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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寒冷的冬天是旧金山的夏季[转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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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04-15 19:37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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晕,就一个字!![em06][em06][em06][em06][em06][em06][em06][em06][em06][em06][em06][em06][em06][em06][em06][em06][em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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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引用missyou724在2005-4-15 19:01:00的发言:
程的这种性格估计和自身背景有关系,我一个朋友就是这样爱在心头口难开的,觉得自己配不上人家,一定要怎么样怎么样才有资格和别人表白什么的,别人都替他急,明知道那个女孩对他也不是没意思[em06][em06][em06]


nod.


i have met some one like this before.


it is really painful to date this kind of gu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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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04-16 16:54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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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



眼泪滚到脸颊上,我想去擦,可两只手都不空。他伸手来替我抹掉,“这种心态现在想想有点可笑,我娶你做老婆,你就是我的人了,以后只要努力,总有机会对你好,想怎么对你好就怎么对你好,想送你多大的戒指就多大,对不对?可是当时也不知道为什么…”



“你是不是为了这个才决定去明尼苏达那家公司?”



他点点头。



“那怎么不告诉我?”



“我不是他们的第一选择,实际经验也不多,自己心里一点没底,但想来想去还是觉得既然有机会就应该试试,如果能把位子坐稳,发展空间就大了。我知道你总希望我留在旧金山,说不定会觉得我是故意的…你这个人心思重,容易多想。后来我突然想,索性我们结婚吧,虽然男人二十五岁结婚好像早了点,不过那样大概可以让你安心,然后我就去买了那个戒指…只不过,临到送出,才发现不上台面… 我当时想,再等一段时间,也就是一两年吧,等未来有点眉目了再跟你说,” 他又喝了一口茶,抿抿嘴唇,“我甚至还想,等我那边差不多定下来,前景要真的不错,就让你跟我过去,大不了将来我养你,反正那里房子也没有加州贵。没想到后来你一下子跟我说要分手,我一逞意气就答应了…也是因为这个,后来我知道你和小杜又在一起之后会那么生气…”



他静静地看着我,说话的时候语气和脸色都很平和,像在说一件久远的往事。这些心思,他从来都没有对我讲过,所以我不知道;我以为他的人生规划里没有我,我错了;我以为他的心里没有我,事实却恰恰相反,他把我藏得那么深,就象郑滢喝醉那天晚上他用拳头紧紧把我的拳头包在里面一样,深到我自己都看不见。有些事情,我们以为有足够的时间,去说,去做,去了解,其实却没有;我们的时间凝固在那块没有送出的手表上面。



程明浩的话一点一点像雨水渗进我心里的每个角落,我忍着鼻子发酸,“我又没说要你养。你养得起我吗?我很难养的。”



“我知道现在可能还不行,不过,我总是想,我如果能尽量混得好,你至少心态可以好一点,不用像现在这样担惊受怕,一天到晚又怕工作做不好又怕裁员又怕被人家欺负,一点点事情都提心吊胆,连梦话都说的是英语… 你那副样子真让人心疼。在美国混不太容易,有时候走错一步就全盘皆输,所以我希望你能多一点选择,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不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情,活得稍微轻松一点,”他碰碰我的脸,“还有,你现在比出国的时候还瘦,人家到了美国都变胖,就是你越来越瘦 …”



“那叫苗条,好多同事都羡慕呢,吃饭的时候偷偷看我到底吃什么能不胖。”



“一身的骨头有什么好羡慕?我不吃那套,我要你高高兴兴的,长得胖胖的,就像 -- 就像史努比一样。”



当一个男人语气坚决地要我向一只狗看齐,我心里所有的眼泪都喷涌而出 --在他默默下定决心把所有的艰难一肩挑的时候,我却在拼命地猜忌、妒嫉、生气也给他气受,他心里一定也很委屈,又要装做若无其事,真难为他了。



“璐璐,别哭,别哭,不许哭了,”他把我从椅子上一把拉过去,贴在他的怀里,他衣服上有一股烟味,我一边捶他的肩膀一边哭得更凶,“叫你不要抽烟,我叫你不要抽烟的呀,你不听话,你不听话…”



说到这里,我的嘴唇已经被堵住了,他用力地吻我,好像要把所有的废话都挡回去。透过烟味,我闻到了他身上久违的气息,不由自主地闭上眼睛,我已经好久好久没有闻到他身上的味道了;他一边热烈地吻我一边开始抚摸我,让我“一身的骨头” 刹那间酥软无力,没有思考的余地,只觉得一颗心像被搁在火焰上摇摇晃晃的空气里,热热的,被蒸得微微发晕,又生怕随时会掉了下去。



朦朦胧胧之间,我感到程明浩把我抱了起来,一直抱进房间,用他的身体把我压在床上。他滚烫的嘴唇一路吻过我的额头、眼睛、鼻子、脸颊、嘴唇、脖子,然后接着往下,他的喘息声变得越发急促,一边吻我一边呓语一样地说“你是我的,是我的” ,我顺着他的动作微微颤栗,紧紧地抱住他。他几乎有点粗暴地扯开了我的衣服,随后去解他自己的衣服,动作却突然停住了,我们的眼光一起钉在枕头边的一样东西。那,是一个没用过的保险套。我通常在枕头下放一两个保险套,刚才不知怎么搞的,它滑了出来。



假如有太阳,而我们的眼睛是凸透镜,那个保险套早已被烤焦。



我们慢慢地把眼光收回来,投到彼此的脸上。他的脸上有一种深深的痛苦,反射到我的眼睛里,每一丝、每一毫我都体会得清清楚楚,一样让我痛彻心肺。当所有的伪装的坚强、自尊和自卑都被现实剥落,我终於看见他为我痛苦不堪,却发现那一点也不好看。



床头的小柜子第一个抽屉里有一个深蓝色的绒布盒子,里面是我的婚戒。杜政平说,“你老公再落魄,这个钱还是有的。” 他还说,“我现在只剩下你了”。明天就要结婚,我现在却想同另外一个男人上床。



他心心念念地想着我是他的,而当我真的在他面前,却不再有权利要我 --还有什么比用另外一个男人的保险套去碰他的女人更加令人难堪的?这个女人,其实并不属於他。另外一个男人过不了多久就要回来,到时候,轮到人家问“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们就那样抱了很久,他伸手把我抱住贴在自己身上,他的脸埋在我散开的发间,仿佛贪恋一种毫无安全感的拥有,像一个绝望的姿势。他抱得我有点痛,但我没告诉他,一旦告诉他,他就会松开手,我不要。我的手插进他的头发里,他今天没有用发胶,头发听话地伏在我的手指间,像刚长出来不久的草地,头发短了,他后脑勺的那个旋露出来,我用手轻轻摸着。



“你们那儿冬天很冷吧,你怎么还把头发剪这么短?”

“那次跟你分手之后,我去剪头发,突然想起以前你总是喜欢玩我的头发,心里难过,就索性把它剪掉了。”



“那不叫玩。”



“不叫玩叫什么?我看你每次都玩得很开心,像个小孩子。”



“为什么总觉得我是小孩子?”



“因为我第一次看见你,你就像个小孩子,” 他轻轻地笑了一下,“那个时候,你对着我的脚研究半天,然后抬起头来一笑,笑得很神气,好像在说‘咦,这土八路好玩’ ,然后又一本正经地跟我握手。”



“什么叫‘神气’ ?”

“就是很可爱,一笑露出一排牙齿。”



“谁笑不露出一排牙齿?所以你觉得我‘太好’?不要赖,你以前女朋友说你跟她分手时候讲的。”



“说‘太好’ 是在找借口,说老实话,那时候,我觉得你未必适合我,我也未必适合你。你看上去像是那种一路顺风、什么苦也没吃过的类型。”



“你当时觉得什么类型适合你?”



“脾气好,能吃苦,好养,可以一起打天下。”



“农民。我要去告诉张其馨你就是凭这个找她做女朋友的,她保证吐血。”



“不许笑我。”



“那就是说你觉得我脾气不好,不能吃苦,不好养,不能一起打天下啦?我…我脾气是不好,可是,其它的…”



他轻轻点了一下我的鼻子,“我知道,我现在都知道了。那个时候没追你,你是不是很恨我?”



我点点头,“倒追男人都追不到,一点面子都没有。”



他沉默了一会儿,说,“璐璐,我以前谈过三个女朋友,大学里两个,都是开始没多久就分手了,因为人家觉得我家庭条件太糟糕,后来是张其馨,也分手了。可是你跟其他人都不一样,你…不知为什么,你很把我当回事… ”



“当回事?”



“那次在西雅图,你跟我讲花生漫画的故事,说‘史努比大概是唯一一个把查理布朗当回事的’,我突然觉得我就是查理布朗,其实很普通,百无一用,从来没什么人把我放在眼里,你呢,像那个史努比,那么在乎我,好像我真是块宝,在乎得让我心痛。璐璐,你这个人骨子里很好强,有时候都分不出你是真的坚强还是在逞能…那天我抱着你睡,你的心就在我的手上跳,我想,既然你这么把我当回事,我就要加倍把你当回事,好好养你,守着你,将来不让你吃苦,让你一直那么‘神气’,日子好过一点,脾气自然也会变好,你又不是个不讲道理的人…”



我紧紧咬着嘴唇,不让眼泪流出来,“没想到你不但农民,还有点大男子主义。”



他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璐璐,你再给我织一条围巾,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以前那条不好吗?”



“好,就是太短了一点,我脖子比较长…好像也薄了一点,你知道我们那里冬天冷得要命。”



“美国买不到毛线。”



“买得到的。”



“买不到的。”



“一定买得到的,” 他也变得孩子气起来,“我买到了,你帮我织。”



“不跟你烦了,你现在怎么这么多话。”



他捧着我的脸,看了半天,认真地说,“等会儿小杜回来我去跟他说,他想把我怎么样就怎么样。”



我在他的手掌里摇摇头。



“你又在逞能了。以后我会一直对你好,我这个人说话算数。”

“我已经跟他结了一半婚了。我对他老是说话不算数,人,不能总是说话不算数。”



我们久久地凝视着对方,直到把彼此眼睛里的痛苦都看了个透透彻彻,又变成一种凄凉回到心里去。突然间,我抱住他,把头紧紧地贴在他的胸口,因为我体会到了那次郑滢说的感觉:我们像一对告别的旅人,一个在船上,一个在岸边,他拉着彩带的这一头,我拉着那一头,眼看着船慢慢地开出,带子越拉越紧,直到绷成细细的一根线,然后“啪” 的一声断开,断头弹在手指上,先是没什么知觉,而后麻辣辣的痛。原先或许不用告别的,总是一个先去买了船票要走的,或许也挽留过,也哀求过,然而终於还是走了;到了此刻,真要拼了命,跳下水去或许也能游回岸边,但是船开都开了,渐行渐远,有多少人会那么做?历来不是只有泪眼相对、无语凝噎的吗?



郑滢没说错,最坚决的告别是在床榻之间,在本该最最亲密的时候。这样的告别,连后路都一起切断了。我,放弃了他。



程明浩终於慢慢地放开我。我穿回衣服,他掏出一支烟,又放了回去,“带你去看一样东西。”



半个小时之后,我叫他把车子停在路边,“我不要去看了。”



“我答应过要带你去看浪管风琴的。”



“我不要看了。”



“那好,”他低下头,“帮个忙,把它戴上,让我看看,好不好?” 他把门打开一点,让车里的灯亮起,然后把那个玫瑰花纹的戒指递给我。



我把戒指戴在左手无名指上,那颗小小的钻在暖融融的灯光下微笑,他脸上有一种满意的神情。戒指稍微大了一点,我说,“总比太小好。”



我把戒指拿下来还给他。他把它放进项链上的挂件盒,看了一会儿,摇下车窗,突然把它扔出窗外。那条链子在夜色中划了个弧线,迅速消失得无影无踪。我惊愕地看着他。



他转过头来,“这样也好,以后可以不想你了。再也 --不想你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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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心痛,我本人喜欢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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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like chengminghao now!


why why why!


Such a resul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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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觉得程和杜都很不错,还有郑滢..关不是我喜欢的类型[em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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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如果是我,我可能也会放弃程明浩的。


没法做到让自己内疚的面对小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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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里一阵痛,“你 -- 你要给我好好的。”



他点点头。



我们沉默了一会儿,他说,“走,送你回去。”



我叫他在离我家一个街区的地方停下来,“我自己走回去。”



他伸手过来轻轻地抚摸了一下我的头发,“叫小杜赶快转回学生身份。还有,你也要好好的。”



我点点头,车门开到一半,听见他说,“祝你幸福。” 我回过头,他正一动不动地盯着前面,两手紧紧地握着方向盘,手指关节挣得发白。



我也轻轻地说了句,“祝你幸福。” 眼泪又一次淹进心里。“祝你幸福” 是浪子最后一次温柔的回眸,讲出了口,便没有退路;只是,到了此时此刻,我们之间,已经分不出谁是浪子。



程明浩的车亮起红灯,缓缓开动,喷出一股白汽,散进夜色,像一声叹息。



我回到家,杜政平正站在冰箱旁边吃一杯酸奶。他问我哪里去了,我说出去随便走走。我脱下鞋,光着脚走到他面前,“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回来,” 他正舀起一口酸奶,勺子停在嘴边,又送到我面前,“要不要吃?蓝莓的。” 那是我最喜欢的牌子中我最喜欢的口味,上个星期他去买菜时忘记了,回来后想起又专门去跑了一趟。



我点点头,张开嘴,他把勺子送进我嘴里。酸奶又酸又甜,小粒的蓝莓滑过我的舌头,凉凉的。

他自己吃了一口,“你吃东西怎么总是喜欢舔勺子?”



“不浪费啊。”



他又舀一口送到我嘴里,“傻瓜,又少不了这么一点。”



刚才进门前的刹那,我的确闪过念头,把下午的一切都告诉他,然后去找程明浩,可是,那个念头像霉菌一样被一杯Yoplait的蓝莓酸奶消灭掉了。酸奶杯对面的人,跟我相依为命。



2002年8月某个星期四下午两点三十分,我和杜政平结婚。我穿着上次去参加郑滢婚礼时的那条裙子,那是我来美国以后买的最像样的衣服 -- 其实是郑滢替我买来衬她的新娘装的,婚礼结束后就送给了我。



郑滢和她先生当证婚人。她很担心,在洗手间里对我说,“这样的话,你的负担就重了。”



我淡淡地说,“会过去的。”



下半年,眼看一个个交货日期越来越近,我们承诺的烤肉串还是半生不熟。上上下下一起加班,测试部门开始三班倒,天天早上把发现的问题列成一大张表贴得到处都是,后来甚至贴进洗手间,让人在五谷轮回之际不忘修理程序。



那段时间过得十分辛苦。我费了一番心力,终於婉转而坚决地让那位名校出身的实习生明白实际上没有人对他在若干科研杂志上发表的文章感兴趣,也没有人需要他来对现行工作流程提什么“观察和想法”,只需要他“干”,点通之后,他固然有点失望,工作起来倒也尽心尽责;比较令我担心的是那个怀孕的女同事,她本人固然敬业,胎儿却不甚合作,反应非常重,工作效率当然受影响 -- 任何事物都有两面性,公司制度下,女人不因怀孕受到歧视,也就不可能得到什么优待,尤其是这样的非常时期。



我对郑滢抱怨,“真没办法,开半个小时的会要出去吐两次,一个人顶多当半个人。说起来呢人家已经尽力了,怪又怪不得,催又催不得,吐得眼泪汪汪地看着你,只好帮她顶,真是要命。”



郑滢说,“所以我打算以后怀了孕就辞职。” 她和郑广和正在努力制造一个“爱情结晶”。



“有了吗?”



“哪那么快,刚开始呢。”



事实证明,郑医生任何方面效率都不低,两个月后,郑滢拿着一叠文件到我的办公室来,“帮我复印一下。”



“你们的复印机又坏了?”



“不是,我怀孕了,” 郑滢居然脸红起来,“我现在复印、打字间都不进了,连电脑也尽量不用,怕辐射。”



“那么严重?”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三个星期后,郑滢辞职。我有点失落:刚刚有了那么一丁点 “拉帮结派” 的可能性,“帮派” 却扔下我走了。



我们公司在高科技泡沫期间的最后一次“资源重组” 进行得相当丑陋。2003年1月,忙碌了半年的项目接近尾声,公司看准时机再度裁员,几个测试和客户服务部门被连窝端掉,一间间空旷的办公室像一颗颗被拔了牙的牙洞,看得人心里发涩。其他部门多多少少受点影响,我们部门里被“重组” 掉的,正是上一轮裁员中的那位漂亮的告密者,说实话,没有人同情她。兔死狗烹,鸟尽弓藏。



两年以来,我们所有人像参加了一整套海军陆战队心理训练,由手忙脚乱、惊慌失措变得训练有素、沉着冷静,真正做到了“前面的人倒下去,后面的人不动声色地端起他的枪接着往上冲”。如果大家集体度假,完全有实力组团去亚马逊河的原始森林探个究竟,什么食人部落,发扬团队精神,三下五除二把部落酋长捉来,然后就地开会讨论怎么个吃法,清蒸还是油炸,刺身还是叉烧。吃得饱饱的,回来以后,用软件画出电子版路线图发送全公司,推荐别的部门去。



2003年初,杜政平收到位於南加州一所大学的奖学金去念博士学位;他说,“真好笑,我开着宝马车去上课。” 我听得出他声音里的苦涩,生活中有些圈子实在兜得莫名其妙。



杜政平的学校在洛杉矶,每隔两三个星期回一次旧金山。他对我很好,记得我喜欢吃什么牌子的酸奶,记得给我带他们学校附近面包房某种很好吃的巧克力面包,记得天天准时打电话来说“老婆晚安”。正当我们开始逐渐习惯所谓婚姻和各自的角色时,一件不可思议的事发生了。



六月的一个周末,我从纽约出差回来,不知是不是在外面吃错了什么东西,我的手臂上长出一些小小的红水泡,根据经验,我估计那又是过敏反应,立刻拿出一颗过敏药吃下去。



可能是舟车劳顿,加上过敏药的作用,不到十点钟,我就有点昏昏沉沉了。那天,杜政平回旧金山,我们做爱之后,他突然问我,“刚才你在想什么?”



“什么?” 我迷迷糊糊地问。



他打开台灯,“我是说,刚才,你在想什么?”



“我没想什么。”



“你好像… 很不起劲。”



“我累了,坐了六个小时飞机。”



“我也累了啊,开了六个小时车。”



我睁开眼睛,愤怒地看着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他咽下一口口水,“也没什么…我刚才看你那么冷淡,以为你想起了他…”



“活见鬼!”我抓起枕头朝他打过去,一面打一面开始流泪,“你冤枉我,你冤枉我,你冤枉我…”他一个劲地认错。



我的眼睛像坏了的水龙头,泪水只是不住地往外流,夹在眼泪里的翻来复去只有一句话,“你冤枉我”。我从来没有觉得这么委屈:我知道他以为我想起了程明浩才表现冷淡,其实,我刚才什么也没想,什么也没想,我只是吃了一粒过敏药而已。



他到底还是介意的,因为程明浩是我第一个男人。他或许以为我冷漠的时候是在想程明浩,我热情的时候是把他当成了程明浩,然而事实上,并不是这样的,他冤枉我了。可是,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他也并没有完全冤枉我,无论怎么刻意遗忘,回忆中的一个片段常常会措不及防地再现眼前:西雅图的那个雨夜里,他温柔地抱着我,轻轻地解开我胸前的一颗钮扣,他的手指触到了我的皮肤,犹豫一下,又轻轻地把钮扣扣了回去,然后摸摸我的头发说‘睡吧’ ,像查理布朗抱着史努比。我的心在他的掌心上跳动,一个捧着我的心睡着的男人,我能忘记吗?



我很想忘记,也真的忘得差不多了,可是,很不巧,这么一个片段偏偏从记忆的墙缝里漏了下来,能怪我吗?



那天晚上,我哭了整整一夜,毫不欺场。以前我说过每人身体里都有个孩子,现在我身体里的孩子不知是饿急了还是尿湿了,哇拉哇拉哭个不停,我根本无法控制;真的,不是我想哭,我管不了他。



杜政平给我倒了一杯水,我喝下去,接着哭;他又倒来一杯,我又喝下去,还是接着哭;最后他拿来了一整瓶矿泉水,我咕咚咕咚灌下半瓶,还是接着哭。好像已经没别的事情可以做,只能哭它个地老天荒。



哭到后来,我的喉咙已经哑掉,眼泪把床单打湿了一大片。杜政平把一条毯子盖在我身上,隔着毯子抱住我。



那是一种很苍凉的感觉:你要问我人与人之间最远的距离是什么,我会说,就是一条梅西百货买来、二十九块九毛九的毯子的厚度。



快天亮的时候,他终於忍不住,穿上衣服出去了。



从前孟姜女用眼泪淹倒八百里长城为了寻找一个男人,现在我用眼泪活生生把一个男人淹走了。从这个意义上说,我跟她有得一拼。



2003年8月,杜政平提出离婚,我答应了。我们的情分,仅仅捱到纸婚年。



(未完待续)





长篇小说“最寒冷的冬天是旧金山的夏季”版权属於作者吴越 (电子邮件地址 [email protected] 将作为原创依据)



本文所有人物、情节均属虚构,不影射现实中的任何人或事,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本文目前只以网络小说的形式在 BBS论坛上登载,暂不考虑在任何实质媒体(书面或者网络)上刊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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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04-17 23:14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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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t,这章写的真让人受不了,太儿戏了


生活怎么弄成这样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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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04-17 23:14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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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最近这两集进展很神速,不过看得人心里很不好受……


纠缠了那么久,估计该有个结果了吧。难道真的程明浩才是关璐的真命天子?


嗯,也不排除最后三个人行只影单天各一方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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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04-17 23:51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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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理解,这么多年程还爱着关,关也爱着程。难道得不到的真的是最好的?这两人都挺莫名其妙的。最不能理解的就是关好像对杜一点感情都没有。就算是结婚后刻意去忘,一年的时间也忘得差不多了。或者说,她根本就不想忘8。


只有杜真实一点,不过也是个傻瓜。爱一个不爱自己,并且还和ex纠缠不清的女人


看了这么多小说,难得看到一部男女主角都不喜欢的。。。应该说,第一部[em09][em09]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5-4-17 23:53:47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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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04-18 02:45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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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不了关潞了,婚姻太儿戏。总是在该作出决定的时候,感情用事。就算是还跟程,两个人心理都有阴影。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5-4-18 2:51:14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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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04-18 10:48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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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这个女人也真是够“作”的,最倒霉的就是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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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04-18 16:10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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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引用Maybe在2005-4-17 23:14:00的发言:

觉得最近这两集进展很神速,不过看得人心里很不好受……


纠缠了那么久,估计该有个结果了吧。难道真的程明浩才是关璐的真命天子?


嗯,也不排除最后三个人行只影单天各一方的结局……


如果真是后面那种结果的话,关就真的太失败了

年近30,感情伤痕累累,事业岌岌可危,作为一个女人,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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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04-18 20:24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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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没有新的。。。[em03][em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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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04-18 23:55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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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於做了一件让郑滢和张其馨刮目相看的事,代价是我的嗓子哑了差不多一个月。小说里动不动就是天天“夜不能寐,以泪洗面” ,告诉你,那是假的,你去试一夜就够受了。



杜政平的爸和我妈后来知道了我们结婚的真正原因,现在听见说要离婚,想当然地跳着脚在越洋电话里骂他“忘恩负义、过河拆桥”,我说不出话,他一声不响地把黑锅都背了。



我们没什么家当,加上分居两地,一拍两散,简直像玩了一场过家家。最后见他那一次,他买来很多Yoplait 的蓝莓酸奶放在冰箱里,上下两格都塞得满满的,够我吃起码两个星期。他临出门,突然转过头来问我,“关璐,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我看着他,点点头。



“不够跟我过日子对不对?”



我犹豫了一下,摇摇头。



他沉默了一会儿,苦笑一下,“你怎么…怎么就不肯努力一下呢?”



我低下头。



这个被我用眼泪淹走的男人把门轻轻关上。我觉得自己失败得不能再失败。



在又能说出话来的第一天,我走进老处女的办公室,交上一份初步计划书,申请负责部门里新开始的所谓“客户服务”项目。一月份的裁员中,客户服务部门几乎被砍到最低限度,公司就号召所有人员提高“服务精神” ,老处女对上级精神从来是“见风使尽帆” ,专门设立一个“客户服务” 项目,以加强和客户之间的联系,提高对客户反馈意见的回应。部门少壮派里好几个人都摩拳擦掌,我幸运地拿到那个项目,他们都很羡慕,说做好了明年一定再升一级。我笑笑,升不升级倒还在其次,我只是想多找点事情做。



那个月底,郑滢生了一个男孩,名字是郑广和的父母起的,郑老太太懂点不知什么麻衣相术,照着孩子的出生时刻算出五行缺木,便起名郑嘉森,谐“加森” 的意思,英文名字正好就叫 Jason。



我想来想去,不知该买点什么送给她,又不想送一张礼品卡算数,在公寓对街的超市的婴儿用品部门转了半天,还是拿不定主意,最后买了一大堆各式各样的纸尿布 -- 我想他们肯定用得著,浩浩荡荡地搬回家。过街的时候,我突然觉得后背有点发热,回头一看,又没有人。我耸耸肩,接着往前走。



我用粉蓝的礼品纸把尿布包裹好,写一张卡放进去,送到医院去。孩子很可爱,产妇和“产夫” 都喜气洋洋,郑滢一直暗暗担心的“产后忧郁症” 一点影子也没有。



我问她,“很痛吧?”



她一拧眉毛,“嘶” 地抽抽嘴角,摆出一个“废话” 的神情,“知道吗,世界上的痛分成十个等级,一级最低,十级最痛,第九级是拿烧着的烟头烫皮肤,你知道第十级是什么?就是女人生孩子!”她嫁了医生老公后说话专业不少。



郑广和在旁边呵呵笑着,“算很顺利的,很顺利的,顺利得很,真的,顺利得很。有录像带,以后放给你看。” 他不敢给自己的太太接生,却不务正业地把整个分娩过程都拍了下来,显然对自己的摄影工夫很得意,一再邀请我以后去他们家看。



我正在琢磨如何婉拒这份盛情,郑滢瞪他一眼,“说得轻巧,你倒是来生生看!”



这个时候,该喂奶了,护士把孩子抱来,请我“回避”。郑广和笑嘻嘻地把我送到门口,然后关上门,我心里第一个反应是“干什么我回避他就不要回避”,随之发现这个想法是多么可笑,却还是有那么一点不服气“我和她睡一个枕头的时候你在哪里”。我站在医院走廊的窗前,心里非常失落:人有远近亲疏,对於郑滢来说,现在,那扇门后面的,才是她最亲近的人。那么,我呢?



几个月后,张其馨也生孩子了,是个女孩,长得几乎是林少阳的翻版,眯眯眼,动不动就眉花眼笑,可爱极了。他们起名叫林达,英文名字Linda。



张其馨生孩子的时候出乎意料地坚决不许林少阳进产房,她不知从哪里听来,说男人看过太太生孩子以后就会失去什么“神秘感”。我后来问郑滢有这回事吗,她不已为然,“听她瞎说,照这样,我老公不但看,还帮女人生孩子,岂不是早就不举了?”



后来,郑滢背地里跟我说,“张其馨跟我讲过,将来我们可以攀亲家,我心想算了吧,女儿像爸,林少阳拈花惹草的脾气我又不是没见识过,将来要是继承下来,我们Jason 怎么吃得消。”



我笑了起来,“儿子像妈,你以前风流倜倘的时候可不比他差,要搞定个把Linda 应该还是绰绰有余的。”



我终於忍不住把程明浩最后一次跟我见面说的话都告诉了郑滢,她听完,想了一会儿,拍拍我的肩膀,说“算了吧”。



她的理论是“男人对感情就像对保险套一样,当时再投入,过后就会扔进垃圾桶,不会捡起来用第二次的。”



我说,“不是所有男人都这样的吧。”



“我问你,假如你现在去找他,他已经有了别人,或者他已经不爱你了,你受得了吗?”



“我不知道。” 我想起程明浩把项链扔出车窗时的样子,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他是个比我坚决的人。



她认真地看看我,叹了口气,“你够胆就自己去试试吧。”



那天晚上,我打开电脑,进入Yahoo邮件网站,颤着双手打进他的电子邮件地址,再打入那个他从前告诉我的密码 -- 我的生日。我和自己打了一个赌,假如这个密码还有用,假如他还用我的生日去开启他的邮件信箱,我就给他写信;如果不行,就算了。



同自己打赌的结果是,不行。他已经改了密码。我不知道是赌输了还是赌赢了。



(未完待续)





长篇小说“最寒冷的冬天是旧金山的夏季”版权属於作者吴越 (电子邮件地址 [email protected] 将作为原创依据)



本文所有人物、情节均属虚构,不影射现实中的任何人或事,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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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04-19 10:57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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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he,今天我第一个。关路实在是。。。好马不吃回头草,她是吃了又吐,吐了又吃。烦不烦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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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04-19 14:15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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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引用RootLocus在2005-4-19 10:57:00的发言:
hehe,今天我第一个。关路实在是。。。好马不吃回头草,她是吃了又吐,吐了又吃。烦不烦亚?


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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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04-19 19:34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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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快有结局了[em03][em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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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04-19 21:35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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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着今天的更新[em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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