什么？

假设幸福是人类追求的一种理想境界，那么各种宗教，不管实现的方式方法多么不同，几乎都是在追求这样一种理想：爱，平和，宁静，救渎，还有矛盾挣扎痛苦的彻底消失。想想小时候学习的共产主义理想世界，其生活状态与这些宗教终极理想差别还真是不大。那么，可以说，幸福从某个意义上讲，就是共产主义，就是乌托邦，就是终极理想国了。可在文学作品里也好，在物理实践中也好，乌托邦们却分分破产，那么，这终极幸福的理想也是不可行的了。可是，为什么我们还要去追求幸福？月影为什么选择自我而放弃幸福？难道幸福与自我意识的实现是不能共存的吗？

仔细回想一下我们每个人的生命旅程，那些幸福的时刻，那些成功的喜悦，无一不是伴随着欲望的被满足与愿望的被实现。升迁，加薪，两情相悦海誓山盟，初为父母第一次握起宝宝稚嫩的小手指头，资助失学儿童获得内心的平静喜悦……不管是实现的过程还是结果，我们在那一瞬间衷心的微笑，彻底的快乐。我们把这样的瞬间称作幸福，因为我们灵魂的价值，我们存在的意义在这一时刻被承认，被感谢，被补偿。

如果我们生活在理想国里，没有矛盾烦恼，一切的欲望可以随时被神秘无上的力量满足，我们时时幸福着，可幸福也就此失去了它的意义。这就如同经济学里边际效用递减原理一样，再美味的蛋糕，不停吃下去，迟早也会让人反胃呕吐。幸福之所以可贵，正在于这极度兴奋快乐状态的不持久性。平淡，甚至痛苦的存在，不仅提醒人幸福的可贵，更给人以继续存活的理由，给人不断追求向上的动力。所以要实现幸福，就必须接受幸福-不幸福，快乐-不快乐的无穷循环。永恒的幸福，就如同共产主义理想一样，固然美丽，却不过是概念化的浮光掠影，在真实生活里无法实现。

这样说来，幸福原来不是一个状态，不是我们原来以为的一个目标。它是飘忽即逝的寒塘鹤影，它是春花的一秒钟灿烂，它是手心即将融化的晶莹雪花，它是烟火表演最璀璨的尾声。幸福的宝贵，正在于它的不长久，正在于它的瞬间特质；幸福的魅力，正在于它可重复，正在于它遥远却又亲近的不停召唤。平淡，痛苦，只不过是这条没有尽头的追求道路上一些中点站而已，正因为它们，下一次幸福的降临才成为可能。月影要逃离的是一成不变的理想状态，并不是一个个的幸福瞬间。在追求自我实现的过程中，越痛苦才越幸福。

弄清楚了幸福，才明白人世间这悲欢离合，生生不息。有人平淡怡然，是因为欲望不断的被满足，或者源自其能力高超，或者源自其欲望低微。有人惊涛骇浪，只不过在制造追求下一次幸福的契机。哪一种人生更好？哪一种状态更妙？这样的问题其实等同于比较两个不同系统坐标轴上不同的点，找不到参照物般令人无所适从。

虽说如此，可我们还是要比。比出身，比成绩，比工作，比家势，比婚姻，比儿女，比生老病死。我们固执的认为幸福是个状态，随便两个点就可以比出个高下见一个分晓。结果幸福不再是自我实现，而变成了被他人实现。这个世界上他人那么多，我们两眼盯着人家的无数幸福时刻，悲哀的看着自己生命里那么多的不幸片断。结果，虽然幸福仍是瞬间，这比出来的不幸却延绵扩展成了固定状态。

月影的旅程还没完，对幸福探索的话题仍在继续。在艾小柯看来，幸福更是一种选择，选择放弃比较，选择追求瞬间，选择活在当下。不过这样的选择并不是一条容易走的坦途，因为人总是想着别人天空里的风景。所以不如时刻提醒自己：幸福是天边变幻的七彩云，是拂面吹过的杨柳风，是淙淙流淌的清溪水，是稍纵即逝的灵感瞬间。抓住了，为幸福而开怀，抓不住，只要生命不息，世界不灭就还有下一次机会。至于比较，春天的桃红与秋天的落叶，夏天的海浪与冬天的飞雪，怎么规定哪个更美呢？

凄凉的内在美

艾小柯

这是一个只有你才能看懂的标题。我只说给你听。

很多年过去了，许多事情都忘记了，甚至你的名字很久都不曾出现我的生活中。可我想你知道，那些我们共同经历的青春与梦想，那些共同体会的爱恨情愁，是一辈子都不会抹去的心灵烙印。

我依然记得，高一年纪的第一天，我们两个都走错了班级而迟到，莫名其妙的成为同桌，成就了这个故事的开始。我们一起在寒风里买街边大铁桶里碳烤的红薯，一起吞下彼此一切的秘密和伤悲。我依然保留着你送我的那个美丽白色花瓶，却不知道17岁生日的那串风铃是否依旧叮咚。你总说一个优秀，一个 卑微；可你不知道我曾经多么希望自己是男生，那样就可以永远拥有美丽的你。你不知道，我用尽力气也写不出那些美丽的故事。看你的文字，总让人觉得生命是这么美好，可以活着用眼睛欣赏那些喜怒哀乐的点点滴滴，是多么值得庆幸的乐事。

毕业分手的时候两个人傻傻的去买了香槟，学着电视上的样子点了蜡烛，还偷了家长的玻璃酒杯附庸风雅，仿佛做着大人们做的事情自己也可以迅速成长一样。喝完了，也不知道自己醉了没有，笑着疯喊着到街角把酒瓶杂碎在柏油路上。分开以后信誓旦旦要保持联络，刚开始的时候也确实时常打着电话。在两个城市之间一次次穿梭的过程中，你成就了我的爱情，而我，或者我们，却没能使你幸福。距离太远，再想象以前一样无间的进入彼此心里变得很难。很多时候没有感同身受，说再多的话也仿佛只是罗嗦，还不如沉默。于是，打电话变成了写信，信太长，每每写得人倾尽全身的力气，后来累了，就断了。

生活都忙，每个人又都有了新的故事，新的各自精彩。我一页一页翻过你的博客，体会最后一次见面后你的生活，你的爱情，你的忧郁，你的快乐。然后心里面某个地方，就突然变得柔软起来，突然变得很潮湿。回忆起过去稚嫩又很崇高的梦想和那些鼓励着彼此不断向前冲的誓言，回忆起彼此的年轻面孔，和我们曾经想要尝试却未能实现的拥抱。我安慰自己说，你不是也认为朋友最后都是变成淡然吗？可看到你老蓝老蓝的说起别人，心里还是不自觉的酸溜溜，也许从一开始就一直酸溜溜了。明明知道现在说这些根本不符合任何逻辑常礼，可终于说出来了还是有种做坏事的快感。你看，我越写越象你的笔锋，这哪里是那个充满逻辑感又不知天高地厚的艾小柯？

还好你有了泥瓦堂，终于有了幸福的港湾。我知道一切都不容易，大家都不容易。现实永远和理想都保持距离，很多年少时想看的书现在依旧在书店里等待。可是，该做梦的时候还得做梦不是吗？也许很多时候梦醒来会哭会痛，会害怕失去而不敢做下一个梦，但梦里的美好，哪怕短暂，也是真真实实发生过的，梦里的自己梦里的大脑和心灵都真真实实感受到的，总好过从头至尾什么都没有的苍白。你说也许谁也不能真正进入谁的心里，可我真的很想告诉你，你从来都没从我的心里离开。你就是我的青春，我的梦想，只要一日有梦就一日有你。

还记得在青岛石老人海滩上相机拍下的那个画面吗？我爱你，是的，过去爱，现在爱，将来也会爱。如果我们都忙都累，或者都粗心，忘了不停的提醒对方在彼此心里的位置，那么现在就让我暂时重回少年，象傻子一样当着全天下的面，不管你会不会脸红会不会笑我是个白痴，我真的爱你！我很想很想抱着你一起哭，一起喝酒一起醉掉，一起再砸烂一个酒瓶一起对着大海狂喊。我很想很想在你面前肆无忌惮，然后等着你说没关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很想很想再和你读同一本书，然后写那些哀哀怨怨的小文章。我知道也许写下这些疯子般的言语后自己会不好意，也许会很长时间无法面对，你就当我是疯了吧。我想自己是真的用尽了心力，以后再也写不出来如此的莫名其妙。

真的，你一直都在我心里。

文笔太好了。 感动中

凄凉的内在美

love this one so much.

比起曾经已经朴实多了，除了一篇，都是有内容的，不是那种看了半天除了华丽的辞藻不知道说什么的。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6-1-28 0:18:07编辑过]

被TURNINGGLEAF MM批评，有感而发作一篇。

忠于自我

艾小柯

我觉得自己真够小资得无可救要。这么说绝不是因为我认为小资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想想看，小资其实就是过去人们说“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这样人的新式代名词。之所以“资”，是因为小资们足够的文化教育让他们在中产阶层立足，这水往低流人向高枝当然无可厚非，都中产阶级了，自然要再向上流社会靠拢。不过这现实差距还真不是多读两年书，多升几次职就可以弥补的，三代一个贵族这话可不是凭空说的。于是这种无法物化的追求只能停留在精神层面，或者相当一部分小资的伪精神层面。本来不必要的英文名，昂贵却不知好在哪里的红酒，纯粹摆设的英文书籍，千篇一律超级简洁的家居设计等等。之所以叫“小”，就是因为小资们固执的幻想着拥有了这些个代表上层社会的小细节，不管是不是自己的品位，内心就离理想更近了一步。

如果我们引申小资这个词来代表一切对现实不满却又无力改变的人，艾小柯就是一位不折不扣的小资。

自从开始写作，我就幻想着自己妙笔生花一天的来到。我总想着，既然我已经能够把想法清晰的表达出来，为什么不再去尝试一下让这表达的方式更为繁复美丽？想当年语文课上读朱自清的《荷塘月色》，他所描绘的荷塘美景并不是我感动的地方，而是那些美丽还有些拗口字眼的组合。后来读徐志摩，这样花哨的风格更是被他发挥到了极至。我现在都依稀记得《斐冷翠》那篇散文让我花了多少时间一个个去查那些冷僻可又美丽到极至的生字。这样的风格我喜欢，大家都喜欢，虽然我早知道文字游戏可不是自己的强项。

有一阵子写高兴了，随兴而为，倒是忘记了自己的“文字追求”，成果也让人沾沾自喜了一会。后来去看多年前老友的博客，我们曾经在文字风格上不相伯仲，少女时期都追求那种繁复的美丽。十年后，朋友的文字依然美丽如初，岁月没有把她的灵魂打磨得粗糙一分，只有更为精细，更为精彩，更为女人。我直读得是满目放光，屏幕生花；同时又惭愧万分，冷汗直流。惭愧这么多年来，自己放笔再拾，那些优雅从容早都力不从心。我就是拼命一搏，写出来的东西即使有内容，却都不美丽。倒不是说这种风格不好，这样形式不妙，而是，而是我想要的，是她的风格。

我不管是青春的回忆，还是另一次跟自己的赛跑，我就是迫切的想要她的文风，她的体裁，她的形式。我看着她写心痛，叫做“逼至边缘的尖锐”，心里就真的被刺痛了，因为这是艾小柯修炼一万年都写不出来的妙言。我看她写爱情，看了一遍一遍又一遍，我是真的感动到落泪，不仅为深情，还为那些精致的排比，完美的节奏与文字的优雅美好。我也想过写写自己的爱情，结果要么是流水账，要么是一个标题加大片的空白纸页。我觉得自己实在是，太俗了。

我很伤心。当一个人不得不清楚的意识到并承认，自己曾经努力追求的境界是一辈子也达不到的梦想时，意识到这跟努力无关，这完全是天赋问题的时候，那种由内向外散发出来的无能为力，那种无奈与沮丧，足够把世界上最鲜艳的色彩漂白。这一刻我才明白人家说“大惊失色”究竟是什么意思。

伤心归伤心，艾小柯自然是不甘心的。难道我一辈子都要这么粗糙下去？难道我就不能重新精致淡雅起来？于是象全天下的小资一样，我也开始注重细节，偷偷的把那些自己消化吸收不了的美丽东西往家里搬。我这里精致一点，那里优雅一下，虽然说的还是粗糙的大实话，可遮掩一下果然好看很多。我仿佛穿上皇帝的新装般洋洋自得，觉得自己真是换骨脱胎，重新为人了。

然后我再去读朋友的文章，发现自己原来还是跟不上。我根本想不起来用“怜惜”这个词，我只有为“埋藏在泥土里的尊严”叫好的份。我左遮右掩披着块色彩斑斓的桌布，可斑斓下面还是原来那个朴实粗糙的桌子。我这个时候才发现原来，原来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就比如写作风格，是没办法偷来的。好在我的桌子还在，桌布洗洗也可复原。长叹一声，幸亏我想偷的不是别人的灵魂。回头再读邯郸学步，惊得一身冷汗。

从此立志要忠于自我。别人的东西固然好，不过既然是别人而不是自己的，就要相信老天大概不是平白无故的安排。当个粗布衣袍说大实话的良民未必就不如优雅自信美丽从容的公主，重点在于公主并不仅是个称号，还要时时刻刻纷纷秒秒优雅自信美丽大方从容。良民突然变公主未必是件好事，一不小心学了公主的架子忘了自己的大实话，万一做不来公主的八面玲珑游刃有余又回不去就麻烦了。回不去的良民最后大多变成了小资，住在自我想像的透明玻璃宫殿里把自己的生活演成一幕话剧，再也闻不到泥土不太洁净的芬芳，听不清市井嘈杂的充实，与简单粗糙却实用的大实话。

当然，忠于自我并不是拒绝承认别人对自己的超越或者放弃对理想的追求。狐狸与酸葡萄的故事大家都听过，忠于自我绝不是要大家去当狐狸。它其实是一种放松的心态，一种豁达的人生态度。这样的心态态度一般也都是过尽千帆不断修炼才得到的终极领悟。毕竟人总是最有好奇心的动物，只有都经历了，才知道回过头来欣赏自己手中拥有的财富。

从这个角度上说，小资们其实还是最有潜力超越禁锢回归本我的。毕竟，真正的快乐是是从心底里实实在在流淌出来的音乐，不是胡乱装点些华丽的音符听两句外人言不由衷的叫好就能够相比的。当小资们经历完那些昂贵的细节之后仍不能从中获得幸福的真谛，他们自然会开始新一轮的思考与探索。而这世间一切的思考与探索，小柯相信，都最终走向对自我对真实的回归。

MM恕我直言一句，你喜欢的这种文字我看见就头痛。“逼至边缘的尖锐”类的文风是现在泛滥成灾荼毒中文的传染病，透着满满的自恋和刻意的雕琢。以这为楷模，用林MM的话说，叫一入了这格局，再也学不出来的。MM是喜欢文字的人，所以我好意提醒一句。如果不喜欢或者觉得刺耳，那就当是风格喜好不同吧。

多谢MM！这叫“邻居家的草地总是更绿”，因为自己没有才去模仿。这篇正是自我批评的。

再补充一句，我倒不觉得那样的风格有什么不好，比如徐，我曾经是非常迷的。我的意思是说如果这种东西真在人心里，就值得去追求。那种为了追求某种风格而去刻意模仿的才是应该摒弃的。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6-2-1 1:41:43编辑过]

优美的文字未必都是沾沾自喜的小聪明。文学除了内容上的美，我个人认为形式上也有她自身的美。至于thestral MM批评的是很多只注重形式而没有内容的文字，天涯上那些读了半天不知所以然的文字现在多得是，所以大家才批评。可是也有即有内容又有优美形式的文字啊，举个不算太合适可确实二者都美的，《红楼梦》里描述黛玉进贾府时那些陈设，那些穿戴，那些容貌；还有徐志摩的《再别康桥》，除了乡愁美以外，哪一个字不美？还有张爱玲，还有三毛，哪怕是最简单的文风，在《哑奴》那一篇里描写到最后哑奴逃跑被抓时那色彩鲜艳的沙漠大毯，那猩红色的天空，还有《哭泣的骆驼》结尾突然采用的十分“文学”十分象征的写作手法。

同样的事情，比如说人聪明，有的风格就说“这个人很聪明”，有的说“这个人老奸巨猾”，有的说“这个人机灵乖巧”，有的说“A吃饭的时候故意把自己包挂在隔壁的椅子上，眼尾瞅见B过来的时候特意扭身拿包，自然而然的就跟B打招呼让B坐下……”。风格是实实在在存在的东西，什么是超越，更是极为个人的看法，我总觉得人越成熟是应该越有包容心的。

至于是否欣赏文字纯粹的美，这完全是见仁见智的东西。在<The Perk of Being a Wallflower>这本极其美丽的书里，主人公就是一个欣赏纯粹文字美感的少年。他喜欢把毫不相干的词汇贴在墙上，只为了它们从嘴里发出的音节与韵脚。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6-2-1 23:35:12编辑过]

原来这里讨论得这么有意思。说起这个我想起了陈丹燕，大学里一段时间我非常迷恋她的书，借了一本又一本。终于有一天我觉得，她真是小资到骨子里的的那种阿！她的文章最适合在电台夜间节目里面，由DJ伴着音乐轻声朗读，我们作业写完了，工作做完了，躺在床上，脑子里无边无际，可以乱想，也就乱听，就像少女时代穿着棉布裙子在黄昏的阳台上遐思，游离在柴米油盐的世界之外。看完了，华丽的感伤一阵子，也就过了。最后留在心里的，还是那些说真生活的文字。我不喜欢张洁的《无字》，看了第一篇就看不下去，因为我觉得文字中透着太浓的小女人心态，太琐碎，太精明。但是我承认我不喜欢主要是因为性格原因，而不是她的文字。其实那样小女人心态的生活是属于真实生活的。华丽的感伤总能让人感伤，触动心怀。写实的东西才能让人思考，才让人看了以后会有长大的收获。

赫赫，罗索半天，可能还是没有把自己想说的说清楚。大家乱拍吧！

鼓励！糖球mm的文字我相信能触发很多人内心深处的一些东西。你的《凄凉的内在美》是很真很细腻的一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