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11/11/9 20:16:47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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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珍相反。因为恨墨馨她娘,兼之恨上她喜欢的二孬,这个开头很不讨好。但是二孬这般一扫光的吃法,充分表达了对她厨技的赞赏,对她多年的怀才不遇无疑是最好的解脱。简单说,二孬就是把她多年冤屈洗得干干净净的黄河水,纵然有些泥沙,也可以忽略了。这是其一。
深层的原因是,不管家珍承不承认,从一见面起她就在找寻二孬的优点,强迫自己喜欢上这个看起来一无是处的陌生人,说服自己墨馨同意了的婚事,应该也差不到哪儿去。否定二孬就是否定自己从小养到大的孙女儿,也间接否定了自己的教育方式,所以她很愿意把看到的优点放大,进行自我催眠。
养女儿就是这点不好,再你要强,煮成了熟饭的生米无论如何不可能再恢复白净坚硬;而只要把米饭倒了,锅仍旧是那口锃亮光滑的锅,至少表面看起来毫发无伤。所以婚姻之于女人,吃亏受伤总是要多一些的。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11/11/17 20:42:25编辑过]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11/11/22 1:45:00编辑过]
安顿墨馨夫妇俩在重新布置过的东厢房睡下,整个房子只剩下厨房里还有些声响,是这场家宴的馀波。静静的夜,见到这个孙女那一刻强压下去的心痛熟门熟路地又回来了。想着墨馨低头的样子和她身上退了色的旧衣服,家珍的眼泪再也包不住,奔流着滴落在池子里,荡起一圈圈涟漪扩散开来。
知道墨馨婚礼及其仓卒简陋,只是真的看到了,接受起来远远超出了家珍所能承受的范围。至少有身新衣服呀。自己的婚礼是那样的排场,连娶墨馨她娘进门的时候,房里伺候的丫头们都从头到脚一水儿簇新喜气。到孙女儿出嫁了,却连以前打发厨房烧火丫头出嫁的行头都赶不上。就凭这个,死也应该拦在里头不让她结这个婚。家珍一直想着,再等几年墨璋长大出来工作了,光景就会好起来,手头松动些,不能比着从前准备,至少别的姑娘怎麽出嫁的,墨馨只能多不能少。现在这样算怎麽回事呢?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11/11/23 20:01:38编辑过]
墨馨她娘没出嫁的时候便是女子中学的校花,如果不算县长大人之前的那些显赫的先祖的话,墨馨她爹是官二代,而且是正当红的官的二代。女中的校花嫁了官二代,现在最流行的搭配,搁以前那也算一段佳话 。
行的是西式婚礼,白纱西服汽车,洋酒下午茶宴请。因为尊重家里的老人,晚上新人守旧穿了红袍,头上带的还是家珍嫁给县长大人时用过的珍珠头面。首饰是家珍提前去王家的珠宝店特意订回来的。所有东西皆是师傅画了样子自己挑材料照着墨馨他娘的尺寸做好。且考虑到她娘是读书的洋学生,新派作风不兴金子,多以钻饰为主,玉石珊瑚珠子各置办些单为了搭配新做的中式衣服。
怕小夫妻受了拘束,家珍把西院的3间房子腾出来做了新房。前面小天井里桂花树的叶子密密地正好将大房正厅分隔开来,幽静清雅自成一格。遵循了墨馨她娘自己的意思,家具都是上海来的西式欧款风格,沙发躺椅书桌大床用的都是大方素净的颜色,只在婚礼那天铺了红色的床褥求个吉利。墨馨他爹不是爱文弄墨之人,所以书房里的用具和书多是墨馨她娘自己的旧物。
墨馨她娘結婚的那天是冬日,家珍把一切安排好,坐在正廳等着接汽車接了新娘過來。午后的陽光透過彩色玻璃折射出五彩斑斕炫目地印在地上,牆上,慢慢地,拉长变斜。光影渐渐消逝,太阳沉了下去。捻开灯,这回迎来的新人已是她的孙女儿女婿了。
家珍近半辈子的生活里,浓缩了完全不同的人生。出嫁前在越南受了法国式浪漫西洋主义的熏陶,戏里富裕大家庭里少奶奶享受的奢华和付出的辛苦她也都尝过,最不堪的时候,拿手帕包了家里的珠子玉石翡翠钻饰,悄悄送到黑市,不计成色大小,只按数量一块钱5颗,换得点吃食也不过勉强塞饱肚子而已。
生活的高低起伏,各种身份角色的转变,她始终觉得,女人的这一辈子,着实短的很,刹那的明亮和美丽之后,便要隐没在岁月中靠燃烧自己照亮别人直至灰烬。结婚对女人,就是烟火在夜空中绽放的那一刻,应该要耀眼绚丽引得众人抬头仰望,是铭刻在漫长岁月里最为灿烂的片段。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11/12/1 15:26:17编辑过]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11/12/2 14:12:30编辑过]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11/12/2 14:07:31编辑过]
在那個時候, 二孬的身分還是在勞改中, 而且對二孬的家庭背景一無所知, 人才也不是非常出眾. 所以在家珍心裡, 覺得墨馨很委屈, 應該嫁個更好的. 但是同時家珍也很怕墨馨找個昆明以外的人嫁了, 這樣有可能就永遠回不到自己身邊. 至少二孬以後還是在昆明工作.
所以她對二孬的心情很複雜, 看不上的同時又不能說很排斥. 要家珍來安排的話, 她也不知道該給墨馨找個什麼樣的女婿, 但是墨馨她娘安排的就不行, 不管是誰都不行. 所以不是說二孬不好, 只是需要心理上慢慢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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